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課是在一間地下教室里上課。
這里要比上邊城堡主樓陰冷,沿墻擺放著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動物標本更令你瑟瑟發抖。
加爾他們幾個人幾乎是趕在上課前一秒進入教室。
他們剛坐下,上課鈴響起。
斯內普就像是躲在陰暗里的蝙蝠一樣,他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虎虎生風地走向講臺。
他站在講臺上,一雙眼睛黑洞洞的仿佛毫無生氣一樣劃過小巫師。
沒有絲毫暖意。
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被一條陰險的毒蛇給盯上。
大家都被斯內普給嚇到了。
他拿起名冊進行點名,和弗利維教授一樣,他點到哈利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哈利·波特,”斯內普教授陰沉地說著:“這可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
“傳說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爾用手捂著嘴哧哧地笑起來。
“你們到這里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
斯內普教授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像麥格教授一樣,斯內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
“由于這里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哈利,就像是想要吃了哈利。
“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坩堝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斯內普教授講完短短的開場白之后,全班啞然無聲。
哈利和羅恩揚了揚眉,交換了一下眼色。
他甚至還很大膽的往后靠著,小聲地與身后加爾說:“你看,我之前就說他可能很難搞。”
加爾瞟了一眼哈利,斯內普教授很難搞必定是因為你呀。
赫敏倒是很興奮,她身軀向前探著,非常想證明自己并不是一個笨蛋傻瓜。
“波特!”斯內普突然說,“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么?”
什么草根粉末放到什么溶液里?
哈利看了羅恩一眼,羅恩跟他一樣也怔住了。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
加爾小聲地提醒著哈利,大家都是室友能幫則幫一下,反正斯內普教授也不會拿他們怎么樣,無非就是小日子艱難點,學院被多扣點分。
這些都是不事。
哈利照本宣科地說了一遍。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默頓先生,我提醒你,如果你在給波特任何提示,我會讓你永遠上不了魔藥課。”
他說完就沒有理會加爾,一門心思都撲在哈利身上。
“嘖!嘖!看來你的救世主名氣不能代表一切,問題居然還要別人提醒。”
斯內普教授走下講臺雙手撐在哈利的課桌上,雙眼死死地盯著哈利那雙碧綠色眼睛。
“讓我們再試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糞石,你會到哪里去找?”
這次沒人給哈利提示,赫敏覺得機會來了,她盡量在不離開座位的情況下把手舉得老高。
哈利臉色漲紅,他根本就不知道糞石是個什么玩意,他也想不明白斯內普為什么要這么針對他。
“我不知道。”他弱弱地回答了一句。
“我想你在開學前根本就不知道預習一下課本是吧?”
哈利憤憤不平,“我有看過!”
為什么要這么針對他,赫敏想回答斯內普的問題,結果偏偏問他,難不成想要他把整本《千種神奇藥草及蕈類》的內容都背下來嗎?
加爾看著斯內普,腦海里突然想起那個已經被他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男人。
斯內普教授與那個男人何其相似。
“做錯了事情就要認,”加爾覺得很難受,為什么這群人總是喜歡事后悔意。
如果悔過有用的話,這世上哪還有仇恨。
悔過有用能讓加爾的母親復活?能讓波特的母親復活?
“你……”
斯內普渾身顫抖著,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加爾的雙眼,可惜他什么也沒看出來。
不過他沒有再去折騰哈利。
“波特,因為你格蘭芬多將會扣除一分。”
斯內普開始講解這堂課的內容,當小巫師做完筆記后,他給小巫師們分成兩人一組進行熬制魔藥。
他們要熬制的是一種治療癤子的簡單藥水。
斯內普拖著他那件很長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來走去,看他們稱干蕁麻,粉碎蛇的毒牙,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挨過批評,只有馬爾福幸免,看來馬爾福是斯內普偏愛的學生。
正當他讓大家看馬爾福蒸煮帶觸角的鼻涕蟲的方法多么完美時,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綠色濃煙,傳來一陣很響的嘶嘶聲。
納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堝燒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塊東西,坩堝里的藥水潑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學們的鞋都燒出了洞。
幾秒鐘內,全班同學都站到了凳子上,坩堝被打翻時,納威渾身浸透了藥水,這時他胳膊和腿上到處是紅腫的癤子,痛得他哇哇亂叫。
“白癡!”斯內普咆哮起來,揮起魔杖將潑在地上的藥水一掃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坩堝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納威抽抽搭搭地哭起來,連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許多癤子。
“把他送到上面的醫院去。”斯內普對西莫厲聲說。
接著他在哈利和羅恩身邊轉來轉去,他們倆正好挨著納威操作。
“波特,你為什么不告訴他不要加進豪豬刺呢?你以為他出了錯就顯出你好嗎?格蘭芬多又因為你丟了一分。”
這也太不公平了,哈利正要開口辯解,羅恩在坩堝后邊踢了他一腳。
“別胡來,”他小聲說,“斯內普特別不講理,你要繼續的話還可能會被扣分。”
一小時后,他們順著臺階爬出地下教室,哈利頭腦里思緒翻滾,情緒低落,開學第一周格蘭芬多就因為他被扣掉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