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狹窄、腐敗的走廊,來到空曠的地方。林燁才徹底領教此處的荒涼和雜亂。
街道是由泥巴鋪成,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全部變成爛泥漿。衣衫襤褸的行人走在路上,個個面黃肌瘦,像是幾十年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更甚至,人們的眼中只剩下冷漠,沒有一絲溫暖。
林燁、李永煜兩人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中那一抹可憐。
這座城市并不大,一眼可以望到處于市中心最高的建筑。一座白色尖頂高塔,塔頂有一個大圓球,應該是用以居住的房間。以白塔為圓形,建筑向四周擴散。從兩三層的石質房屋,到僅僅一層的木質房屋。越是距離白塔遠的區域,越是讓人感到酸窮。
“這也叫做城市嗎?”李永煜小心翼翼的避開路上隨處可見的臭水溝,皺著眉頭發牢騷,“只比山村好一點而已……”
他的自言自語被響徹整座城市的廣播給掩蓋。
“神的子民們,圣女將巡視神的領地,屆時將賜予最堅定的信徒神之甘露。”在廣播結束后,行人們仿佛預演好的一樣,全部停下腳步,開始議論紛紛。
“是圣女,是圣女啊……”
“全城最美麗的圣女,要是能看上一眼,讓我馬上榮歸神的懷抱都可以。”
“據說圣女十分善良……”
路上各種驚嘆此起彼伏,在幾分鐘后,人們爭先恐后的向一個方向跑去。他們口中還在不停議論著關于圣女的話題。
“在這里看來,圣女應該是擁有神之血脈的女性,我們也跟上去看看,”說著林燁拽著李永煜向人潮方向前進,“極有可能是艾利,她可是艾家唯一的女性子嗣。”
李永煜聽后也頗覺有道理,便邁開雙腿哽在林燁身后。
走不十分鐘,奔跑的人們已經停下腳步。只見到人山人海,只是人頭攢動,入目一片襤褸如同乞丐集會。還有各種難聞的體味混合在空氣中,林燁不禁皺起鼻子,以期將這些氣味阻擋在鼻腔之外。
“看,是圣女,圣女出來了!”
有人中一聲大吼。遠遠看去,在人群盡頭一片空曠處有一扇門。紅色油漆,和周圍景物相比,顯得高貴華麗。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門中緩緩走出,接著是跟在圣女身后的一眾仆從。
雖然站的很遠,但憑借林燁的視力,還是十分清晰的能夠看清,那位圣女正是莫嘉玲扮演的角色艾利,緊跟在她身后的那個女人,是飾演艾利侍女貝姬的師玉英。
這時候,莫嘉玲朝人們微微露齒笑道:“神的子民們,我是圣女艾利。”說完,無意中看到林燁和李永煜兩人。
林燁和李永煜在人群中可謂是鶴立雞群,前者一百八十厘米的身高,后者一百八十六厘米的海拔。在一群身高普遍不超過一米七的男女中,顯得十分醒目。不僅僅莫嘉玲發現了兩人,師玉英也是朝兩人不斷招手。
當然除開林燁和李永煜,還有幾個頗高的身影被人群推搡著。那是兩男一女,不僅僅身形高于普通人(《血星》的普通原住民),皮膚和膚色都別于其他,顯得更加白凈。
但可惜的是,這些人中并沒有看到魏軒明。林燁馬上就知道,這兩男一女便是這次《血星》的三個新人演員。于是定睛仔細去觀察,
這三人中,那名女性總是有意無意間避開周圍的人,似乎有很嚴重的潔癖。另外男性中,有一人太陽穴飽滿,明顯是個練家子。剩下一人,卻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僅僅是稍微分析,林燁卻也知道,此次新人中又來了兩個質量不錯的演員。
這時莫嘉玲的聲音再次響起。
“神的子民們,我容許你們瞻仰我的容顏,稍后將由神衛軍替我灑下甘露。”
做戲做全套,莫嘉玲深知這個道理,便臉帶微笑說出這一番話。在說話的同時,手上還做了一個很輕微的動作。
這個動作看似無意義,卻只有第三鬼蜮影城的演員知道其含義。這是在進入《血星》劇本前,五人之間商量好的暗號。莫嘉玲這是在讓演員們集合的提示。
做完這些,莫嘉玲與師玉英及其他貼身侍者,重新進入紅漆大門,消失在人群眼前。原本跟在莫嘉玲身后的,身披制服、手拿冷兵器的幾個男人向前幾步,對外面大吼道:“你們這些賤民,快點滾。”說著,這幾個神衛軍提起武器向人們揮舞。
“說好的甘露呢……”
人群中傳出抱怨的聲音,不過還未等他說完,就見神衛軍中走出一人,把武器揮的‘嚯嚯’響。
“什么甘露?你們這群賤民,還不快滾。”
人們推擠著躲避神衛軍的武器,卻也不敢造次。于是這場乞丐的集會漸漸散場,可見的行人又恢復到之前一如行尸走肉。或許上位者偶爾的大發慈悲,才能給與他們生活一點點波瀾。
實在是可悲,林燁心里感嘆一句。他不會各種愛心泛濫,身陷驚悚影院這種步步驚心的地方,或許只有實在利益才會讓演員們為之上心。
“跟著我,”林燁小聲對李永煜道,“我們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集合。”說著兩人已經接近新人中的女性。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外貌看上去具有十足魅惑。遠遠看還不覺得,如今近看,有一瞬間林燁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都加快了幾分。
“洛奇?”看著這個女人,林燁開口試探的問道。
女人點點頭,道:“我是洛奇,你是誰?”
洛奇只是生活在依蘭城底層的賤民,飾演這個角色的是失車佳子。從名字上看,這是一個來自日本的女人。不過林燁并不是憤青,雖然討厭著這個國家,卻并沒有多仇恨國家的人民。
“我是艾古,跟著我走。”
帶上失車佳子后,林燁又先后試探另外兩個新人。盧吉和麥文與洛奇一樣,在依蘭城中茍且。飾演這兩人的分別是王筱寅和朱志發,前者便是林燁判斷的練家子,而后者身上透露的氣質來看,顯然是一個人際交往豐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