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如此沒有禮貌,江童不禁皺了皺眉,心中對其的印象,也變得不友好了起來。
不過對于這種人,江童并沒有和他置氣的打算。
而是很平靜地開口說道:“在下江童,來此是尋找一位天刃閣的好友,敢問這位師兄,可是天刃閣弟子?”
聽了江童的解釋,青年的面色稍微和善了幾分,隨后說道:“在下天刃閣煉器弟子趙石,不知這位師弟的好友,叫什么名字呀?”
江童回答道:“蕭振羽!”
“什么?”
趙石聽到“蕭振羽”這三個字時,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
并用一雙近乎敵視的目光盯著江童片刻,隨后又冷言嘲諷道:“原來你的好友,竟然是蕭振羽這個孬種啊!不過可惜的是,你今日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聽到對方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辱罵蕭振羽,江童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雖然對方或許只是單純地針對蕭振羽,可當著他的面如此羞辱自己的好友,就算江童脾氣再好,也不禁怒氣叢生,勃然變色。
“趙師兄,我不管你和蕭振羽之間有何種過節(jié),但你當著我的面辱罵他,是不是太失禮了?”
江童沉著臉質(zhì)問道。
“失禮?”
趙石聞言忽然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是修煉修傻了吧,難道沒人告訴你,在修真界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的道理嗎?想跟我講道理,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聽了這話,江童臉色變得鐵青。
修真界只講實力這個事實他并不陌生,可在門派內(nèi)部,依然以實力論對錯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倒不是江童孤陋寡聞,而是他心里一直覺得,既然大家同屬一個門派,那就應該算是自己人了,自然不能再以實力論對錯了,而應該以道理論對錯才是。
因此,這種情感上一廂情愿的想法,竟變成了江童認知上的一個盲區(qū)。
再加上入門以后,江童所在的靈符弟子之間還算和睦,因此才讓他錯誤地以為,在門派內(nèi)部,大家確實像自己心里想的那樣,以道理為衡量對錯的準則了。
因此,江童在這個問題上,并沒有過多地去深入了解,更沒有想起來詢問他人,這才導致了今日的判斷失誤。
說出了讓對方引為笑話的言語。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后,江童再沒有多說一句。
而是轉(zhuǎn)身駕馭起飛天劍,果斷向來路飛去。
“哎,別急著走啊,如果見到了蕭振羽那個廢物,記得告訴他,我趙石一定會抽空去找他的!”
聽著趙石明顯不壞好意的囂張聲音,江童站在飛劍上面,臉色變得陰寒無比。
盡管他恨不得立刻掉頭給他幾個大耳刮子,可一想到對方的修為,以及身在別人家地盤上的事實之后,江童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火的時候!”
江童冷靜地在心里面暗想道。
一來,他還不清楚趙石和蕭振羽之間的矛盾根由,貿(mào)然卷入其中,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無法預知的危險和麻煩。
二來,他發(fā)現(xiàn)趙石此人,竟然有著凝氣十三層的修為,雖然其人囂張跋扈,不過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畢竟凝氣十三層的修為,放在所有外門弟子里面,至少也能排進中上游。
因此,若是貿(mào)然與其動手,自己決計討不了好!
而眼下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蕭振羽才是。
而按照趙石剛才透露的信息來看,蕭振羽既然不在,多半是已經(jīng)離開了天刃閣。
至于他如今身在何處,既然連趙石都不知道,那么唯一知道的,就只剩玉珠姑娘了。
想到此處,江童調(diào)準方向,飛速向內(nèi)務閣飛了過去。
大約一頓飯的時間之后,江童來到了內(nèi)務閣。
在向執(zhí)勤弟子說明緣由后,對方寫了一道傳音符,向內(nèi)務閣深處飛了進去。
沒過多久,就見一名長相俏麗,面帶微笑的年輕女弟子走了出來。
江童一看之下,正是蕭振羽的師妹,玉珠姑娘。
看到找她的人是熟人江童,玉珠便笑著問道:“江師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江童回答道:“我想知道蕭師兄在哪里,不知玉珠師妹,可否告知一二?”
聽了江童這話,玉珠微微皺了皺蛾眉,忽然嘆息道:“既然江師兄問起,我自當如實相告!其實師兄他……”
耐著性子聽完了玉珠的講述之后,江童原本已經(jīng)有所緩和了的臉色,再次變得陰沉了起來。
“如此說來,蕭師兄之所以離開天刃閣,都是趙石從中逼迫所致?”
在理清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后,江童不禁問道。
“確實是這樣的,要不是有人逼迫,師兄為何要棄優(yōu)從劣,選擇到山下去居住呢?畢竟山下的靈氣,可比山上要差得多了!”
玉珠兩眼泛紅,心里難過地說道。
聽了玉珠的解釋,江童也感到有理。
不過現(xiàn)在,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蕭振羽的所在,自然更要親自去看他一番才是,否則的話,他很難心安。
至于趙石這個人,江童現(xiàn)在還沒有與其正面沖突的打算。
不過以后,若是時機合適的話,他自然不介意讓對方長長記性!
“事已至此,悲傷無益!玉珠姑娘還是好好修煉吧,蕭兄的事情,我會盡力去幫助他的!”
簡單地勸解了對方幾句之后,江童便再次駕起飛劍,掉頭往山下飛去。
沒過多久,江童就來到了坐落在神劍山下的一排低矮石屋之前。
放眼看去,這些石屋建造得極為粗糙,模樣也十分丑陋,而且舉目一望,像這樣的石屋建筑,在山下到處都是,并且綿延了數(shù)里之遠。
“這就是外門弟子平日里居住的地方么?”
江童見此,不禁感慨良多,唏噓不已!
照著玉珠給的地址,江童很快就找到了蕭振羽居住的石屋。
“蕭兄在嗎?我是江童!”
站在石屋之前,江童大聲問道。
片刻之后,石屋大門被打開,一張粗獷得有幾分陌生的面孔,映入了江童眼簾。
“蕭兄!”
看著眼前頭發(fā)油膩凌亂,面容粗獷中微帶狠厲之色的青年,江童不禁愣住了。
要不是輪廓相似,身形依舊魁梧彪悍,江童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與三年前見面時相比,現(xiàn)在的蕭振羽,幾乎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形象變化極大,就連氣質(zhì),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江師弟?”
蕭振羽看到江童,兇狠粗糲的臉上不禁浮起一絲意外之色,隨即大笑著跨出門來,說道:“你不是在靈符堂嗎?怎么有空來我這破這地方。”
江童笑了笑說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來的,蕭兄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一聽這話,蕭振羽頓時拍了拍額頭,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看我這記性,一高興就給忘了,江師弟里面請。”
走進石屋后,江童看到里面非常簡陋,除了兩個石墩,一張木制長桌,和一張木床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私人物品。
而且擺放很隨意,顯得凌亂不堪。
不過這些,對于修真之士而言,算不上什么,因此江童也不在意。
“我聽玉珠師妹講,蕭兄在天刃閣似乎遇上了一些麻煩,不知可否真有此事?
坐在一塊石墩上,江童看著蕭振羽,忽然問道。
“確有此事!”
蕭振羽嘆息了一聲,一副不打算隱瞞的樣子,隨后便開始講起了入門四年以來,在他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
原來,自從入門那天,江童跟著矮胖老者去了靈符堂之后,蕭振羽也被同為天刃閣負責人的馬師叔選中,從此成為了一名天刃閣煉器弟子。
入門第一年,蕭振羽在天刃閣還算過的不錯,也就是那一年,他還與師妹玉珠,一起來看望過江童一次。
可自那以后沒多久,同為煉器弟子的趙石,也不知道如何發(fā)現(xiàn)了蕭振羽身上的一個寶貝,因此便纏上了他。
還數(shù)次要與他強行交易。
可這件寶貝乃是蕭振羽師傅的遺物,他自然一萬個不肯。
于是就這樣,兩人結(jié)下了梁子。
從那以后,趙石便開始端起了天刃閣老人的架子,并借助煉器之便,給他這個新手屢屢找麻煩,使絆子。
加上趙石乃是修真家族出身,他所在的家族,與天刃閣負責人馬閣主所在的馬家關(guān)系較好的緣故,趙石在天刃閣一向飛揚跋扈,幾乎無人敢得罪他。
這樣一來,被趙石盯上的蕭振羽,就成了孤立無援的倒霉蛋。
為了避開趙石的糾纏,蕭振羽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于入門的第二年,忍痛選擇了離開天刃閣,回到了山下居住。
至于和趙石發(fā)生正面沖突的想法,蕭振羽倒不是沒想過。
可一對比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蕭振羽只能死了這條心。
因為即便是現(xiàn)在,趙石的修為也穩(wěn)穩(wěn)壓他一頭,加上對方可是修真家族出身,身上肯定寶物眾多,豈是像他這樣散修出身的弟子可比的?
正是基于以上重重顧慮,蕭振羽才不得不選擇避其鋒芒,躲到了山下。
而來到山下后,蕭振羽便開始和其他外門弟子一樣,一邊從事著雜物工作,一邊努力修煉。
好在蕭振羽身懷著中品靈根,四年下來,他的修為也從當初的凝氣九層,突破到了凝氣十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