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分發(fā)符紙的事情倒是沒有啥波瀾,要說的話也只有曲由憑借自身二等仆役的身份和數(shù)量不少的符紙,成功獲取了稍微多一些的占比。
還有除了分發(fā)的符紙外,屋子內(nèi)外張貼的符紙也被重新收集和張貼。貴叔還為了預(yù)防突發(fā)事故,留了兩成的符紙在供桌之上。對此大家也沒有什么異議,萬一人群中有人突然中邪,大家都不是那么舍得用自己的符紙的。
武蘊自然也是經(jīng)手了絕大多數(shù)的符紙,畢竟只要接觸就好,眾目睽睽之下并沒有做出什么偷和藏的舉動,只是利用系統(tǒng)將其中特殊的那部分收納了起來。
系統(tǒng)的裝備欄固然只有四格,一格是五毒惑心煙,一格是收納的符水,還有一張符紙在其中,按理說只剩下一格了。
可是其奧妙之處在于,存放其中的東西是能夠按照宿主的心愿想法出現(xiàn)在肉體能夠接觸的地方。每張符紙即便是單獨占據(jù)一格,可薄薄的符紙出現(xiàn)在衣襟里面,任誰也很難看出異樣。
自然,說不好還有些符紙在別人手上,私藏的人說不準(zhǔn)還不少。只是武蘊沒辦法做更多,想要正當(dāng)?shù)慕佑|絕大多數(shù)的符紙,武蘊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處理完這番事物之后,眾人祈禱的祈禱,假寐的假寐,在這種被囚禁的狀況下卻是也是沒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干。
武蘊也找了個沒有人的空鋪,披著草席開始假寐。
人群中,曲由還有意無意的接近注視,驅(qū)趕開了一個對鋪的仆役,也隨之坐下假寐。只是半合眼睛,瞅著對面的武蘊。
此時,武蘊心神沉浸在裝備欄中,探究著符紙和裝備欄本身。
在總計拿取到的八張符紙中,六張呈現(xiàn)問號未鑒定的狀態(tài),只有有兩張有著確切的名字和功效:
【名稱:洞虛符】
【效用:洞觀虛若,如見深幽】
【說明:洞察虛幻,可見真實?!?p> 【時效:1小時】
【開啟/關(guān)閉】
等等,這效用,這說明?!
根據(jù)裝備欄反饋的信息,只有鑒定過的,或者自己親自使用過的特異物品,才會顯示的有屬性。
那么當(dāng)時自己喝下的,豈不極有可能就是這種符水,這才導(dǎo)致了前身的瘋癲?而且自己看見的昧神湯、五毒惑心煙都有屬性,說不好自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再回憶當(dāng)時所見,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到底是真實還是幻境?!
一想起來,武蘊頓時冷汗淋淋,精神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睜眼顧看,周圍依舊是很正常的樣子。
要用嗎?
武蘊心中有些猜測,之前所見的場景可是讓人印象深刻,還要用這符紙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嗎?
當(dāng)前的處境也并不算好,更何況若是妖魔世界才是真實的,那仍舊是慢性死亡!
決心一下,裝備欄中的符紙底部出現(xiàn)一道火痕,開始悶燃起來。心中明悟,這符紙燃燒殆盡之時,就是生效終止的時候。
就在此時,周圍原本還算明亮的場景驟然灰暗下來,即便是通過窗口照進的陽光也顯得冷冽晦暗,仿佛一下b變成了老舊像素的攝像機記錄的場景。
陰冷的感覺從四周襲來,腐朽的氣息彌漫,原本稍顯寂靜的屋內(nèi),也突然冒出了種種私語的怪聲。
入目的景象迅速枯敗扭曲,不再是方才熟悉的樣子。四周墻面剝落的并非漆灰磚屑,而是腐肉壞汁。攀援在墻面上的也并非藤壺雜草,而是脈動著的暗紅血管。
再一觀,供桌之上供奉的也不再是水果,而是個個腦髓。壁上原本光鮮圣神的畫卷,也變成了一個枯爪四目,污血滿身的詭笑怪物。
跪拜的也不再是那些消瘦的仆役,而是游離的黑灰人影,裸露臟器心腦,拖著斷肢腐肉。嘶吼著,舞動著,隨身污膿隨著跪拜飛濺。
效果給我關(guān)閉!
武蘊頭皮發(fā)麻,立馬埋頭閉眼埋頭,同時關(guān)上了洞虛符的效果,裝備欄中的燃燒狀態(tài)也立刻停滯了下來。
隨著效果關(guān)閉,四周也不再陰冷,氣味也成老房子的土腥氣息,竊竊的私語怪聲與滲人的嘶吼也銷聲若無,傳來的則是正常人的交談和祈禱。
這,這里難道真的有問題!
武蘊面有余悸,再次看見如此詭異的場景,原本三分的懷疑立刻變成了七分。至于為何不是十分,而是由于觸感絲毫沒有變化,就如同幻影一般。
之前的遭遇還可以解釋為自己是因為前身的疾病,認知上的障礙導(dǎo)致的視角變化,而現(xiàn)在的情況表明,恐怕前身很可能根本就沒有病癥,起因就是喝了這種洞虛符燒成的符水……
裝備欄中的洞虛符,就猶如陰間濾鏡一般。再觀這個世界上的人,以常態(tài)視角看下,行為舉止神態(tài)語言明明很正常。而在開啟洞虛視野的情況下,各個有如鬼魅,驚懼異常。
所以說整個世界都是如此嗎?
回想之前所觀,入目皆無人形,處處盡是鬼蜮,武蘊面色凝重,想起了前世所看的喪尸片,心中有所懷疑,不知該如何是好。
等等,前日記憶中莊園那邊,似乎并非如此!
回憶起最初逃離的時候,大道那頭有著明顯不一樣的畫風(fēng)。而且當(dāng)時武蘊也是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那里才是生路!
想到此處,武蘊站起身,借口上茅房走出了屋子。
在茅房內(nèi)踟躕了一番,略微平定了下心緒,雖有恐懼,但還是決定再次開啟洞虛符來驗證生路。
視野再開,莊園內(nèi)烏云罩頂,灰沉的霧氣不斷飄過,顯現(xiàn)出片片鬼臉。田地內(nèi)的斷肢殘臂舞動揮擺,低聲呢喃,一片詭異的景象鋪面而來。
但在外方的大道那邊,卻有著一道陽光將兩個地方分割開來。借助良好的視力,還能瞥見大道上正常行進的馬車和普普通通的趕車人。
果然,并不是整個世界都是這樣!
關(guān)上了洞虛視野,武蘊又在看守家丁的注視之下默默的回到了房中。
雖然心中有股沖動,但是武蘊也明白,自己這個瘦弱的身軀根本沒能力沖開家丁們的封鎖。
更何況這些是家丁是怪物還是兩說,身邊這些坐臥行走的未必是人……
好消息是,即便在這種地界,過了好幾天自己仍舊活著,暫時還算安全。穿越之初,那些怪物也并未將自己當(dāng)做食材處理掉。就連開啟洞虛視野,看見這些邪祟怪異的真身,可聞其輕語低喃,但他們也仿佛并沒有在意。
不,不對,也許在他們看來,他們就是正常人,所以前身即便是窺伺了此處的詭異一角,也只被他們當(dāng)做了瘋子而已。
可身處其中,眾鬼環(huán)伺,還能安穩(wěn)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