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卻是出乎在場所有人預料的,茍不教沒想到田單此行的目的竟然不是救下李二龍來惡心自己茍家,雖然倘若田單一定要這樣做的話,他也沒什么反抗的能力。而茍不教思考了一下剛才韓云垂死爆發出來的力量,的確是有可能跟田單扯上關系。
孔明也是在心里嘀咕,這韓云到底是什么來歷,剛才眼看已經死去了,卻能夠死而復生,力壓茍不教。現在更是有人找到了越國的最強者田單來救他一命,他想起了韓云使用過的符咒,眼前一亮,難道事情跟這些符咒有關系嗎?
不過雖然猜錯了田單的意圖,茍不教在氣勢上卻也不想被田單壓得過盛,張口就是一陣罵聲:“還真是不好意思,田將軍,你所說過的那個韓云我可真沒見過。不過今天為了擒拿李二龍,我可是帶了不少士兵上山,你要不去瞅瞅那堆尸體,指不定一個合不攏眼的就是你要找的人呢?既然你不是為了庇佑李二龍來,那我還是不多在這久留,繼續去追殺李二龍了。”
說罷,茍不教也不管田單是什么反應了,袖子往下一撒,掃過地面,茍長生被一個冰棺材收入其中,之后更是大地隆起化成蟒蛇狀,竟是馱著茍不教跟茍長生朝著李二龍逃跑的方向追去。
田單是朝著山頂一路跑上來的,哪會沒有注意韓云有沒有出現在尸體的行列當中,知道茍不教的話純粹是為了擠兌自己。只是現在越國正處于內憂外患當中,倘若沒有正當理由的話,田單實在是不敢貿然出手殺了茍不教這樣一個強者的,這不是讓外人看著越國窩里斗嗎。
不過田單深明大義,知道現在不方便出手,但是卻也在心中記下了茍不教的名字,等著以后如果抓到機會也要給他一點好看。他一直以來暗中調查的那件事情,最大的懷疑對象當中就有茍家的存在,只是苦于沒有證據,現在看到茍不教這么囂張的樣子,更是決定回去就著重追查茍家。
被田單救下,呆呆站在一旁的孔明聽到茍不教跟田單的對話,然后看到茍不教下去追擊李二龍,臉色大變,朝著田單喊道:“田將軍,你可不要聽茍不教胡說八道,韓公子現在正昏迷不醒,讓李二龍的手下扛著往山下跑了。倘若你真的是來救韓云的話,再不追下去就來不及了。”
聽到孔明這樣一番話,田單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被茍不教晃點了,心中涌出一團無名火,對于茍不教的惡感愈盛。不過他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出手救孔明也的的確確是因為政治方面的需要,于是回身沖著孔明說道:“多謝閣下的提醒,不然我可真就被那茍不教給糊弄過去了。不過楚國現在的確是跟我們越國處于緊張階段,閣下的安危也關系到我們越國的國運,不如閣下跟我一起去追那茍不教吧。”
孔明聽到田單對自己的安全很看重,本來就對政治十分敏感的他怎么可能猜不出這個原因呢,只是因為一直躲在二龍山上,沒有辦法跟外面的世界接觸,收到的消息都是過期的信息,于是詢問道:“田將軍這個意思,難道是說我們楚國的天亮了?”
田單點頭稱是,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楚國對于孔明十分看重的話,他又怎么會這么關心敵國的人才。甚至楚王下達命令,找到孔明的人通通加官進爵,賞黃金千兩,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越國作為一個小國,自然要仰楚國這種大國的鼻息,所以一直高高在上的田單才會對孔明如此重視。
看到田單的反應,聽到確認的消息,孔明突然仰天長笑起來。這么多年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因為不受征召而逃出楚國的他終于有了還鄉的機會,而他的一番才學也能得以施展,十年的寂寞,十年的等待總算撥開了云霧見明月,這又怎么不讓人感到欣喜呢。
不過孔明笑歸笑,還是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的,很快就止住了笑意,認真地對田單說:“今天這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倘若回到楚國后我能找到報恩的機會,我自然會雙手還上。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救韓云,我剛才也看過韓公子,知道他是一個義薄云天的好人,這種人還是活下去的好。”
田單看孔明恢復了平靜,也不說話,揮手間,兩頭火牛出現在了他跟孔明面前。他上了前面的一頭,示意孔明也學他的樣子爬上火牛的背部。
孔明看著這燃著火焰的水牛,也照葫蘆畫瓢地爬上了后面的火牛,而等孔明坐穩,田單就驅使著這兩頭火牛朝著山下狂奔。雖然是下山,一路上卻是如履平地,孔明不禁稱贊道:“沒想到田單將軍不僅跟戰國時候的那位拯救齊國于危難之間的田單將軍同名同姓,這火牛竟然也是師出同門,難道田單將軍就是那田單的后裔嗎?”
田單聽到孔明提及了在歷史中有記載的齊國救世主田單,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多說什么,就這樣看著山下的風景。孔明看田單的樣子,知道問道了什么不便說的忌諱,也收回神情,為李二龍祈禱著。
而這時,已經跑了許久的李二龍帶著麻子左轉右繞,眼看后面沒有人在追著,來到了他當初把小子衿藏起來的山洞。李二龍四處張望了下左右,按動了開關,石門大開,卻有一個黑影從里頭沖了出來,撲在李二龍身上。
“父親,你到底去哪了,你留下我一個人呆在山洞里,這漆黑的一片,我好害怕。”原來這個黑影正是在里頭躲了許久的李子衿,她雖然已經經歷了幾次類似的事情,但是卻絲毫沒有讓她這一次感到放心。
而說話間,小子衿又發現李二龍失去了左手,更是震驚地問道:“父親,你這是怎么了,你的左手到哪去了。你可不要嚇我,這樣的話,你以后還怎么抱我,怎么給我扎辮子。”
李二龍聽到女兒滿是悲傷的話語,剛想張口安慰一下她,卻是聽到他此時此刻不想聽到的聲音。
“哦,李二龍,沒想到你的女兒已經這么大了。這樣也好,斬草要除根,不如就讓你的女兒在黃泉路上陪著你,也好讓你們一家三口在地府團聚。”
李二龍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茍不教。只見茍不教站立在一頭土蟒的頭上,眼神睥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