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
曙光照耀大地
醉漢醒來
幽靈散去
沉默的水晶
不語的人們
通往未來的路到處都是
沒人知道正確的是哪一條
老布短期沒有出門的打算,沒有找到方舟動物的他不是那種患得患失的人。
我與靈程風約好鬼節結束后便出發。
全球冰川無數,要想知道究竟是哪座冰川需要找到雅弗。他應該是唯一知道含所在的人。靈程風知道冰川的原因是,當年從含那里得知的,所以現在是線索斷了。
“骷髏頭會不會知道雅弗的位置?”我問老布。
老布面前擺著各種瓶瓶罐罐,然后依次聞了一遍。“那個人是不會占卜鬼魂以外的東西的。”
我呆在屋子里,不知雯子去了哪里。我們明明沒有吵架,卻像吵架了一樣被不理睬。我感覺得到她刻意避開我。
我把路上需要用到的一些機器檢查了一番,然后整理好背包。全部妥當之后取出風力飛行器。這飛行器像一對翅膀,完全展開的話每一邊都有三米左右,有兩個操縱繩,只要固定在腰部,從高處起飛便可滑翔。在空中會產生上升力,所以飛行距離會非常遠。
我與老布說了去找復久,然后便駕著飛行器出去了。
旱季的時候雨很少,不用擔心。復久蓋的房子在曙光集的邊緣,那里住著很多本地住戶,居住的多是奇人。
房子剛剛完工,我在上空收了翅膀落在一戶人家的房頂,然后收起飛行器,跳到細長的街道上。
門是開著的,我走進去,里面彌漫著木料的香氣。
復久感受到我的氣息,轉過頭,說:“要走了嗎?”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他輕輕咬著下唇,放下手里的東西,去了另一間屋子。“你隨便坐,這邊還沒有弄好。”
“其實,我一直摸不透你的想法。似乎很有自己主見,但是做的事,我完全理解不了。”我找到一個上面還有木屑的小木凳坐了下來。
“我一直是這樣的,想到就去做,不太顧忌周圍人的感受。”說著他端出一壺茶。茶盤放在桌上,然后向兩只瓷杯里倒茶。
我仔細看那瓷杯的花紋,很有民族風格,怎么都想不起是源自哪里的文化。
“想那么多做什么?現在世界文化都融合了,完全是個大雜燴。”他說。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讀心啊。”復久說。“雯子沒跟著你?不會吵架了吧?”
“你很有做偵探的潛力。”我看著眼前陌生的臉孔。“你每天換一個身份這樣活下去嗎?”
“這可不行。”他笑著說。
“你可不像是個能過安穩日子的人。”不然他之前那么拼命是為了什么。
“你有沒有體會過別人的人生呢?”他問。
“怎么體會?”互換生活嗎?
“成為那個人。”
“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做到。”
他站在桌邊,散發出奇怪的氣場,讓我覺得有點陌生。他每換一個面孔仿佛氣質都會隨之改變。
“我曾經以別人的身份生活過。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去接近一個人。于是那個人的悲歡離合也感受到了。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我沒有殺掉他,他又回來了。不是的,那個人是我,不是任何人。但是,我又是誰呢?”
我想說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越是尋找自己就離自己越遠。似乎從很小的時候就變換著各種樣子,而忘卻了自己的樣子。”他說。“我之前有和你提起過那個雅弗可能不是本人的事,可能你都忘記了。”
我尷尬的笑笑,“沒關系,畢竟最后證實了。”
“我就是那個殺死真正雅弗的人。或者說是之一。那一年,我和同伴一起尋找這個人。我們接這樣暗殺的任務,只是為了養家糊口。那個人很善良,和你一樣,也很天真,可以輕易相信任何人。我們洋裝難民尋求幫助,趁他不注意殺了他。我們殺了他只是為了偽裝成他接近含。那時候,含已經可以呼風喚雨了,這是唯一接近他的方法。”
“等等,你突然說這些我沒辦法相信。”我看著這個人,他的年齡?性別?真實姓名?我真的知道嗎?
“刺殺含的任務最終失敗了,因為其他因素。”
“什么因素。”
“我背叛了自己的族人。”他傷心的看著我。“我沒能動手。”
這個時候我該說些什么嗎?我嘴巴動了動,奇怪,卻沒說出話。察覺到自己有點奇怪,發動能量,卻好像體內有什么東西在吞噬這些能量。
“我知道一般的化學麻醉劑對你沒有用,因為你會自己合成解毒劑。你剛剛喝下去的是一種蠱,繁殖能力最強的一種,你應該不會被吃掉。”他說。
我坐在那里,不但站不起來,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感覺到胃部又痛又癢,身體防御機能似乎徹底癱瘓了。
“這一次,要挽回那一切。”
他拉起我的手,那手便變成了與我一樣的,那臉之后也如此。如果這是自己與自己對話的夢,請你告訴我大概什么時候會醒。
我看著他離開這間房子,他只不過是在等待,等待這個時機。他要去殺掉含,那么靈程風怎么辦?雯子呢?
那蟲子鉆入我的血管,在咬噬屬于我的一切。
難道從一開始的相遇便是偽裝。又被欺騙了嗎?
這時我看到了那個小男孩,黑人的孩子,他拉住我的手,然后我便被他從身體中拉出來了。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一直跟著你。”
“可笑,你為什么把我的靈魂拉出來。”
“這樣才能去求救啊。去找你的熟人。”
“我的熟人也看不到我啊。”輕輕的伏在空中,看到倒在地上的自己,腰間的白刃被取走。那把刀是我們一同得到的。到底是誰雇傭人去殺含呢?
“可以看到我,不過要借助你的能量。”他說。
不知道我為什么第一個想到的是骷髏頭。“不走嗎?”我問。
“白天不附在活人身上的話是不行的。陽光的射線會把我們烤散。”
“要等到晚上?”不行,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
“除非有人進來。”
我想出去試試,被小男孩拉住了。“千萬不行!”
即便是屋子里有陽光的地方我們也不能站。
“我該不會死掉吧?”我問。
“不會。只要你及時回來。”
“對了,昨晚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好像能看到過去的情景?”
“那是蜃樓,時空蜃樓。”他說,“過去的光景會重現。只有鬼魂聚集得足夠多的時候,才會產生這樣的效應。”他說。
“你怎么跟回來?”
“如果不附在活人身上,鬼節一結束我就會消散。我不想再忘記。”
我們坐在那個為建造好的房子的角落,望著窗外人來人往,太陽下落的這么慢,自己的身體就在不遠處。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怕。
“我只想和他道別,卻沒有想到……”
“世事怎能盡如你意啊,我媽媽這樣對我說過。”他說。
“小不點不要裝成是大人。”
“你把他當做最重要的人,這個人并沒有把你當做朋友,就連我這樣的小孩子都看的出來啊。”他說。
我知道他利用我,但是我還是一廂情愿的認為我周圍的人就是我的朋友。
“我讀書的時候在學校里也沒有朋友。大家與我和善的說幾句話我就以為我們成為了朋友,但是不是的,那只是人們出于一種禮貌的行為而已。我們只是恰巧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在同一所學校讀書或者同班或者同桌,出于需要進行幾次交流。我做人,真的很失敗。”
“世事怎能盡如你意啊。”他又說了一遍。
夕陽余暉
籠罩大地
癡人睡去
靈魂來聚
沉默的親人
不語的愛人
通往過去的路只有一條
殘酷記憶輕輕訴說
世事怎能盡如你意

冰川及
真是不按套路發展,你們這些出場人物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