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手低一點。”

　　“腿要太高，不能太過僵硬。”

　　“嗯，我覺得，肩膀稍微放松。”

　　北煙一個個指導道，整個人在練習室的光暈中閃耀著獨屬于她自己的光。

　　路懷鳶望著女孩，不知名的心痛。

　　他努力按了按太陽穴，只以為是幻覺。

　　明明不認識，怎么可能心動，也不可能心痛。

　　休息的鈴聲敲起，所有練習生走回沙發一搭一搭地聊著天，北煙頗有些疲憊地靠在墻邊，低著頭，說不出的虛弱。

　　“你不坐嗎？”

　　路懷鳶問道，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以為她像上次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一樣。

　　“不。”

　　北煙不敢，她還怕，一坐下去就想昏倒。

　　口腔內已經是彌漫著血腥味，她強忍下，蒼白的面色好如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我們見過嗎？”

　　路懷鳶趁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時，問了一句。

　　“不曾。”

　　說完，北煙就瘋一樣地跑了出去，直奔廁所。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掌心溢出鮮紅的血，染的那寡淡的唇妖嬈得紅。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呼喊，她將所有血跡清理干凈，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果然，體能消耗太多的事情，不太適合她。

　　眼皮闔上的最后一刻，隱隱約約，她好像看見了那個謫仙般一襲白衣的男子。

　　“哥。”

　　女孩失去了意識，他微微一怔，陌生的詞眼熟悉無比，路懷鳶將女孩抱了出來，轉角就遇上了顧約。

　　“北煙，你怎么……我是她弟，給我吧。”

　　明九一身嘻哈校服，路懷鳶見那眸子過分的真誠，便將人給了他。

　　“她這是？”

　　“老毛病。”

　　明九叼著棒棒糖，趕緊把人隱藏著帶回顧約車里面。

　　“顧約，接到了，你還猜的真準，不過，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啊。”

　　顧約敲了敲他的腦袋，冷戾的聲音涼薄道：“傻，他認識我。”

　　“好吧，你說的也是。”

　　明九揣著兜，對于這位天天鄙視除了北煙的所有人的顧大總裁，已經是見怪不怪。

　　算了，雖然他比他錢多，但是，對于北煙，還是他更了解。

　　他這個局外人啊，真是……

　　他有些難受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服，賭氣地說了一聲：

　　“說不定，半路上就被綁我那小子給劫走了。”

　　“不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的視線落在懷中的女孩，冰棱化為棉花糖，這樣的女孩，不該被那樣骯臟的血統給玷污。

　　不過，不出意料，真的，車開到一半，那位“骯臟的血統”就來了。

　　“人，給我。”

　　簡單的三個字，道出君辭的決心。

　　“如果不呢？”

　　顧約態度強硬，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君辭冷哼一聲，不屑地施下威壓。顧約起初只是硬撐一個好面子，后來，終于還是堅強地彎下了后背。

　　他冷笑著從他身邊經過，從車里抱出女孩。（心里小劇場：切，男人，還敢跟我比。）

　　含著血，顧約道出自己的心里話：“饕餮，世界上最骯臟的血脈，你就這么愿意把身邊的都染黑么？”

　　“不會，她是我的神明。”

　　男人虔誠地在女孩額前許下一吻，滿身的戾氣化為溫柔。

　　那副歲月靜好，仿佛在顧約眼里成了刺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