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是完全不打算配合這位學姐的惡作劇,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然后側身一大步拉開了距離。
“說什么好久不見,明明中午才見過吧。”
“真冷淡呢,是學姐還不夠疼你嗎?”
你什么時候疼過我的……
哦,踩臉確實是讓我疼到了,物理意義上的疼。
看到天水又要纏上來,時海直接伸出一只手拒絕道。
“學姐你別這樣,我可是很靦腆的。”
你靦腆個錘子!x2
此時此刻,天水和簡思春的思維同步了。
連鄙視的眼神都是同一時間給到。
時海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
這是發自內心的大實話好吧,作為一個母胎solo至今的可憐男生,難道自己還不夠靦腆嗎?
而天水知道這個男人心防設的很厚,過于親密的舉動反而會讓他提高警惕,但毫無行動的話又會被他忘在腦后。
總之是個非常麻煩的男人。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但這個說法放在時海身上就完全不適用。
天水想起攻略這個男人的辛酸過程,臉上的從容笑容差點都維持不住了。
既然不讓抱手臂,那就換一個動作。
天水將手肘支在他的肩膀上,再次拉近距離后,故作自然地調笑道。
“沒想到才幾個小時不見,你就勾搭上新的妹子了呢。”
其實我才是被勾搭的那個……
時海也沒想多做解釋,只是將肩膀稍微下沉后陳述道。
“只是她有事找我,我又有事找學姐你,所以就一起來這里了而已。”
“哦?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呢?”
明知故問。
時海覺得還是直接把話挑明了會比較好,但天水就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繼續說道。
“我晚上有空哦?”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還是說,只是因為簡思春在這里,她才故意挑逗自己的呢?
無論如何,時海是完全不打算正面回應。
反而是簡思春是咬上鉤了,強行插到兩人中間,張開雙手分開兩個人說道。
“學姐!你靠的也太近了吧!”
“哎呀,這位學妹,你和他是什么關系呢?”
“呃……朋友關系!”
簡思春自己偷偷的在心里加了個‘男女’。
天水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簡思春,然后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說道。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應該是簡思春學妹吧。”
“哎?!學姐你認識我嗎?”
簡思春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大人物居然認識自己。
印象里應該是沒見過面才對,為什么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天水側頭,將頭發撩到耳朵后,用刻意的動作來展現自己的女人味,同時還不忘優雅地做出回應。
“呵呵,畢竟學妹你在學校里也是出了名的可愛呢,我當然認識你了。”
天水這句話看似是奉承,實則是在表達‘我對你了如指掌’,先行擺出一種高姿態。
而這一下就讓簡思春感覺到自己已經落了下風。
少女,鼓起勇氣啊!這里絕對不能示弱!就算她是天水又怎樣?
簡思春一邊給自己打著氣,一邊迅速運轉大腦,思考著該如何回應。
馬上,她就想到了對策,先是縮起肩膀拘謹的一笑后,略帶羞澀地低頭回應道。
“多謝學姐夸獎……但我和學姐比還差得遠呢,像您這么性感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人圍著您轉吧。”
這個回應看似是示弱,但實際上是在表示‘你是性感風,我是可愛風,我們不是一掛的,沒得比較’,然后還順帶諷刺她男女關系混亂。
一個回合過去,兩人都不甘示弱。
然后第二回合,由簡思春先攻。
“那個,我覺得學姐您這么高貴的人,還是矜持一點比較好哦……”
翻譯過來就是‘你這放蕩的婊子’,已經是直接攻擊了。
“呵呵,說的也是,太過白給的話,會讓男人們得意忘形呢。”
天水這邊也是用‘你就是個白給的便宜貨’來還擊。
“說起來,學姐你和時海又是什么關系呢?”
(你又是他的誰啊?)
“哎呀,我們是什么關系,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和你有關系嗎?)
對話在摩擦,火花帶閃電,硝煙味越來越濃。
而時海呢?
他完全沒看懂。
畢竟這個男人連讀空氣都不會,更不用提女人之間的高端博弈了。
他甚至覺得這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挺不錯的,反而是自己顯得很多余。
不過,時海并不想傻站在這里聽她們繼續嘮嗑了便挺身說道。
“那個,你們等會兒再慢慢聊唄。”
雖時海并沒有看懂,但他這句話倒是成功制止了兩人,讓她們冷靜了下來。
確實繼續這樣針鋒相對也沒有任何意義。
時海見兩個人都停下來并看向他,他便將話題帶回到情書上。
“我說學姐,你也別裝傻了,那封信應該是你拿走的吧。”
“嗯?什么信?”
天水本以為這封情書是簡思春送的,但看她這幅不明所以的樣子,就已經可以排除掉了。
既然如此,天水也就不再賣關子,直接從背后拿出那封信。
然后用右手的兩指夾著伸到時海面前晃悠晃悠道。
“喲,你就這么在乎這封情書嗎?”
“情書?!”
簡思春直接震了個驚。
本來天水學姐莫名其妙的開始勾引自己的男人已經夠煩心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送情書對自己背刺?
什么時候時海變得這么搶手了?
簡思春無法理解,但還是連忙問道。
“你收到情書了?!是誰送你的?”
“我也不知道……正準備確認呢。”
時海從天水的手里接過情書后,側頭對天水問道。
“學姐,你應該沒看過內容吧?”
“我還不至于做出‘偷看’這種卑劣的行為,所以才會在這兒等你來取,不是嗎?”
“說的也是。”
既然不看你為什么要拿走啊,當場還我不就完了嗎……吐槽還是憋住了。
不過時海還是相信她的話的,畢竟手上這封信確實沒有開封過的痕跡。
其實天水拿走信是本能驅使的。
而天水拿走又不拆則是理性的克制,因為她很清楚時海討厭這種侵犯個人隱私的行為。
所以縱使她也很想確認內容和送信的人,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因為這種小事而惹他不快就得不償失了。
天水也明白‘現在’兩個人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能夠原諒她的僭越行為。
時海拿著信封正準備走到角落里看一下。
“那我先去旁邊看一下……”
然而連半步都沒有邁出去,他就被兩個人一人一邊的按住了肩膀。
“在這里看吧。”
“就在這兒看!”
“……”
看著兩人露出的‘和善’的笑容,時海流出冷汗。
這回他倒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從兩人身上傳來的不容拒絕的意志。
想著‘算了,反正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大不了被笑話一下唄’,時海就當場開始拆信。
霎時間,全場寂靜,只有時海拆開信封的聲音。
在兩人的注視下,連時海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而且時海能明顯感覺到,隨著自己從信封里拿出那封信,兩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是越來越用力,指尖都要摳進他的鎖骨里,完全就是在‘拿捏’了。
在莫名的壓力下,時海咽了下口水,打開了折疊的信。
信上面沒有任何表達情意的話語,也沒有約人出來見面的時間地點,更是連署名都沒有。
只有一句耐人尋味的警告。
【不要和任何對你表現出明顯好感的女人交往】
時海陷入沉默。
而天水和簡思春……
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