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來？”
暮語柔滿心歡喜的跑到藏經閣，卻從樊木口中，得到李楚并沒回來的消息。
“其他人不是都從思過塔里出來了嗎？”
樊木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主犯，所以關得久一些吧，對了，前幾天有位女弟子，來要過他的衣物。”
“誰？”
“是叫……陸芩芩？應該沒記錯。”
暮語柔一怔，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芩芩啊，是我師妹，我還奇怪，這幾天怎么不見她人。”
“啊？幾天不見人？靈水閣弟子，不是向來不許在外留宿嗎？那她……”
說到一半，樊木捂住了嘴。
他可不是傻子。
都這樣了，多少察覺到一點不對頭。
“額，暮師姐，你別亂想，說不定是有任務。”
暮語柔被他這么一說，更緊張了，嘴唇都有些失去血色，“我，我沒亂想啊，李楚他不是那種人的。”
“是啊是啊，李師弟……挺老實的。”
樊木在心里瘋狂祈禱。
李楚千萬別腳踩兩條船，這位暮師姐，可是有前科的，天知道她再經歷一次打擊，會干出點什么事來。
先糊弄過去再說，等李楚回來了，再商量對策。
他心里是這么盤算的。
然而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的巧，門一開，陸芩芩挎著個提籃走了進來：“小木子，我再來拿點李楚的貼身衣物，咦。暮師姐，你怎么在這？”
“我怎么不能在這？”
暮語柔笑瞇瞇的，眼神卻變得很鋒利。
陸芩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是，那師姐你忙，我是來拿東西的。”
“拿李楚的……貼身內衣？”
“貼身衣物……不是內衣……呃！”
陸芩芩的粗神經終于轉過了彎來，自己這幾天夜不歸宿，又跑來拿李楚的貼身衣服，不是讓人誤會嗎？
看了眼暮語柔恍如要殺人一般的眼神，陸芩芩瞬間石化，大腦宕機的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門外，負責監視她的執法閣弟子，滿是警惕看了過來，“不要浪費時間，取了東西趕緊回去。”
“師，師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信嗎？”
陸芩芩有苦說不出。
她被下了禁令，李楚出關前，不許說出任何關于李楚的事。
“我信啊，你是我的好師妹，我怎么不信了？”
暮語柔笑得更燦爛了，目光卻像在審視待宰的羔羊。
陸芩芩哭喪著臉，向樊木求救：“樊師兄，你幫我說兩句。”
樊木捂著胸口，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我，我也覺得陸師妹和李楚之間沒什么，暮師姐你看，她雖然長得可愛，可沒你漂亮，身材沒你高，胸跟個搓衣板一樣……”
樊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陸芩芩眼神復雜，又是感激，又是憤恨，眼睛還很不爭氣的看了一眼暮師姐的胸前規模。
不用對比，確實比不鳥。
“所以，你現在在照顧他，是吧？”
暮語柔強勢打斷了樊木的廢話，隨手把玩著桌上的硯臺，似乎在考慮用哪個角砸人腦袋合適。
“其實也不算照顧，就是守著他，對，守著他。”
陸芩芩絞盡腦汁的說出了自己能說的最大限度，這已經很接近暗示了。
然而，暮語柔眸子一暗，呢喃道：“守著他嗎……”
她想起了自己守著重傷的李楚時的那一個月，平平淡淡，卻充滿了美好和甜蜜。
如今，這個位置卻換做別人了。
暮語柔刷的一下，眼眶紅了下去，含淚看了陸芩芩一眼。
除了身材比自己差點外，容貌毫不遜色，而且……她好年輕，比自己至少年輕了得有五六歲。
男人嘛，誰不喜歡年輕的？
“那你好好守著他，我……祝你們幸福！”
暮語柔說完，掩面跑了出去。
“暮師姐！”
“師姐！”
兩人根本喊不住。
過了許久，直到執法閣弟子再次催促。
陸芩芩才回過神，拍著胸口：“我死定了。”
樊木作劫后余生的后怕狀：“太可怕了。”
……
陸芩芩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主峰。
上到峰頂時，發現寧青山站在入口附近。
“寧……叔叔，你怎么在這里。”
“芩芩啊，回來啦？下峰沒有亂說話吧？”在陸芩芩這里，掌門寧青山卻毫無先前的鐵血手腕樣子，滿是和煦的說道。
“沒有，為了不說出這家伙的事，還被人誤會了。”陸芩芩委屈巴巴的。
兩人交談起來，十分隨意。
陸芩芩的父母也是留仙宗弟子，和寧青山是同一代，雖然天賦沒后者高，但關系卻很不錯。
當初，留仙宗參與了一場滅魔之戰，陸芩芩的父母為了掩護寧青山撤退，在那場戰斗中隕落。
所以寧青山一直對陸芩芩關照有加，早早讓她拜在了清凈師太門下。
陸芩芩也很爭氣，天賦上佳，才十六歲，便修到了氣海境九重。
距離脈輪境也不遠了。
“誤會？出了什么事？”
寧青山多問了一句。
陸芩芩猶豫了一下，委屈事憋在心里實在難受，便嘰嘰喳喳的把這情況說了一遍。
寧青山聽完，笑得前俯后仰，毫無一派掌門風范。
“寧叔叔，有什么好笑的啦。”
陸芩芩氣得臉頰鼓起兩個包子，很是可愛。
寧青山抹了抹眼角，“我要你不許提李楚的事，但你可以說你和李楚沒有那方面的關系啊，不就解釋得通了嗎？”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陸芩芩輕拍了一下臉蛋，懊悔道：“當時暮師姐的氣場太強，嚇得人腦子都不轉了。要不我再請個假，下峰跟暮師姐說一聲？”
“不急，某個人出來了，讓他自己去說便是。”
“嗯？”
寧青山努了努嘴。
琉璃盞忽然從虛空中蹦了出來，逐漸變回清晰，里面的一幕，也出現在兩人眼前。
光繭在慢慢黯淡，朝內部坍縮。
寧青山一抬手，收回琉璃盞。
光繭正好縮到極致，時隔數日，李楚，終于回到了現世。
“呼……”
一口濁氣混合著真氣吐出，氣出入箭，在地磚上射出一個小坑，深不見底。
寧青山眼前一亮，“真氣凝結，近乎固體，好小子，才脈輪五重，就已在向著凌空境靠攏了？”
李楚猛地睜開雙目。
霎時間，神光炫目，直射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