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兒你瞎啦!還不讓開,找抽啊你?”
這是我到BJ聽到的第一句話,我正背著行李傻呼呼的站在BJ火車站的出站口,身後一個推著郵件的車站工作員不耐煩的喊。我趕緊讓開,工作員白了我一眼“土包子!”推著車向前走去。初來首都的興奮之情變成了落湯雞。
車站前各大學的接站牌四處林立,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熱情招呼,BJ大學的牌子下已經聚了十幾個人。我來到BJ大學的牌子前正不知是否該明知故問引起別人的注意,一個戴眼睛的學姐過來招呼“你是今年的新生嗎?”
“是,是!”我連忙點頭,在我生活的城市我那里都敢去闖,初到異地卻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學姐看出了我的緊張拉我到一堆站著等的新生中:“沒有家里人和你一起來麼?”
看看那些菜鳥般的新生中幾乎都有一到兩個家長陪著,象我這樣一個人跑來的還真不多!
我搖搖頭:“就我一個人!”
“我叫劉曄,是校學生會的,有事盡管找我。”學姐大方的伸出手來。
我趕緊伸手握住:“我叫冬余,光華院金融專業新生。”
“你姓冬嗎?”
“是,是的!”
“很少見的姓兒啊!……咦?”學姐跑到旁邊的學長手上拿過一張名單,“你是那個以最高成績考進光華院的孤兒?”
“呃!”沒想到我還挺有名“是……是吧!”
學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麼叫‘是吧’!不過你真的挺了不起哎,學校里好多人都聽說過你的事都想見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很普通的小男生嘛,聽說你還不到十七呢!”
“呃,嘿嘿!再有幾個月就到了!”
又等了兩列火車進站,身邊已經聚集了二十多個新生,一位學長帶我們到車站附近的停車場蹬上一輛大客車直奔BJ大學。
報到、分配寢室、新生歡迎會後就開始了兩個月的軍訓。新的學校生活讓我興奮了好一陣,集體生活我從小過慣,沒什麼適應不適應。軍訓以我的體質根本不會覺得累,只是整天走步、列操有點無聊。來接我們的一個學長看見了我背的竹蕭,來邀我加入音樂社,想起藝術學院的事情我沒敢答應!大休日我游遍了校園和周圍的圓明園、頤和園,遠一點還跑到故宮、天壇、香山和八達嶺,我不喜歡坐汽車所以買了一輛不錯的山地自行車,騎著它滿BJ的晃。我住的城市里街道雖然也有整齊的規劃,但斜穿的路很多,人稱:八卦街,不熟的人很容易迷路。BJ的街道大部分都是方方正正非常好走,從一點到另一點只要記住幾個拐彎閉著眼睛都能摸過去。以前除了艾麗斯和山下瞳從來沒有人和我一起閑逛,所以我到那里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在沒什麼熟人的BJ我當然也是一個人滿城的跑。
因為我是孤兒,學校免除了我很多的費用,而且我的成績足夠拿獎學金,所以我帶來的錢基本上沒有花掉多少。學校除了固定分配的寢室,有錢的還可以住四人一間或兩人一間的學生公寓,里面的條件和設備要比寢室好得多。既然我的錢足夠干嗎不讓自己舒服一些,所以我住了一間兩人的公寓,其實我更希望自己一個人住。
我一個孤兒卻住在相對來說已經算高級的公寓里,又擁有手機和手提電腦讓很多人側目,認為學校不應該給我減免費用,我那有心情去理會別人想些什麼。不過,第二學期開始學校真的不再減免我的費用,但我也沒有在意,反正我也不缺錢用。
我住在公寓里的另一位室友是個讀政治學行政管理專業的大四學生,平時我們極少碰面。公寓不象宿舍,到點就關門熄燈,出入比較自由,因為要交電費所以不限制用電。我現在最大的愛好還是作曲,交響樂、民樂甚至搖滾樂和流行歌曲我都試著作了幾首。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睡眠時間由原來的四五小時漸漸的縮短到現在的不到一小時,我有了比別人充裕得多的時間,晚上夜深人靜,正是我作曲的最佳時間。
BJ大學的圖書館對我來說象一個龐大的寶庫,白天的課余時間除了大禮拜偶爾出去轉轉幾乎都是泡在圖書館里。我在學校里幾乎沒有什麼課余活動,和同學們也都停留在打招呼的階段,反正我除了身份以外根本就是毫不起眼。
大一的生活匆匆度過,這一年的課程主要是英語、高等數學、政治和經濟學的基礎課。英語是外教特訓,我因為有良好的基礎學得輕輕松松,數學、政治、經濟學我也拿了高學分,獎學金仍是沒有問題。其中倒是有一門軍事理論課讓我很感興趣,我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圖書館里看遍了所有軍事方面的書籍。其實我不知道我在學校里有個“裝樣兒”的外號,因為我在圖書館里看書身邊總是落著厚厚的幾落書,每一本都是翻上十幾分鍾,厚的也不過半小時左右就放在一邊,一天啃二十多本。很多人都嗤之以鼻認為我純粹是在裝模做樣,慢慢的“裝樣兒”的外號在外面被人叫開,只是我不知道。
大二開學,政治學的學長畢業,公寓里住進一個大三文學系的學長。這位叫蕭楓的學長是個英俊瀟灑才華橫溢的文學青年,他的詩文不但在校內,在全國各大文學報刊、雜志上都有發表,而且非常有名,崇拜者如過江之鯽,我經常晚上回來時看見學長在收拾一地的果皮和零食袋。學長很隨和,少有文人的傲氣,身材高大不象文弱書生,但氣質高雅,言行舉止謙和有禮顯示出很好的家教。我經常在校園里看到一群女孩子圍著他大呼小叫,那并不都是本校的學生。每次回來我的床都被人坐得皺皺吧吧,甚至我掛在墻上的竹簫都會被人抽出來看,幸好我的電腦沒人打開,學長每次都是邊道歉邊幫我將床單撫平。
學長是個夜貓子,晚上寫作也是激發靈感的時候,但白天必須補覺。發現我也是個夜貓子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帶夜宵回來,時間一長我們也熟絡起來。
我現在作曲都是在電腦上,而且弄了一套音樂制作軟件將自己作的曲子做成音樂,當然,我是戴著耳機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