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教室雖然位于走廊尾端,但是一點也不顯昏暗,反而十分亮堂——橫豎各六米的空間,開著兩扇很大的窗戶
擺放在教室中央的鋼琴,顯得十分古舊。林燁上前按響琴鍵,鋼琴聲音依然古樸、清脆、渾厚、悅耳——一如宣傳海報中表現的那樣。
總之,這臺感情給予林燁,從觸感到聽覺都十分舒服的享受——于是他擺好凳子,在鋼琴前坐定,雙手開始在琴鍵上紛飛——他彈奏的是一曲難度極大的曲子,馬克西姆的克羅地亞狂想曲。
急促的音樂響起,但樂曲聲在急促中一點也不失節奏。仿佛瘋狂的民眾走上街頭狂歡,在慶祝值的喜悅的事情。
隨著林燁的彈奏,琴房門口出現一個人,一個戴著眼鏡顯得十分干練的女人。她安靜的傾聽林燁瘋狂的演奏,似乎整個人的心跳也要跟隨這個節奏——心跳加速,興奮之情難于言表。
演奏畢,林燁還沉寂在回味之中——他很久沒有碰鋼琴了,自從大學畢業,踏進社會那一刻開始,他就與鋼琴徹底訣別——沒想到今天會在驚悚影院的恐怖片中,再次感受到那種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歡動喜悅的感覺。
“啪啪啪——”
鼓掌聲從門外響起。
林燁詫異的轉過頭,他看到那個女人,身穿紅色緊身小西裝,一條同樣紅色凸顯身材的短裙,腳上踩著鞋跟至少八厘米高、直徑不到半厘米的高跟鞋——全身都是昂貴的高端品牌。
“女士,不知道您在這……”林燁還想客氣幾句,就被女人打斷。
“我想你應該叫我校長,”她笑著走進教室,拖了一張凳子坐在林燁對面,“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那么有天賦的學生,這首音樂非常好,是你作曲的嗎?”
林燁聽聞,著時有些訝異,但是瞬間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校園鬼譚4:消失的音樂教室》可以看作現實世界的縮影、平行空間。但是如同兩片樹葉沒有相同,在這個平行世界中并沒有一個叫做‘馬克西姆’的鋼琴家,也就不會有克羅地亞狂想曲這首鋼琴曲了。
“我想如果沒有其他人演奏過,那這首‘莫爾蒙克狂想曲’就是我的創作。”林燁胡謅了一個名稱,因為克羅地亞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但莫爾蒙克則是存在的——他從掛在藝術大樓走廊上的畫報了解到這個音樂之都。
“莫爾蒙克狂想曲?”校長低頭陷入思考,須臾抬頭,“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名字。”
之后林燁與校長又聊了許多,關于音樂的見解和知識。
時間已經接近正午,林燁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正想開口道別,校長當先看了看手表,笑道:“那么,海先生,不知道可否愿意和我一起午餐呢?”
校長的這個要求并沒有讓林燁感到為難,因為在頃刻間林燁就把這種可能性想到,并且已經展開后續。
“當然,能夠和校長共進午餐,是身為學生的我的榮幸,正巧我也有事想要咨詢校長。”
兩人在校外一個環境優雅的西餐廳坐下。
整個用餐過程,校長表現的十分優雅和有教養,似乎奉行食不言是她的準則。于是林燁也一句話不說,直到兩人吃完午餐。
校長擦擦嘴吧,直入主題,道:“海先生,我想你在圣音三年應該也知道,圣音是一所以藝術出名的中學,十分需要像海先生這樣的音樂人才……”
“但是,我想我應該完成高等教育的學業。”林燁已經知道校長接下來也說什么了,為避免浪費時間,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他開口打斷校長。
校長優雅的微笑,道:“我想海先生先不忙拒絕,”隨即,她話鋒一轉,“你有事想要咨詢我,可以先說說你的事情。”
林燁思考措辭,道:“校長是否知道十年前的一起命案,關于本校一個天才鋼琴少女的死……”林燁看到女人渾身仿若觸電,眼神有一點慌亂,不過很快被她用眨眼睛的動作掩飾掉,“據說是因為當時與其他同學爭吵,導致喪命。”
校長點點頭,這個傳言眾所周知,她沒必要欺騙。
“那么,那個與她爭吵的同學呢?校長知道她去哪里了嗎?”見女人并沒否認,林燁追問道。
“不知道,”女人有些緊張,“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學校關于他的檔案也全部不見了。”
聽到校長的回答,林燁心中的疑問反倒增多。
女人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歲,只是因為穿著和語言顯得十分成熟。也即是說在十年前她還是十七八歲。那么她如何知道‘關于與鋼琴少女爭吵的人檔案消失不見了’。
若要說是她在聽了傳言之后,親自去查閱過當時的情況,好像說的通。但新的疑問隨之而來,她有什么動機去翻閱當時的檔案?
“您該不會認識當時與被謀殺少女爭吵的人吧?”林燁笑著說道,語氣聽起來有些像是開玩笑,“或許是您的好友,您在幫他極力掩飾?”
女人頓時著慌,訕笑著道:“怎,怎么可能呢?”
校長并沒有極力否認,也沒有顯得十分生氣,只是稍許尷尬。因此,林燁并沒有繼續追問,他沒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校長,我想現在時間很遲了,我應該回家,家人會擔心的,”林燁微笑著示意離開。
“海先生,我之前說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你可以多考慮一下,你可以邊完成大學,邊在圣音兼職,”校長拎起包,隨后又想起什么,繼續道,“你可以到我家看看,也許會改變想法。”
林燁驚疑不定的看向這個教養很好的女士,當先在腦海里排除了一些齷齪的可能。興許校長只是想要讓自己看到圣音的優勢。
“當然可以,”林燁笑著回應,“樂意至極。”
于是林燁坐上校長的跑車,雖然是沒聽過的牌子(平行世界的品牌沒有誰會聽過),但一看外觀,林燁就知道此車價值不菲。
一路狂飆行駛大約十幾分鐘,跑車停在一棟別墅跟前——這是一棟獨棟,比跑車更加豪華的別墅。但是,當林燁踏進別墅的時候,一股寒冷從皮膚鉆進軀體——這里郁結著比之音樂教室還要濃厚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