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店家小二幫李懷恩安頓好傷員。好在陳左左傷的不重,只是肩膀受了點刀傷,李懷恩慶幸道:“好在刀上無毒。”陳左左不以為意:“這點小傷無礙,只是路風(fēng)載和錢七七都昏迷不醒。”
店家小二推門進(jìn)來,后面還跟了一個人老人,老人的山羊胡整整齊齊,肩上還跨著藥箱,原來店家小二去請大夫了,難怪剛才找不到人,李懷恩還以為他害怕跑了。想想真是慚愧。
大夫進(jìn)門一看嚇一跳,站在他面前不就是李懷恩,前幾天才聽說李懷恩來南洲,現(xiàn)在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不敢置信。
在床上躺著的居然是皇世子路風(fēng)載。他額頭冒汗惶恐不已,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這……我這。”他本想說另請高明,但是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還有一張床,上面也躺著一個人,就一眼他著急忙慌的走近一看,果然是錢大將軍之女錢七七。
顧不上禮數(shù),就開始就醫(yī)治錢七七,李懷恩和陳左左心中納悶,這個大夫明顯的是不想醫(yī)治,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替錢七七重新包扎傷口了。
店家小二看著李懷恩楞神上前說道:“李公子有所不知,錢七七乃錢大將軍之女,錢大將軍是我們南湘國百姓的護(hù)身符,之前千圣山傾巢而出攻我南湘國,想我南湘國竟然只有錢大將軍拼死抵抗,朝廷中人不戰(zhàn)而降。”店家小二說完抹了抹眼淚。心疼的看著錢七七。
想必大夫是看到錢七七在此,才肯出手醫(yī)治。心中不禁想錢大將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看完診,大夫說道:“路公子被折斷的手腳我已經(jīng)接上了,他是男子又是修道之人想必休息幾日便好了。”
“唉”大夫唉深嘆氣地看著錢七七面露難色,好一陣心疼他嘆道:“錢姑娘修為被廢,又遭禁術(shù)反噬能留下性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只能保她不死,但是想要醒來我恐是無能為力了。”搖了搖頭他看向李懷恩說道:“李公子,你家娘子肩膀上的傷不重,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此話一出一陣尷尬,李懷恩的脖子都紅了,陳左左眼神躲閃兩人都沒有說話,還是店家小二解的圍,店家小二道:“張淼張大夫這藥方可寫好了。”
張淼道:“寫好了”拿起桌上的方子“這張是錢姑娘的切記每三個時辰服一次,如果她喝不下去就是用灌的也要灌進(jìn)去。”
店家小二道:“路公子的呢,他的藥方?”
“哼”張淼哼了一下,從醫(yī)箱里取出一藥瓶說道:“這里面的藥。早晚敷在患處即可。”
李懷恩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大夫是真的不喜歡路風(fēng)載,算了好在他還是對路風(fēng)載進(jìn)行醫(yī)治,李懷恩上前道謝:“多謝張大夫,不知這診金……。”
張淼認(rèn)真看著李懷恩說道:“錢姑娘和你家娘子的診金我不要,至于這位路大公子的診金待他醒來,我自會來要的。”
這是有多討厭路風(fēng)載啊!李懷恩感慨。
張淼剛下樓走出客棧就看到陳左左在站在門前。陳左左上前道:“無意冒犯,我想問古耀國的醫(yī)術(shù)能否醫(yī)治好錢七七?”
張淼覺得此女子當(dāng)真是有情有義,他上前躬身行禮道:“姑娘大義,錢七七乃我南湘國錢大將軍之女我自會盡心醫(yī)治,可惜醫(yī)術(shù)有限。若真能去古耀國得古耀國醫(yī)術(shù)救治,定能康復(fù)。”
張淼又道:“如今錢姑娘不易挪動,待她穩(wěn)定下來在去古耀國不遲。”
“多謝”陳左左道謝“這段時間就有勞您老人家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張淼摸著胡須,心里替錢七七高興,有這樣重情重義的朋友。
客棧也恢復(fù)營業(yè),李懷恩把剩下的銀子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翻過去翻過來算了又算,只有十兩了這下連吃飯都成問題了,住客棧的錢都沒有了。陳左左看他搖頭嘆氣問道:“沒錢就那么難受?”
不怪陳左左,從她記事起她就從來沒有因為銀子發(fā)過愁,她天賦極高從來都是有人送錢給她求她辦事,在后來她成為北辰國女將軍,除了行軍打仗為糧草發(fā)過愁以外,也從來沒有為金銀之物而煩惱。在昆侖墟當(dāng)人質(zhì)的日子也沒有過。
李懷恩看著床上躺著的兩人他決定去做苦力賺錢,陳左左被他的想法氣笑了,她說道:“不就是錢嗎,跟我來。”
一眨眼李懷恩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地方他低聲道:“陳左左,我們來千圣山干什么。”才經(jīng)歷過千圣山的兇險磨難,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陳左左道:“來拿銀子。”
“額”她陳左左是怎么把“偷”說的這么義正言辭,李懷恩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千圣山的錢不偷白不偷,不對是不拿白不拿。
千圣山正在李南晴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重新布置千圣山,她如今已是千圣山新掌門,想起從南湘國國庫運來的東西她不愁。她相信千圣山在她的帶領(lǐng)下定能重建輝煌。
等到了晚上,李懷恩和陳左左總算找到了千圣山金庫所在。
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小小的金庫這么多寶貝,李懷恩暗自后悔早知道就拿個大麻袋。
“別光我一個人拿,你也拿一點。”李懷恩發(fā)現(xiàn)只有他在裝著金子銀子,就連脖子上手上都戴滿了首飾珠寶。陳左左連一個子都沒拿。
陳左左見李懷恩一副財迷的樣子哭笑不得。也不去理會他,她故意沒有拿出乾坤袋,只想看看李懷恩能財迷到什么程度。
突然陳左左聞到一股味道:“李懷恩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
李懷恩用力聞了聞是感覺有一股味道,若有似無。“好像是從這里發(fā)出的氣味。”李懷恩摸著柱子說道;
果然是這里,這味道就是從這個柱子里面出來的,陳左左飛上房梁或蹲在地上都聞不到,只有站起來才能聞到味道,用手敲幾下這柱子是空心的。
沒有趁手的家伙,這柱子光滑無比,李懷恩干脆喚出命劍,用劍一點一點掏了個洞。扒開柱子,果然在里發(fā)現(xiàn)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是幾枚藥丸,數(shù)一數(shù)共有九顆。
兩人相視而道:“此物不凡。”不然不會放在這么隱蔽的地方。
離開千圣山,李懷恩可謂是滿載而歸,夜深人靜,陳左左只是瞬移到街道上沒有回客棧。李懷恩身上沉的厲害,叮叮當(dāng)當(dāng)。突然想到陳左左的乾坤袋。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他低聲乞求道:“陳姑娘,陳姐姐,我們回客棧好不好。你看我這樣子實在是不雅。”
陳左左不理他,任他說什么陳左左也不理,只是不緊不慢的走著。
不對啊,李懷恩想不通到底哪里惹到她了。是他財迷心竅的樣子?不至于啊,他突然想起那天那個大夫的話,他不確定道:“陳姑娘,你是不是因為那個大夫的話。”
陳左左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道:“你說什么?”
李懷恩被陳左左問的一愣,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不要介意那個大夫的話。”
“我介意”
“什么?”
“我介意。”陳左左一字一句道:“我介意。”
李懷恩慌了,他脫口而出:“我也介意。”反應(yīng)過來又道:“我介意,不是不是,我不介意。哎呦我去。”一個激動說話都結(jié)巴了。
這時陳左左突然靠近他,嚇的他后退好幾步,陳左左又上前幾步,最后無路可退。陳左左開口道:“你到底是介意還是不介意。”
月明星稀,李懷恩覺得陳左左眼睛亮極了,就連他脖子上的珍珠都黯然失色。他決定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不在躲避:“陳姑娘我不介意,我喜歡你。”
陳左左認(rèn)真的看著他,嘴角輕輕上揚,就如同天上的月牙一般好看。李懷恩心動的厲害。
陳左左心情愉悅,不在折磨李懷恩。他好不容易從角落里出來,又想到陳左左什么也沒說,也不見她如其他女子一般扭捏害羞,坦坦蕩蕩的。也不知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左左,以后你叫我左左,不要陳姑娘陳姑娘的叫。”說完這句話陳左左快步向客棧走去。
等等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反應(yīng)過來李懷恩連忙追了上去,整個街道全是叮叮鐺鐺的響聲。
回到客棧,李懷恩在房間里上竄下跳,高興的找不找北,“左左,左左,她也是喜歡我的。”
“砰”的一聲李懷恩摔了個狗啃屎,懷里的金子銀子散落的到處都是。
店家小二進(jìn)門就看到李懷恩趴在地上,好多銀子好多錢啊,還有李懷恩的脖子上手上掛的全是珠寶首飾,連手指頭上也戴滿了。店家小二被這么多錢財晃花了眼,震驚的連打了好幾個嗝。
“嗝…李公子……嗝那個……我嗝。”店家小二干脆關(guān)門離開。他需要出去緩緩。
收拾好東西,李懷恩下樓看見店家小二坐在板凳上拖著腦袋,時不時的朝門外望去似乎在等人。
“店家二哥,在等人?”李懷恩同店家小二坐在一起,順便把銀子遞給他說道:“這是住店的錢,這些天多謝你的照顧。”
店家小二沒有去接銀子,反而他說道:“李公子以為我為什么要照顧你們,還不辭辛苦的忙前忙后?”
李懷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半晌店家小二又說道:“李公子你的事跡五洲皆知,你的畫像五洲皆知。你是英雄。”聽到這些李懷恩默默放下手里的銀子。
“一個介平民殺死了一個破道者,李公子你可知道只有你一個人做到了。你給我們帶來勇氣,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殺死那些修道之人。”
店家小二的話如同雷聲一樣敲在李懷恩的心上,桌子上的銀子,沉甸甸的就如同李懷恩此時的心。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