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墨這廢物怎么出來了?”
“他害的程府即將丟棄恒沙界,還有臉出來?”
“嘿,依我看,這家伙肯定是聽說了雨溪姑娘今天會來,便急沖沖趕來表白的吧!”
“就他?一個被武府趕出來的廢物,配得上雨溪姑娘么?”
“他但凡有些尊嚴,就該躲在程府不出來,死乞白賴地纏著雨溪姑娘算什么?真不嫌丟人!”
見程子墨到來,一眾子弟嘲諷之聲不絕于耳。
本來,木天南追求洛雨溪,一眾子弟心中憋屈,都想找出氣筒。
此刻程子墨主動送上門來,不是正合適嗎,不詆毀他詆毀誰?
“一群混蛋!”聽到這些話語,程凡神色很難看。
雖然他心中也有對程子墨的惱怒,但他畢竟為族長,關乎到程府威嚴,此時被眾子弟如此詆毀,相當于程府的顏面都被踩在腳下了。
而被詆毀的主人,程子墨卻神情平淡,聳了聳肩,款款走過去。
見多了這樣的事,程子墨懶得搭理他們。
跟這些人計較,只會拉低自己檔次。
“程子墨……”
洛雨溪神情有些復雜,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我雖有婚約,但你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與其讓一紙婚約束縛,你我都不開心,不如彼此放手。”
聽這語氣,洛雨溪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不知情的,還真以為程子墨纏著他。
一眾弟子愈發激昂,大聲斥責程子墨。
程子墨確實一愣,他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洛雨溪,他根本就不知洛雨溪在這兒。
而且,好像自己什么都沒說吧,怎么就被洛雨溪給踩了?
“你是?”
程子墨愣了愣,一臉迷糊,他連這個女子叫什么都忘了。
拍了拍腦袋,仔細想了想,才想了起來。
洛雨溪,云山城四大家族洛氏族長之女。
自己從小展現非凡天賦,武道進展迅疾,被云山城各大勢力所看重。
尤其是十三歲那年,得武府強者指引,進入武府修煉,震驚云山城。
洛氏為了拉攏關系,族長親自出面,欲將女兒許配給自己。
洛氏作為云山城的四大勢力之一,其族長之女地位何等之高,加上洛雨溪模樣漂亮,這本是一門好親事。
但程子墨一心武道,直接回絕了。
程府老族長雖鐘意這門婚事,可程子墨不愿,也就沒有逼迫。
因為洛氏族長出面,受云山城各方勢力關注,礙于洛氏的顏面,當時就沒說程子墨回絕,而是說兩人的婚事暫緩,待程子墨在武府學成再談。
不論程府,還是洛氏,都很清楚,沒能提前將婚事定下來,待程子墨進入武府后,踏入了嶄新的武道天地,不在是云山城這座小廟能留住的,這樁婚事也就廢了。
外人卻不知。
所以,一眾子弟,還以為程子墨糾纏洛雨溪。
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洛雨溪作為當事人,豈能不知?
此刻,居然要自己放手?
程子墨還隱隱記得,當年自己加入武府之前,洛雨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沒想到時過境遷,得知自己廢了,竟勢利至此!
“人往高處走沒錯,趨炎附勢也沒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拿我出來踩。”程子墨眼中掠過一抹厭惡,心中冷笑。
這樁婚事本就沒談成,洛雨溪宣布悔婚也就罷了,自己還沒心情理會他,但她不該當眾說自己死乞白賴糾纏她。
她配么?
“我洛雨溪,洛氏族長之女,淬體境六重淬血巔峰,即將悟靈。以我十六歲的年紀,很有可能在二十歲之前達到化靈,將來有機會加入武府。”
“而你呢?”
“你廢了!”
“武府高層耗費資源,都沒法修復你的傷勢。你終生無法再修煉,你的將來注定在爛泥里掙扎,憑甚么糾纏我?”
糾纏?
有嗎?
自己有主動跟她說過一句話嗎?
程子墨笑了。
廣場上一眾子弟更是笑得開心,雖說他們也詆毀了程子墨,但看到心中女神羞辱程子墨,那種通透全身的暢快,簡直讓他們飛上天。
程凡鼓了鼓眼,他是清楚這些事的,族長當年哪里多看洛雨溪一眼?
洛雨溪模樣靚麗,堪比仙女,他心中對洛雨溪也很有好感,可看到對方這般顛倒黑白,跟一個潑婦沒兩樣,心中好感直線下降。
“你胡說……”
程凡踏出去,要幫族長說話。
程子墨拉住他:“別在意這些無聊的事。”
“怎么?惱羞成怒了?”洛雨溪覷著程凡,“你們族長這般死乞白賴,你也跟著慚愧對吧?”
“還有,你別裝的風輕云淡,我從你的眼神中,就看出你此刻不平靜。你肯定以為我說出這些話太狠了,我應該默默的接受這樁婚事。”
“但你有沒有想過,女人的一生,婚姻何等重要。我不能因為你,將自己陷在爛泥里,一生都拔不出來,最后也成為一坨爛泥。”
“我……洛雨溪,是九天上的鳳凰,注定將要高飛,不是你配得上的。將你所有的幻想都扔了吧,你我之間沒半點可能!”
隨后,洛雨溪盯著程子墨,渾身散發出倨傲的氣息。
毒!
最毒婦人心!
面前這個漂亮女子,不僅不要臉,說起話來,還這般的毒,心智稍微差點的,只怕要被她打擊的吐血身亡。
還好,程子墨抗打擊能力強。
“最后,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再提醒你一句。既然成了廢物,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來,生怕外人不知道你是廢物么?是嫌不夠給程府丟人么?”
洛雨溪睨眼覷著,很‘走心’的勸告。
“說完了?”
程子墨掏了掏耳朵,抬起眼瞼,掠了一眼:“唧唧歪歪說了這么多,口渴不?口渴就去喝水,站在我面前擋道了。”
“你……”
洛雨溪神色劇變,這番歹毒的羞辱,稍微有點尊嚴的,都會惱羞成怒,他本以為程子墨會爆起,跟自己拼命,這才是正常的啊!
可程子墨,根本沒在意的樣子,用了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
為什么會這樣?
“你不口渴啊?”瞧洛雨溪怔怔不動,程子墨嘴角帶著笑意,“聽你吹了這么久,我耳朵都癢了,待會兒得找個地方掏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