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似水和曲風荷一路順風來到七絕峰下,寂靜無比,沒有一個行人,慢慢向上拾級而上,沿途寒風瑟瑟,刺骨冰冷。來到一大院處,看得出地下有血跡,已用土覆過了。墻門都有些打斗的痕跡,看來來往了幾天,眾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再往前走,穿過侯門,破破爛爛,槍在在磚間插著,浪子的草帽依然掛在墻上,蕭似水一躍,把槍拔了下來,草帽也掉了下來。
“你哥的草帽,不知道人去哪了?”對風荷道。
“可能還在山上。”
往前有走了好幾里路,來到總寨主大堂,真是氣派,金碧輝煌,高墻大屋,門口兩個一人高的大猛虎,咬牙欲撲,甚是威風。推開紅色大門,冷風瑟瑟,撲面而來。寬廣的大院里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毫無生機。
“看來都拼光了,我們是來晚了,看了個寂寞。”
“一路并無看見浪子衛東和他那些朋友,能去哪?”
“也許有另外一條路,從山后走了。”
“也是。”
出了大堂,沿山崖而行,山后風光無限好,一望山河蒼茫,無限遼闊。山后千溝萬壑,溝谷縱橫,隱約有路可尋覓。
飛鷹他們沒找到浪子衛東,何了恩,以為被打下山崖了,沿路緊追,在山溝間,追了幾天,出的山口,外邊是一望無際的河床,廖無人煙。回首看向來時路,人去哪了?山寨財寶也不會飛了吧。眾人決定回去,好好找一下,不可能什么值錢的都轉移了啊。
隱隱約約間,蕭似水風荷看見有人沿山溝小路騎馬而來。
風荷道“肯定是他們,在往這里來。”
“希望是啊,不會是敵人就行了,我們還是四處再找找吧,肯定有蛛絲馬跡的。”
很大的峰頂好幾天都走不完,夜晚很冷,風在呼嘯,躲在屋里邊,屋很大,就他兩個人,外邊漆黑一片,樹影搖晃,猶如鬼魅,心中發麻,幸好有燈點著,屋里雖亂,收拾一下,也好多了,好東西值錢但比起值錢的財寶都是垃圾的東西扔的到處都是,倉惶之間,大概眾人卷了好東西都做鳥獸散了,死去的都無緣再享受了,跑了的大概小富了,從此躲起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所有的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讓你找不見一丁點痕跡。
正在燈光下坐著,看著窗戶外的風聲,聲真的入耳。聽見高墻外有人說話。
蕭似水站起來道“是盛七妹他們,這聲音走到那都洪亮。”
門推開,看見蕭似水站在門口,燈光下一個黑色的輪廓。
盛菲靜道“誰,什么人?”
“我,劍客蕭似水。”
“讓你嚇一跳。”
“不好意思,來晚了一步。”
“你要早點到就好了。”盛菲靜走進屋里,看見風荷道“好久沒見,很想你。”
“我也想見你。”
“浪子衛東和何少爺都不見了?”
“去哪了?”
“不知道,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小妹沒事的,你先休息會,四哥一定可以找見的,浪子衛東久跑江湖,一般都沒事的,我倒是怕何少爺這家伙遭了不測了。”飛鷹道。
“準確的說,浪子衛東的功夫不行,徒有虛名,在高手面前不堪一擊,這次不好說。”飛帆道。
眾人都看向他,飛鷹瞪了他一眼,蕭似水也不高興了,看著風荷,臉上有些擔憂,七妹在床上側身睡覺,看不見表情。
“不會有事的,我敢保證,浪子我倆相處這么久了,還是有他的狡猾的,單槍匹馬的事經常玩,可能這次兩個人在一起,去了另一條路上了。”
“這也可能,何少爺的塞外刀客也不在了,也許是三個人。”飛俠道。
“現在不追究這個問題了,大家都累了一路,現在去廚房弄些飯菜,吃飽了明天再說吧。”飛鷹道。
眾人點頭,都忙碌去了。
塞外刀客帶著浪子衛東一路走大道奔去,走的太急,浪子從馬上掉了下來,迷迷糊糊中也沒感覺,何了恩緊隨其后,拉馬已來不及了,一腳下去,馬蹄踏在了浪子腿上,腿咔嚓一聲斷了,大叫一聲暈過去了。兩人慌忙下馬,不知所措,緩了一會,才又出發,急急忙忙去了鎮上,希望可以保住一條小命。
十幾日后,用了很多藥,浪子衛東終于醒了,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渾身疼痛,動一下就疼,翻身都沒力氣,就看著房間,自己在哪,怎么會這樣,自己是誰,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要去干什么,怎么會躺在這里,弄成這幅模樣。
外邊何了恩要走了,對燕山行道“浪子衛東挺過來了,你等他能走路了,就帶他去大漠,遠走高飛,住個二三年,盡量把他的腿治好,如果治不好,也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壓斷的,以后盡是麻煩。”
“這個我知道,不會出賣了你,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怕他心胸狹窄,萬一將來計較起來了。”
“你終究出錢救了他,沒什么計較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相識一場,出于道義,我回去派人給你送三百兩,其它的事我回去跟他們交代,有辦法的,你要躲起來,如果他們去大漠找你,最少帶浪子躲個兩年,七妹兩年絕對會忘了他。”
“隨便你吧,何少爺,兩年,三百兩,遠走高飛,希望你順心如意,請。”
“告辭。”
一個多月后,何了恩一個人騎著馬出現在街上,來到枬耘鎮上,走過熟悉的街道,不是熟悉的味道,似乎有些愁悶。下了馬,推開盛府,也無人在門口招呼,牽馬進去,里邊也有些荒涼。人去樓空,再好的繁華落盡,都是滄桑,滿眼蕭瑟。
走到后邊的院落,是七妹的小院,看見里邊有人晃動,何了恩慌忙走去,推開另一半門,看見蕭似水在屋檐下徘徊。
“蕭似水,我回來了。”何了恩高興道。
蕭似水也高興壞了“你去哪了,浪子衛東人了。”
“人都好著了,大家都好吧。”何了恩笑道。
盛七妹和曲風荷也出的屋檐下,一掃不開心。
“浪子人了?”七妹道。
“出了點小意外,不過人活著。”
“怎么了?”
“浪子身受重傷,本地醫生治的不好,我讓塞外刀客帶他去大漠尋訪名醫去了,我怕你們擔心,走半途又回來了。”
“有多重的傷?”蕭似水問道。
“就是讓向小開的人扎了幾個窟窿,斷了一條腿,不過問題不大,修養幾年應該能好了。”
“人活著就好,死了,別人很快就會忘了你了,甚至不記得你來過這個世間。”蕭似水笑道,他是看見風荷和七妹不高興了,故意笑的。
“人真沒事,休息幾天,我們去大漠找浪子去。”
何了恩笑道。
風荷和七妹想想,人沒事,受點傷很正常,也釋懷了。江湖人,江湖事,何處不險。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