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陣中被困住的幾人一籌莫展之時,一道耀眼的劍光自天外飛來。
來自天外的劍光驚鴻般的飛速掠過天際,白光初閃便攪碎了那掛在空中慘白的月,隨后劍光落葉般的自空中緩緩飄下。
白月的碎片像破布般的灑落在半空中,濃墨似的暗夜依稀變得有些淡了。
暗影中的最深處,一個正在緩緩移動的輪廓顯露了出來。
劍光閃動后,緩緩蠕動的著的人影在一聲慘叫后站立起來加速逃竄,然而一條粗短的臂膀卻被留在了原地。
劍光再閃,近似于球狀的物體從正在極速狂奔的人影肩頭滾落到地面,滾啊滾的慢慢停了下來,不在動彈。
云散了、風停了,天亮了,李茂英挺高大的身影站在離眾人二十多米的不遠處微微翹著嘴角。盤旋在空中的飛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嗖的一聲乳燕歸巢,白光返回青年人握著的劍鞘之中。
“老大!!”
“茂哥!!”
“老板!!”
單竹和張明明以及兩名隨從手下在看清用飛劍斬了敵人,救下自己幾人的乃是李茂后,幾人連忙迎上前去千恩萬謝。
李茂的突然現身讓單竹和張明明既興奮又有些意外。
見到李茂又救了自己一次,張明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走上前去說道:“茂哥,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們幾個今日估計弄不好就要栽在這里了。
唉,不過今日一戰大開眼界受益良多,我這道行還是差的遠了,日后斗法還得另辟蹊徑才能出奇制勝。”
單竹也咧著嘴說道:“那可不,幸虧李劍仙出現的及時,不然咱們哥倆今天可真的要人死鳥朝天了。”
李茂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自縣城走后,我和束老道便有些莫名的不安。
老道起了一卦算到你們有難,所以我才御劍追來,幸好來的還算及時,你們幾人沒出大事。
明明你修道時間尚欠,不必自責,毒術與機關的巧妙組合算是走出了你自己的道路。
另外也是隱藏在最后的那名黑衣人手段頗為詭異,實在是賴不得你們。”
趁著李茂與張明明單竹三人討論著此戰的心得的功夫,兩名隨從也將眾多黑衣人攜帶的隨身物品搜集完畢。
此戰的戰利品頗豐,但在修士眼中大多是些不值錢的玩意。
最有價值的是那桿布下暗夜法陣的陣旗,然而卻被李茂的天外一劍攪的稀碎,完全沒有了用處。
在布下法陣的黑衣人身上李茂還找到三樣有些價值的東西,一件能防刀劍柔軟無比的貼身軟甲、一具薄如蟬翼可抵擋致命毒煙的面具、最后是那只在空中無聲盤旋,偵測敵情的傀儡烏鴉。
正因為黑衣人穿戴著防身的軟甲和避毒的面具,所以才能扛過張明明射出的毒煙與飛針。
李茂將貼身軟甲給了肉身相對羸弱的張明明貼身保命使用,對毒物毒煙沒有什么太多抵抗力的單竹則分到了那張蟬翼面具。
兩件入門級的防具也算是彌補了一些兩人各自的弱點。
李茂則對那只分入一絲心神后則可在空中無聲盤旋監控敵情的傀儡烏鴉極感興趣,傀儡被收回之后則會變成一個非金非木及不起眼的小球,也不知是哪里的能工巧匠所制。
跟著單竹而來的兩名隨從雖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李茂便將長柄太刀與雙短刃留給了他們當做此戰的收藏。
單竹將子母太刀重新組合在一起時,在刀柄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張寫著霓虹文字的絹帛。
單竹掃了一眼便隨手將絹帛扔給了李茂:“刀柄中發現的,也不知道寫的什么。既然藏在刀柄之中,或許是霓虹武士的武道心得。
我和白臉明的精力和天賦有限,貪多反而不精。
老大你天賦秉異便收著吧,閑暇時研究一下或許有些用處。”
將幾件戰利品分配完畢后,李茂沉思片刻后說道:“此戰我們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但我們也不必多做無謂的殺孽。
領頭的三人已經伏誅,明明,你便將地上昏迷的這些雜兵身上的毒性解掉吧。
對我們來說,將這些中毒昏迷的雜兵放回去,比直接干掉他們更為有利。
這些人活著回去,必會將他們此戰的遭遇轉述給那幕后指使之人。有了這次的警告與教訓,諒他也不敢再來冒犯。”
單竹問道:“那馬彪那邊咱們怎么答復。”
李茂略作停頓后繼續說道:“咱們只能幫他處理一些正常生意之外的事物,具體的業務方面還是讓馬彪和宋雨農這兩個具體業務的主事人拿主意。
剩余的這些的戰利品你們帶回去交給馬彪,一來是對此事有個交代,另外這些許財物和武器也勉強能安撫一下在之前的沖突中受傷的馬彪手下。
馬家集那邊我就不過去了,你們也不必對馬彪說明我來過此地,此等俗事你倆妥善處理好便是。
你們幾個小心行事,我這邊就先行返回縣里了。”
望著沖天而起御劍返回的李茂,單竹羨慕不已,晃了晃手中這對只能砸人的鋼鞭也只能暗暗留著口水。
整天被單竹喊做白臉明的張明明見到單竹一臉羨慕的樣子,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挖苦單竹的機會。
“怎么?羨慕嗎?要不然你也去山頂上待著,看看能不能碰到個心情不錯的白胡子劍仙也送你一把飛劍。
或許心情不好時說不定也能賞你一劍”
單竹瞪著兩眼回味半天才品過味來,裝作一副佯怒樣子,舉鞭要打。張明明與單竹嘻嘻哈哈一番后,在兩個隨從的協助下給眾多雜兵解了余毒便返回了馬家集。
…………
幾件黑衣做成的包袱皮被仍在馬彪的辦公室中,一番激戰后收集的戰利品攤放在屋子的中央。
馬彪看著這滿地的物品,想到自己那些受傷的兄弟眼圈一紅,勉強將即將流出老淚憋了回去。
“唉,我馬彪闖蕩江湖也有半生,什么時候被人打上門來,受過這種窩囊氣。
不服老不行啊,我和老宋兩個還是盡自己所能將面上的生意打理好便是了。
這些前來搞破壞的鬼魅魍魎,還是得仰仗單老板的威名了。”
單竹也是浪跡江湖多年的行家,當然看出馬彪有些故作姿態裝熊的意思。
“老馬你也不必過于長吁短嘆,不但面上的生意當然要靠你和老宋兩個做藥材生意的行家,而且這日常的安保防護工作還得要靠你老馬的那幫弟兄啊。
你放心好了,這次出手的并非是普通的武者,我們已替你將障礙清掃干凈,想必對方今后不會再做這種愚蠢的行為了。
地上的這些財物與武器便送給受傷的兄弟們略作補償吧。”
馬彪在一陣長吁短嘆后也沒有故作姿態繼續裝熊,單竹和張明明兩個也讓馬彪收下了地上的戰利品,送去安撫了之前受傷的弟兄。
單大官人與張明明兩人并不敢完全放松下來,這份產業的大頭收入畢竟是將來重組北妖宗的重要經濟來源。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藥劑市場上的競爭對手完全偃旗息鼓沒了聲息,不管黑白兩面都沒有了繼續和馬彪打擂的意思。
平靜、安定,才能心無旁騖的專心生產,馬家集藥廠的產能也重新恢復到了沖突之前的樣子。
徹底消除了隱患,聯合藥劑公司的業務發展蒸蒸日上,從幾家小作坊小藥莊的初始聯合,終于踏上了快速發展的道路,似乎一切都已經變得順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