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這個老毒物,這次突然派蛇婆和毒漢兩大護法潛入我玄武城郊,想來必然有非常大的圖謀,不然他絕不會冒著和我們山海武學院開戰的風險,擅自違背十年之約……”
“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他這么做……到底圖謀什么呢?”
“這個……只怕要問老毒物本人了……”
黑衣人背影仍舊畢恭畢敬的,而那段玉卻完全是一副安然受之的模樣,這著實讓窗外的葉楓大為驚疑。
“話雖如此說,但我們……絕對不能什么都不做,而只是苦等著毒宗親自來解開疑團,到那時只怕就已經……遲了。”
“我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昨天我一得到消息,就馬上開始部署了……”
黑衣人背影突然稍稍一動,并猛地轉首看向葉楓所在的窗戶,順著視線,葉楓頓時無處可避地和他眼神相撞,而同時葉楓也看清了黑衣人的容貌,只見他約莫五十歲上下,面貌清雅,眼神深邃,隱隱透著神光,一看就可知是不世出的高手。
“糟糕,看來我被他發現了。”
葉楓猝不及防下,哪里還來得及躲避,正當他心中惶惶,不知該如何應付時,卻驚疑地發現,那黑衣人竟然對著他詭異一笑,突然又轉過身去,就像根本就沒發現他一樣,繼續恭敬地面對著段玉說話。
“至于這個疑團……也很快就能解開了,因為老毒物已經私下傳來訊息,邀請我和他三日后在城郊仙魔古戰場相見,想來到時老毒物必然不會讓我失望的。”
“奧,那太好了……”
段玉顯然被黑衣人這個突然的消息振奮了起來,當即只見他猛地站起了身體,神情微微激動地地盯著面前的黑衣人看了半晌,這才突然低聲問道:“你……可需要人手協助?”
“暫時還不需要!”
黑衣人搖搖頭,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段玉的好意。
“哦,那……等你需要時,就直接和我說一聲,我必然馬上稟報我父……”
“好,我記住了。”
黑衣人匆忙打斷了段玉的話,很顯然他不想段玉再繼續說下去。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去上學了,要是遲到了,烈老師可不是好惹的,我告退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竟然說走就走,微微彎腰,對著段玉一禮后,竟然就馬上毫不猶疑地轉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就這么飄然而去。
只是在他出房門的那一刻,他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掃了一眼窗戶邊,而此時的葉楓早已躲到了窗戶后邊的陰影里,一眼看去,并不容易發現。
“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啊,很顯然……他早就發現我在偷聽了,可是……他怎么就不揭破呢?”
葉楓眼看著那黑衣人飄然而去,心中疑竇叢生。
“還有這段玉,到底是……什么身份,這修為明顯深不可測的黑衣人……怎么會對他如此恭敬?”
“嗨,葉楓,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窗戶底下做什么?”
正當葉楓想得出神時,魏生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突然伸出肥嘟嘟的胖手,對著葉楓肩膀重重地一拍,頓時就把葉楓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噓……”
葉楓猛地回首,當他看到是一臉欠揍的魏生金時,葉楓振恨不得給他左右兩只小眼睛各一拳,好讓他變成國寶大熊貓。
但是他知道此時絕不可再鬧出大的響動,否則宿舍里的段玉必然會聽到動靜,到那時他剛才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事,只怕就要被段玉也發現了。
萬般無奈下,葉楓只得強壓著揮拳的沖動,伸手一把捂住了魏生金的大嘴巴,并拉著他匆忙地跑到了宿舍拐角后躲好。
而就在這時,隨著咔嚓一聲,宿舍房門再次被從里面打開,緊接著就看見段玉敏捷如貍貓般地躍出房外,并神情極為警惕地對著外面一陣掃視,當他最后并沒有發現什么時,儒雅的臉龐上,這才露出了釋疑的神情,稍一猶豫,竟然就獨自向遠處的學堂行去。
“嗚嗚,快放……開我,我都氣都透、透不過來了……”
眼看著段玉走開,而葉楓仍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魏生金可不愿意,當即一邊使勁地扳開葉楓的手,一邊滿臉委屈地埋怨道。
“誰叫你一驚一乍的,要不然我也不用捂住你的肥嘴了。”
“你還說,我好心來找你和段玉一起去上早課,沒想到一走到門口,就看見你鬼鬼祟祟的,真是的。”
“我、我哪有鬼鬼祟祟的,你……不要亂說,我那是在……和段玉躲貓貓玩呢……”
“躲貓貓玩?”
魏生金一臉的不信,圍著葉楓不停地轉動打量。
“這么……好玩,你為什么不叫我一起?還說是好朋友呢,哼……”
葉楓見魏生金似乎不信他搪塞的借口,心中頓時有些慌亂,從剛才所見到的奇異情景,葉楓現在對段玉頗有幾分忌憚,他可不想魏生金到處去亂說,尤其是說給段玉聽。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沒心沒肺的魏生金竟突然話鋒一轉,如此埋怨他,葉楓不由也有些愣住了。
“嘿嘿,我……哪知道你也喜歡玩躲貓貓呢,好了好了,乖啊,下次我一定叫你一起玩……”
“哈哈,這才是好兄弟嘛。”
魏生金雖然也不小了,但玩心卻還是很重,聽葉楓許諾了,這才露出了滿意的憨笑。
“走,好兄弟,我們快去聽早課吧,今天可是副掌院親自授課呢,講的是如何導氣轉換,這對我們這些初學乍練的可最實用了。”
魏生金胸無城府,當即又興高采烈地拉著葉楓,就向前面的學舍跑去。
當魏生金拉著葉楓氣喘吁吁地跑進授課臺前時,臺下階梯式的座位上早已座無虛席,魏生金和葉楓可不管這些,兩人仗著身形靈活,硬是擠到了最前排,找到幾個身材瘦弱的師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么見縫插針地擠著坐下了。
那幾名差點被葉楓和魏生金擠到的師兄們,見他們如此,本要發作的,但就在此時,那張少府卻已高冠博帶地走上了講授臺,銳利的眼神向臺下四周一掃,臺下之人頓時攝于他的威嚴權勢,再也沒有人敢再喧鬧。
就連幾處本來正在竊竊私語的學生,也都噤若寒蟬起來。
本來正打算要喝斥葉楓和魏生金的那幾名師兄,自然也只得把氣惱咽回肚子里,正襟危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