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
回光城維護部公布了關于維護系統檢查的相關結論。
三位維護所所長重新回到了維護所。
同時,維護部下派改革委員會,負責對維護所和訓練基地交互體系的全面改革。
其中包括改革信息交互流程,增強信息透明度,對所長的權限做出一系列改變等等。
而三位所長都很配合。
在下屬們的眼中,他們好像度假回來的旅人,全身洋溢著懶洋洋的氣息。
最嚴肅的阿爾維斯臨時所長也變得愛笑了。
在幾天前,他和維護部高層進行了談判,他將會在改革完成后成為新一任所長。
而他需要全力配合改革委員會。
對阿爾維斯來說,這完全不虧,反正他在之前也沒有享受過所長的權限。
......
5月9日。
弈山寧委員持續向內政部施壓,要求釋放被非法扣押的班納西姆爾主管,同時支付一定的賠償。
內政部果斷拒絕。
5月11日。
弈山寧組織律師團,將內政部的三位涉事主管告上公司內部法院。
由于是一位城市最高委員和內政部的交鋒,司法部很快便走完了相關流程。
5月16日,由司法部的一位高級檢察官為首,組織了一場關于此事的聽證會。
在聽證會上,弈山寧一方的律師以完美的證據鏈和法條理解,將內政部的各項行為定義為非法。
在沒有限制令的情況下跟蹤公司主管,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闖入監察部資料庫,律師們一一指出了其中的不合法之處。
面對豪華的律師團隊,內政部一位出席的主管爆出了極具重量級的籌碼。
他們和特別調查委員會聯合,經過了杰斯里奧特別調查員和安河彩特別調查員聯合許可,對班納西姆爾進行了全方面的調查。
在聽證會上,內政部出示了他參與的大量非法走私活動,非法挪用大量公司資產,和幫派進行非法串聯的證據。
面對大量的證據,弈山寧一方完敗,高級檢察官和出場的各方勢力意識到了這場風波不簡單。
有人通過攻擊班納西姆爾,來針對弈山寧。
5月21日。
在通緝名單上的銀火幫主管人和七位下屬被當地維護所逮捕,并很快將犯人移交給回光城維護部。
銀火幫主管人為了爭取減少刑期,向維護部門交出了大量信息。
其中也包括關于班納西姆爾的串聯信息。
根據他們的口供和相關的紙質材料,班納西姆爾在里諾事件前兩個月與銀火幫數次接觸,其中包括為巨鯊幫和銀火幫的槍支貿易牽線搭橋。
于是,班納西姆爾被牽扯入里諾事件。
5月23日。
銀火幫主管人在獄中‘自殺’,由于已經化為微粒,職業結晶完整,警員便很快將此事定義。
5月27日。
班納西姆爾案開庭,經過兩個小時的唇槍舌戰,法官駁回了弈山寧一方的訴求,認為對班納西姆爾的處置較為合理。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事件都沒有在報紙上報道。
在公司部門中,這一連串的事件引起了很多混亂。
共同社和內政部的斗爭被暴露在明面,很多的共同社經理級成員和基層成員被內政部調查員不斷騷擾,以各種名義中斷其工作。
在短短的半個月中,共同社有六位經理級職員被內政部以各種理由拘留。
這導致了共同社成員對內政部的敵意,在調查行動中,雙方發生了數次沖突,導致了多位傷員。
弈山寧有意組織這種不良的趨勢,但他這時發現,自己控制不住事件的烈度了。
......
安河彩和杰斯里奧是這一系列沖突的推動者。
杰斯里奧的手段很簡單:
“單憑我們無法撼動回光城共同社,所以,我們需要找外援。”
這個外援就是內政部。
他們兩人是內政部的八級和九級主管,可以有限調動內政部的調查員。
于是他們不斷派遣調查員針對公開的共同社職員。
這無疑會引起沖突雙方的不滿,但這兩人在事件結束后都會離開回光城,當地主管的不滿對他們沒有什么影響。
“要打擊一個強大的對手,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削弱它。”
削弱有很多方式,以共同社現在自顧不暇的狀況,杰斯里奧和安河彩無需擔心他們的反擊。
內政部已經將拘留的共同社成員送上了法庭,共同社現在需要面對接近十起官司,律師資源根本不夠做其它事情。
......
對班納西姆爾的調查圓滿結束,他被定下數個罪名,將會面對巨額罰款和數年監禁。
在獄中,班納西姆爾不斷敲擊鐵柵欄,他奔潰地大喊:
“弈山寧!為什么不救我!”
他失去了對弈山寧的敬畏,他反復咒罵,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弈山寧根本不想救他。
僅僅在一開始在法庭上做了一些簡單的抵抗,在行政層面,弈山寧沒有做出任何挽救。
按照弈山寧的權限,要救班納西姆爾的方法還是有幾種的。
第一種是保釋,以他城市最高委員的身份為擔保,內政部無法留下班納西姆爾,而這種方式會嚴重透支他的信譽,等于將班納西姆爾的過錯轉移到自己身上。
第二種是通過司法部門的共同社成員,卡住相關的程序,最終審判推遲,最多可以推遲三到五年,按照公司的相關法律,公司主管級成員在面對冗長的法律程序時,可以申請有限度的自由,加上弈山寧保證,班納西姆爾肯定可以出獄。
第三種是和內政部妥協,讓內政部放棄起訴,這等同于直接和安河彩,杰斯里奧兩人談判,而他們的目標就是弈山寧,實際上不可行。
但在現在,法庭的宣判下來之后,一切都沒有用了。
班納西姆爾沒救了。
踏踏踏。
一個腳步聲慢慢靠近班納西姆爾。
他握著鐵柵欄,抬頭。
一個黑發黑瞳,比他高上不少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安河彩,拿著記錄冊,來到了他的身前。
走廊上沒有燈光,在夜晚,安河彩手中的礦石燈將有限的光芒灑滿了監獄的整個樓層。
獄警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在獄警的身后,三位持槍安保監視周圍。
“你好,班納西姆爾主管。我可以給你自由,讓你恢復職位,不過...”
話音未落,班納西姆爾激動地說道:
“什么我都可以做!大人!只要您能讓我離開這里。”
他看向安河彩,仿佛抓住了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