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色夜空
之后,藍清憐每次看到凌云就躲得遠遠的。
元舞莫非是想搞離間嗎?凌云有些費解。
“居然是這種反應。”“你根本不懂何為愛。”
此時,凌云從魔性神識中聽到了兩個聲音,很顯然,是元舞和曲瑤二人的心聲交流。
“切,真麻煩,不如加強術法效果,讓他們直接愛上算了。”
“呵呵,師兄不會背叛我的。”
什么鬼?凌云臉一黑。
說是那么說,實際上元舞目前還無法對二人的精神進行更進一步的控制。
兩人不再對話,過了許久,魔性神識又下達了指令。
不久前,藍清憐又去了喜歡去的竹林,在其中穿梭。她心思很亂。
自從那晚的事之后,她一看到凌云就臉上滾燙,趕快逃走的想法無法抑制。
“我究竟怎么了?”她呢喃著。
此前聽師父說,這只是單純羞澀。可她果然難以適應這種感覺。
就好像變得不正常了。
她有點害怕這種感覺。
她幾十載人生,近乎都是在不斷的修行中度過。
為什么呢?因為宗內的人都說她有不可思議的天賦,不應浪費,要為宗爭光。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活著。心思純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她也遇到過許多危機,面對過諸多強敵,流過血,受過傷。自責過,害怕過,而又從未屈服。
她也遇到諸多好事,贊揚與進步,一直以來都是平常心。可,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名為戀情的事物。
此物太過古怪,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然后迷茫了。
憑借從出生至今的經驗與直覺,還有尊長所教授的道理,度過了多少危機,但卻在面對戀情時不知所措。
無法理解,也不知如何應對。
凌云的面龐總出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藍清憐越想越出神,都不知自己在朝哪走。直到她撞到了一根竹子,不禁手捂額頭,才如夢初醒。
“啊,該回去了。”藍清憐抬頭一看,天色已暗。
她剛轉身,就發覺有什么不對,天上無星,還翻騰著血色。
“藍師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畢竟連宗主都未找到你。可……這就是天意吧。”身后傳來男音。
藍清憐默默取出青色長劍,握在手中,轉過身去。
居然連法寶·月影的屏蔽都被看破了。她心中有著濃濃的危機感,然憑她敏銳的感知,對方的氣息又不至到金丹,許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此時,就算想走也不容易了,附近的空間被什么給鎖定了。她須得搞清楚情況。
一位俊秀弟子手持折扇,立在她不遠處,笑吟吟地。
是肖潛。
藍清憐一下便認出了他。
肖潛的優秀程度僅次于她,她自然知道一點,但也只是一點。
“你是誰?”然而,她還是去問了。
“哈哈,藍師姐實在風趣,但現在就別開玩笑了。”肖潛搖了搖扇子。
藍清憐自然不是開玩笑。
“我再問一次,你是何人?”藍清憐將長劍指向他,劍鋒閃過青光。
“藍師姐有時候也會不清醒呢。”肖潛失笑,走向藍清憐,“師姐孤身一人在此想必十分寂寞吧,是否需要我陪陪你?”
青濛濛的光閃過,藍清憐的劍鋒在空中微動,就掀起如潮劍影,斬斷了肖潛身旁無數竹子,劍影釘在地上,將他四方包圍,形成了牢籠。
“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邪魔氣息,再不回答,我就動手。”藍清憐面無表情。
“噢……這樣啊。師姐想和我切磋,榮幸至極!我也一直期待著如此啊。”肖潛扯開興奮的笑容。
他一揚折扇,濃烈的火滲入了劍影中。
與此同時,四周被一團團血氣包圍,兩人轉移進了另一個空間。
藍清憐臉色一變,這股氣息,是之前遇到的邪魔!如此說來,肖潛是被她控制了。
她剛要激發和師父間的通信符紙,肖潛就帶著火浪朝她攻來,她不得已,只好防守,一劍劃過,劍鋒帶起的蓮影撕裂了火浪。
“果然,師姐真叫人興奮啊。”肖潛見藍清憐如此輕易就化解他的攻勢,眼前一亮。
他又不斷使出術法,讓藍清憐無法分神,被動防守和還擊。
一盞茶時間過去,肖潛的折扇斷了半截,臉上染著血,而藍清憐因為空間的高熱,汗水浸濕了衣衫。
對方意外地并不厲害。
那邪魔并未親自到場,有勝算。
念及此,藍清憐挽了個劍花,蕩起青色的風,將肖潛的火焰全數撲滅。
“哎呀,師姐,太棒啦!”肖潛卻笑得更瘋狂了。
同階內,他還從未遇到如此強的對手,長久的無敗讓他都麻木了。
此人果然受邪魔影響過深。藍清憐皺了皺眉。
肖潛喚出火鳳凰,立在鳳凰的背上,向藍清憐沖了過去,那威勢足以融化山峰。
藍清憐在鳳凰出現的第一刻,就憑借直覺理解了它的每一處構造。
這也就意味著……
她舞動長劍,在鳳凰掠過時近乎同時劈刺了數十次,每次都擊中鳳凰的核心和脆弱之處。
鳳凰一聲悲鳴,登時解體,肖潛愕然落下。
也就在他落下的時候,藍清憐的劍正好向他刺來。
劍鋒倒并不快,只是剛好能擦中他,將法力震蕩打入,擊昏對方。
然而,剛命中,藍清憐就發現……
劍拔不出來了。
從中劍處,蔓延出濃重的血氣,攀上了劍身,順著向她爬去。
藍清憐催動法力想排開血氣,卻發覺這血氣竟順著法力進入了自己體內!
糟了!
藍清憐連忙催發符紙,卻發現符紙被血氣侵蝕得不成樣子。
對了,還有師父賜下的法寶!
然而,藍清憐只覺意識一震,神識中好像有埋藏的什么激發了,讓她昏昏沉沉。
不一會兒,竹林中,血色一閃,藍清憐的身影回到原位。
只不過和進去之前的她相比,截然不同。
她兩眼無神,身上隱隱有著血腥味,啟用法寶·月影后,飛回了輝月的宅邸。
輝月此時又在痛飲美酒。
清憐還沒回來?那晚對她的沖擊也太大了。輝月邊喝便想道。
而離她不遠處,染血的劍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