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余目遠將自己心中所藏的秘密講給了顧崇山聽,顧崇山聽完之后,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能消化。
臉上滿是驚疑,對于顧崇山那種不敢置信的神色,余目遠卻覺得很是滿意,這輪是誰如此告訴別人,自己乃是另一個次元的人類,那也是首先會被懷疑,不信任。
宇宙之浩瀚,絕非人類目光所能及也。
哪怕是身為修真之人,也是不太敢相信,雖然修仙之事本就玄妙,但三千世界之說,卻更顯得有些荒誕,而甲子界當中雖然也有一些修真高人離開甲子界去到其他世界,不過往往這些事情傳揚出去之后,許多的修真者便將那奉為了傳說。
但顧崇山好歹也是身為一位甲子界宗師,雖然這世上有許多的無稽之談,但任何一件事被人傳唱,必定就是有所根據,有所原有的。
顧崇山還是有些懷疑,道,“雖然我也曾聽說過三界這個名字,但還以為是什么地名,原來和甲子界一樣,有一天一地,但真的如你所說,你又是為何要離開三界來到我們甲子界呢?”
余目遠看了看還有很遠的道路,道,“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顧崇山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因為自己太過驚訝,已經在原地愣了許久,回過神來,他輕輕的道了一句,“走吧。”
二人這才繼續趕路,但也并不著急趕路,余目遠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便要從萬妖圖鑒說起了。”
“萬妖圖鑒?!”顧崇山猛地一愣,沒走出幾步,他再次的愣在了原地,臉上神色變得鐵青,竟然比聽到萬鬼羅剎功時,更加的震驚。
余目遠笑了笑,道,“怎么?你也聽說過這件寶物?”
顧崇山神色忽然變得認真,道,“你說的真的是萬妖圖鑒嗎?”見到余目遠點頭,顧崇山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我們甲子界的夜晚本來也并不是萬鬼哭嚎的情景,而易市星原本也不是修真高人的聚集之所,而是鬼魂終歸之處,但是忽然有一天,一個自稱是過路的人,他手中還時常拿著一本書,說想找個地方休息,順便要看看甲子界的星辰,但一到了夜晚,就看到易市星出現,遮蔽了大半的天空讓他大為不滿,便獨自一人連夜飛上了易市星……。”
顧崇山將這個故事講給了余目遠聽,而這個故事當中,那個自稱只是路過的,手中拿著一本書的人,卻幾乎是快要毀掉了整個甲子界。
但,要上易市星哪有這么容易,易市星上有一層強烈的禁制,如同圍墻結界似得,即使是修為超過萬年的修真者要沖破那層禁制也會輕易化作碎片消失無形,那道禁制十分強力,只能是已經死去的鬼魂才能通過,更何況在易市星當中,還有一個被稱為青森圣者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將易市星開辟為鬼魂終歸之處的男人,也可以說是創造甲子界輪回秩序之人,是被看做甲子界當中‘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那人卻化成一道火光,如同彗星似得,朝著那禁制沖了過去,瞬時間幾乎是整個天地都是在劇烈震動一樣,那男人不僅沖破了那層禁制,還將那禁制打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當時,沒有人知道易市星當中發生了什么,只看到易市星上不停的有火光冒出,便好像整個天空當中,四處都在放著燦爛的焰火。
那劇烈的響動引起了下界許多修真者的注意,有些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便飛在空中,臨近易市星的地方觀看著,但那些修真者卻也只知道易市星當中似乎有兩個人影互相來回的打斗,耳邊只能聽到無數鬼魂凄慘的叫聲,這一場爭斗持續近乎半個月,最終有一天,青森圣者分出的一道神祗,出現在下界當中,直接找到了當時下界當中風頭最勁的天痕道人和野鬼老道,請他二人去易市星趕走那人。
那也是天痕道人和野鬼老道第一次合作,同時也是最后一次,隨后的幾天當中,易市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一些修真者問起天痕道人和野鬼老道易市星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時,二人卻都是避而不答。
但即使如此,許多的修真者也發現了易市星的異樣,好像沒有了束縛一般,不斷的有鬼魂從易市星上來到下界,這在青森圣者出現之后,乃是絕無僅有的事情,而青森圣者也好像和那個自稱路過的人一起消失了似得,甲子界的秩序就被打破。
不斷的有修為高深者或者鬼魂從那個神秘人打開禁制的破口出入,而至此易市星對修真者來說,就如同遠古遺跡一般讓人著迷的存在,大多數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修真者便會向往去易市星,因為修真者陽氣極盛,又聽不慣萬鬼的哭嚎之聲,便用法力驅趕萬鬼,無數的鬼魂只得離開易市星,前往下界,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一次動蕩之后,易市星惡鬼巢穴,無數的鬼魂傾巢而出,來到下界,并且襲擊普通的凡人,下界的凡人幾乎有三分之二的人,死在了惡鬼的利爪之下。
而這也是千年之前,甲子界所經歷的最大一場浩劫。
余目遠點了點頭,但他卻并不驚訝,只是難怪古先生有著那樣孤傲的性子,原來他之前還有一位這樣的主人駕馭這萬妖圖鑒,而和余目遠比起來,他就連上易市星都有些困難。
顧崇山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我們只知道那個神秘人物手中拿著的書正是萬妖圖鑒,天痕道人和野鬼道人雖然沒有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但也警告后人若遇到手拿萬妖圖鑒的人,千萬要小心,對了,你說你在三界之中也是因為萬妖圖鑒才不得不離開,那又是為什么?”
余目遠低頭沉思了一陣,忽然開口道,“因為我現在便是萬妖圖鑒的主人。”
顧崇山一愣,轉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人說話真的是越來越不靠譜,居然敢說自己是萬妖圖鑒的主人,你就不要在跟我吹牛了。”
余目遠忽然苦笑,眼神當中透著微微的失落,道,“總而言之,我就是因為知道萬妖圖鑒的厲害,同時也知道其他修真者忌憚萬妖圖鑒的存在,我才不得不帶著萬妖圖鑒逃出三界,為了能早日回到三界,我便不得不在甲子界當中修行,得到足以在三界當中立足的力量才行,否則,我回到三界恐怕便會隨時有被追殺的可能,所以我的欲望并非對蒼鴻派有所圖謀,只是至少要能站在甲子界修真的頂端,我才能有信心重回三界。”
看到余目遠那神情自若的神色,顧崇山覺得那并非是一個吹牛撒謊的人該有的模樣,從余目遠剛才所說的話當中,他也能推斷,余目遠雖然有萬妖圖鑒,但因為還在得到法寶的初期,并未激發出法寶的所有力量才是。
正在顧崇山思考的時候,余目遠忽然目露兇光,右手呈刀型,趁著顧崇山思考的時候,抵在了他的脖頸上,顧崇山還是第一次見到余目遠那逼人的殺氣,和一雙嚴肅的目光朝他道,“我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你,并不是讓你去多想的,,而是要你知道我的圖謀之后,幫我上位,因為你是蒼鴻派當中私欲最少的以為師尊,如果無法成為我的朋友,能知道我秘密的人,首先第一點,那就是要做一個死人!”
顧崇山從那雙目光當中看出了沒有一絲的猶豫和迷茫,只怕當他說出第一個字,讓余目遠不滿意時,余目遠便會立刻動手殺了他,顧崇山也真正的相信了眼前這個少年剛才所說的話。
這已經是顧崇山第二次面對余目遠的死亡威脅了,和前次不同,余目遠的眼神告訴他,不可以多有任何廢話,否則立刻就會動手,那是一種決絕的眼神,看到那眼神,顧崇山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顧崇山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到他的承諾,余目遠才把手放開,顧崇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隨后馬上神色馬上變得認真,道,“我答應你不將你的秘密說出去,并且幫你上位,但假如你做出對蒼鴻派有任何危害的事情,就算你是萬妖圖鑒的主人,我也會和你拼命的!”
余目遠又變回了以往的模樣,愛笑,淡淡的笑著,“如果你敢說出去,我保證會親手毀了蒼鴻派,但恐怕還不止這些。”
這二人相互威脅著,對視著,隨后又一起哈哈一笑,這二人實在有些相像,都是對事物有著自己的執著。
看著余目遠現在的模樣,顧崇山心中卻不由的發憷,心中想著恐怕只有剛才那樣露出兇惡目光的時候,才是余目遠的本性吧。
那一層淡淡的微笑,在顧崇山看來卻顯得有些假惺惺,一個人究竟經歷了什么事情,心性才會發生這么大的轉變呢?
到了云道峰上,蒼鴻派的七位師尊當中,已經有五位師尊早早的聚集在了這里,同時還有一個余目遠,他們六人就在云道峰的會客室等候著,不多時便看到木云子也來了,看到余目遠時有些奇怪,問起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眾人卻都沒有說明,只是要等空空真人也來到這里。
木云子才知道原來空空真人也被叫來了這里,眾人又是一陣的好等,那空空真人才總算來到了云道峰當中。
蒼鴻派的七位師尊連同余目遠都在這會客室,明鏡師太將其他弟子都支開之后,便將兩件事告訴給了木云子和空空真人,其一是介紹余目遠乃是他們的第八位師弟,其二便是關于鐵面人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雖然木云子和空空真人對余目遠都有所懷疑,但在幾位師尊尤其是顧崇山極力作證之下,尤其在見過余目遠一次使出七位師尊的所有法決時,二人也沒有多說什么,或是點頭或是默認,承認了余目遠乃是他們師弟。
雖然人可以冒充,但那一身的法決,并不是所有人可以冒充的,加上一個修真門派的立足之本,便是門派內的高深法決,如果放任余目遠,便會有蒼鴻派內所有法決外泄的風險,木云子和空空真人也絕不會同意。
但與此同時,木云子還要求余目遠必須將他們法決內未悟到的法決,也是增強法決威力的那一部分告訴給其他師尊,對于這一點余目遠也是點頭同意。
而這件事之后,眾人便開始對第二件事情商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