明月高懸,西境的月亮看著格外的清晰,也格外明亮。
“咚咚咚!”
擊鼓聲傳來,正在熟睡的李一凡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接著便迅速穿好了衣服。
鼓聲非常熟悉,是大夏軍鼓的聲音。
敗血城并沒有因為這幾聲軍鼓變的嘈雜混亂,街上傳來軍陣開拔整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而敗血城西城的城頭有一輪“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說是太陽,但用圓盤來形容更加合適。
這是寶器——日光盤。
日光盤播撒陽光,將前方的戰場照亮了。
血蝠族比犬首族更加依賴黑夜,倒不是怕光什么的。而是他們的神通以及種族的特性更加適合黑夜。
血童子多少有些受白天的影響,而血蝠族本來就因為蝙蝠而得名,他們的習性也傾向于黑夜行動的蝙蝠。
按道理說,西軍的守城壓力會非常的大。因為血蝠族天生會飛,這和修行的境界無關。
而西軍中的普通人和許多神通者是不會飛的,這也就導致血蝠族在戰場上有天生的優勢。
高聳的城墻和寬闊的護城河對血蝠族來說形同虛設。
不過,大夏很明顯有相應的應對之策。這日光盤就是應對的法子。
日光盤是一件寶器,而且是一件威力不俗的寶器。
除了光明之外,水君之下的血蝠族神通者者以及普通的“蝙蝠”在日光盤的照射下都是禁飛的。當然,寶術除外。
至于為何是水君之下,原因也很簡單。類比人族的神通者,水君才有不借助外物御空的本領。
血蝠族也不傻,他們也知道日光盤的威力,所以他們攻打敗血城的時候并不會出動普通的族人。
因為在戰場上,身材矮小的普通血蝠族一旦喪失了飛行的能力,那么也就失去了和人類作戰的能力。
所以,他們進攻的重心一直都放在打破日光盤上。只要這件寶器被毀掉,那么敗血城的威脅將極大的降低。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血蝠族沒有軍隊,血蝠族的神通者可以培養血奴。
血奴是一些辟海境以下的野獸和人族,血蝠族通過特殊的手段將他們培養成了戰爭機器。
“榴榴~”
“你就別去了吧,乖乖在家睡覺,我看看就回來。”
小白哪里能信李一凡的鬼話,她又看向了周泰。這個大個子她很喜歡,至少要比典韋好的多。
“榴榴~”
周泰見狀將小白放在了自己的肩頭,他的肩膀很寬,小白可以很安全的站在上面。
畢竟她的個頭很小,而且一直都不見長大。
李一凡見狀也只是聳了聳肩,既然周泰想帶上小白,那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李一凡大手一揮。“走!去見識見識血蝠族的血奴騎和西軍的日光盤。”
說的倒是豪氣干云的,不過出了客棧之后就又變的喝白天一樣,鬼鬼祟祟的。
趁別人不注意,李一凡偷摸爬上了城墻。
空中的日光盤很顯眼,不過李一凡看了兩眼就失去了興趣。
嗯,看著挺寒酸的。
“榴榴~”小白叫了一聲。
周泰小聲說道。“是不怎么樣。”
李一凡卻是沒有聽到這跨越種族的語言交流,要不然他肯定會大吃一驚。
西邊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定睛一眼卻是那血蝠族的血奴,亂糟糟的一團沖了過來。
血奴軍團劃分很是明確,人族血奴和一些野獸血奴更像是消耗品,被隨意的投放進了戰場。
而真正成編制的是血奴騎,有血蝠族的神通者乘坐在血奴的背上隨軍出征,就像是大夏的騎兵。
不過血奴騎的坐騎也是五花八門,有馬有牛有狼等野獸,甚至還有騎著人族的。
不過這些血蝠族的騎兵都是辟海境的神通者,所以血奴騎的人數并不多。
李一凡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表述不準確,應該是幾對熟悉的盤角。
李一凡偷偷摸摸的來到了白羊座的身后,然后趁他不注意搖了搖他的肩膀。
這卻是將白羊座嚇的不輕,而白羊山早就感應到了李一凡的到來,而他并沒有阻止。至于提醒,他肯定是不會提醒的。
白羊座自己在這個時候丟了心境,這也好給他提個醒。
這方法對別人沒用,對白羊座說不定有奇效。
“李兄,你別嚇我。”白羊座依舊有些后怕。
他怕的并不是李一凡的行為,而是有人突然的接近他。他怕和陌生人說話,也怕和陌生人相處。
“大叔,你好啊!”
白羊山笑著點了點頭。
李一凡拍了拍白羊座的肩膀。“怎么樣,怕不怕?”
白羊座揚起了脖子。“我才不怕被你嚇的這一下。”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怕不怕打仗?你不是來參軍的嗎?”
白羊座略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還是有些怕的。”
白羊山有些失望,而李一凡卻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嘛!至少敢承認自己的缺點。正視自己的缺點才有改進的機會,逃避肯定是沒用的。”
白羊座點了點頭,而白羊山則看向了白羊座。他覺得遇見李一凡或許對白羊座來說是一個轉機。
前方的大軍已經交戰了,李一凡興致勃勃的問道。“有沒有興趣一起走一趟?”
“你要參戰嗎?”
李一凡點了點頭,帶著青皮手套的雙手碰了個拳。“當然!要不然來敗血城還有什么意義?”
白羊座想了想說道。“可參戰不需要西軍的同意嗎?”
李一凡攤了攤手。“我又不是西軍的人,他們管不了我。”
白羊山說道。“我們也還未正式的加入西軍,你若想下去是可以的。”
白羊座看了看前方的戰場,又看了看李一凡和白羊山,一時間他也非常的糾結。
“啊!”
李一凡倒也干脆,看他遲遲做不出選擇,一把將白羊座扔下了城頭。
“來咯!”
白羊座驚恐的叫聲和李一凡的聲音讓城樓上西軍和西道院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個方位。
眾目睽睽之下,李一凡一個翻身也跳下了城樓,在半空中一把撈起了白羊座,然后又將他扔給了御空飛來的白羊山。
這白羊山倒也是個不錯的修行者,至少是水君境的。
“大叔,你陪他熟悉熟悉。我今天就不陪他了!”
“哎!李兄!”
正當白羊座擔憂李一凡的時候,李一凡背后撐開了一對銀翼,然后便飛馳電掣一般沖入了戰場之中。
“啊!是那個登徒子!”
西道院的少女們認出了李一凡背后的銀翼,紛紛叫出了聲。
然后她們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朝著李一凡追了過去。
白晝見狀也跳下了城樓,一只渾身雪白的大虎不知從何處沖了出來,高高的躍起接住了白晝。
“去把那個小子抓過來。”
“是。”
周泰的耳朵動了動,然后便一個閃身出現在城樓正中間前的天空中。
面對突然出現的周泰,西軍的白將軍和眾多將領都非常的意外。尤其是他肩膀上的小白格外的顯眼。
周泰冷冷的說道。“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們就不必插手了。”
白將軍看了眼身邊的將領,隨后這位將軍便提著一柄夏刀斬向了周泰。
周泰在空中卻是紋絲未動,面對氣勢洶洶的一刀,他只是伸手一握,將夏刀抓在了手里。
握刀的將領臉色大變,周泰則使了把力將手中的夏刀捏了個稀巴爛。接著便推出一掌,將這位西軍的將領送回了城頭。
力道卻是掌握的極其出色,沒有傷到這人。
城樓上的西軍高層皆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周泰,這突然出現的強者讓他們有很大的壓力。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但他們都是識貨的。
白將軍走了出來。“不知閣下是?”
“家將。”
這倒是讓白將軍吃了一驚,雖然只有家將兩個字,但卻讓他對那個女兒口中的登徒子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有這等強大的家將,那他能是普通人嗎?
周泰開口說道。“冒犯女娃娃之事乃是一樁誤會。”
白將軍點了點頭,這可不就是誤會嗎?有這等高手,真想要欺負陸語她們能有什么懸念?
“本將會和她們解釋的。”
周泰搖了搖頭。“不必,他們想要打便打。若是打輸了,殺了也無妨。”
白將軍也聽懂了周泰話中的意思,這是在磨煉后輩呢。
周泰為了李一凡也是煞費苦心了,他甚至還和白將軍解釋了一句。
“他覺得自己理虧,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殺人。”
話也就說到這兒了,再多周泰也不愿意多說了。
虛空而立的周泰突然單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禮。
城頭上的人順著他跪拜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