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檸斂了眸子里的情緒,筆尖一收往桌上一擱,起身離開審訊室。
張琦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池檸,又看了看那個犯罪嫌疑人。
張琦從審訊室里走出來,臉上的震驚還沒有收起來,指著池檸語氣不可思議道:“檸姐給問出來!”
“真的假的,誘供不算證據(jù)啊!”
“你檸姐能誘供人家嗎!”張琦一個文件夾敲在那人頭上。
“不是吧,這么硬的嘴也能撬開?老子過去問他他油鹽不進,還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我真的服了,我拜馬克思的!”
“笑死我了,馬克思那能叫拜嗎,那叫信!”
“不一個意思嗎!”
池檸笑得停不下來,辨認完兇器,想到之前的事情,又把張琦叫了過來:“上次讓你查的類似傷口的事情有眉目了沒?”
“已經(jīng)幫你問過了,他們說到時候給你整理一份你過去看,不過還挺多人有印象的,泠川司法鑒定中心就接了幾件的樣子?!睆堢櫰鹈碱^。
說來也奇怪,竟然好像有不下三起類似兇器的案子。
池檸若有所思地頷首,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看了眼是陌生號碼,接起電話:“喂,您好?”
“你在哪,現(xiàn)在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過去接你?!鼻卦贫Y的聲音。
池檸看了眼時間答道:“我現(xiàn)在在局里,已經(jīng)忙完了?!?p> 泠川的雨總是密集的,昨晚沒有下完的雨,這會兒又在窗外淅淅瀝瀝起來。
池檸有些心不在意地喝完奶茶,扔進了垃圾桶里。
“檸姐,這兒還有很多呢,不一塊來吃???”邊上的同事開口。
池檸笑著搖搖頭,“有點事,先走了,拜拜。”
“拜拜!”
池檸踩著高跟鞋,從局里走出來,面前是不長的走廊,她沒敢靠太近,雨滴已經(jīng)濺到腳上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白色的鞋面,不停有細小的水滴落在上面,竟怔然看了會兒。
再抬起頭時,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瀟瀟雨幕之中,執(zhí)傘而來步伐輕慢,待走近時,她才看清是秦云禮。
秦云禮似乎也是沒想到池檸竟然會在門口等著,步子快了些,穿過階梯走到她面前,“冷不冷?”
池檸也沒料到他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搖搖頭說:“不冷,你帶我去哪?”
“先去吃個飯?!鼻卦贫Y把傘遮在她頭頂,沉靜的眉眼帶了絲笑意,“這么大的雨,也去不了哪里。”
正好快到吃飯的點了,池檸也是早就應(yīng)了他的,便沒有再推辭。
今日他倒是一個人開車過來的,司機助理什么的都沒有帶。
秦云禮走在她身側(cè),安靜得像是那個十八歲的少年,沒了那份眉宇間的不耐煩,多了幾分穩(wěn)重跟淡然。
歲月著實會雕琢人。
有些人就是越經(jīng)歷時間,越是變得醉人,就像一壺好酒那樣。
車子停在老街南門的停車位上,秦云禮下了車撐開傘走到副駕駛座接她下來。
池檸皺眉:“你車上就沒有兩把傘嗎?”
秦云禮怔然,忍不住彎唇,“出來得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