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
次日,城主扶嬰召集了四大掌事,赤練仙子,肆涼,醉無意,鬼符。以及騰飛,幺九,秦漢中,林道。
辦公室內,八人站成一排,嚴肅到幺九腿打顫。
好在其他人都鎮定自若,沒有造成一場笑話。
城主先對八人拱手一禮,說道:“扶嬰明日即將離去,交易機構就仰仗各位了。多余的話,不必多說,各位早已與我商議許久。這一別,再無相見之日,我能給你們留下的,你們好好看護。無需仰望上界的繁華,爾等凡人之軀修煉已是大忌,上界怎肯容納?在人間逍遙自在活著,他日有所成就,無需來上界找我。即便來了,爾等也是下等仙人,尋不到我的蹤跡,何必給自己找死路?”
一席話,聽得眾人脊背發涼,難怪修古真人不愿再回上界。
城主扶嬰本是龍族,回上界也是上等位置,況且父母還是上界功臣。而其他人,不說飛升有多難,就算在上界存活,也是相當艱難,為奴為婢,終生難混到上界仙人的地位。
倒不如留在人間,憑自己本事,活的比神仙還要快活無比,誰還在意那點得不到的虛榮呢?
而后,城主輕嘆一聲,說道:“赤練仙子,肆涼,醉無意,鬼符。”
四人抱拳回道:“在。”
城主接著說:“我知道你們四人不服新城主,對他也是處處刁難。”
四人默默低下了頭,他們何止是刁難,還想著怎么整治一下騰飛呢!
城主說道:“新城主,是我親自提拔的,各位懷疑新城主的能力,難道還要懷疑我的眼光嗎?”
四人撇撇嘴,互相偷看幾眼,又繼續低著頭。
他們的小心思,城主怎能不知?
無非就是一家之主的位置讓給了外人,他們易主了而已,心中怎能服氣?
城主見他們不語,只得自言道:“你們之中,若有一個可以達到我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把城主之位讓給騰飛。”
肆涼不服的回道:“他的能力也不高啊!”
城主略微怒道:“你一個百多歲的老人,和一個孩子比?”
“我……”肆涼撅撅嘴,又閉上了,他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太丟人了不是?
赤練仙子不服氣的喊:“城主,新城主浮躁,膽小,怕事,能力差,總要有一樣可以服眾的手段吧?我們只看到未來的悲涼,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啊!”
城主聽聞稍稍來了興致,“你是說掀被窩那事?難道還要人家逮著你打一頓才算正常嗎?騰飛大度不與你計較,怎倒成了窩囊?”
赤練仙子嘟嘟嘴唇不再說話,兩根食指對在一起,悄悄玩起逗逗飛。
城主將目光轉向醉無意,“你說呢?”
醉無意頭低得差點卡到胸口,假裝沒看見。
城主又看向鬼符。
沒等城主開口,鬼符已經將目光轉向了天花板。
這倒好,四個人,兩個開口被懟得啞口無言,剩下兩個假裝跟自己無關。
“你們不說,我來說,”城主頗有些無奈,“騰飛是你們的新城主,不是要你們唯命是從,而是要你們保護好他,教導好他,能夠勝任城主之位,做好一個領導者該做的事情。”
“幺九,秦漢中,林道,雖未在交易機構任職,但也是交易機構的人,你們要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互助才行。”
“沒有人想搶奪你們的位置和利益,我是在給我們家的未來找依靠,可懂?”
“憑你們的本事,那西汴門若強行進攻,你們有幾成把握和西汴門門主交戰幾個回合?”
“如若讓他人知曉我明流暗商交易機構群龍無首,即便在交易機構內的這些交易者,你們又有幾成把握掌控他們?”
“你們的能力,區區小修確實動撼不了你們分毫。別忘了,在這片土地上,接近飛升之人,只是隱藏而已,不是完全沒有。你們又能動撼得了誰?”
“騰飛確實比不了你們現在的修為,可你們可曾想過,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人,剛剛接觸修法幾個月,已堪比你們幾百年的修為,潛力之大?”
“他們四兄弟,一個剛接觸修法,一個略懂皮毛,兩個奴役,對于修行之事,堪比白癡。你們若能稍加提點,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好的向導。但凡有人指導一二,他們也不至于是現在的水平,可懂?”
赤練仙子四人紅著臉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愿多說,把城主氣得差點掏皮鞭。
“怎么今日都成了啞巴?”
不止赤練仙子四人不說話,騰飛四人也是只有小動作,一個個悶不做聲。
“八個人,一個言語的都沒有,是等我明日去了之后,你們再對天發牢騷嗎?”
城主把目光投向了騰飛。
騰飛接觸到目光的殘影,心中頓時驚了一下。這可比在黑社會那會兒,被頭頭訓嚴肅多了。
騰飛瞅瞅其他七人,總不能沒一個搭話的吧?只得硬著頭皮說:
“扶嬰,按理講,你明日飛升是天大的好事,怎的我等心中像死了至親一般?就如同明日是你的行刑之日,令人煎熬。”
城主輕咳一聲打打掩護,他想到各種理由,唯獨沒想到,是這種。
“皆是一去不復返?”
騰飛也知說的有點刺傷人,可這畢竟是事實。旁邊那四個野蠻人,若不是心情不佳,早不知道有多少理由罵罵咧咧了。
“扶嬰,爺知道話不得當,可還想說些。”
城主輕笑一聲緩解一下尷尬,他真不知道騰飛接下來的話會不會還要辦個進墓儀式,
“真人,我已把收藏分與他們,不必擔心他們之后的路途。”
“爺明白,扶嬰對屬下盡心盡責,不會苛待他們,自然已為他們想好了后路。”
“真人,扶嬰是更上一層,不是灰飛煙滅。待日后,你自會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分道揚鑣的。”
“爺不是舍不得扶嬰……”
“我知道,真人是不怕赤練仙子他們欺負你們。”
“也不是……”
“真人是怕護不了明流暗商交易機構嗎?”
“自然不是……”
“真人是被情所困?”
“沒,爺沒那愛好……”
“那就請回吧!”
“扶嬰……爺還想說……”
“滾!”
“知道了。”
終于被趕了出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上學那會兒就怕老師開會提問,今天還要遭遇,這不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