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在紅袖樓做的好大事!
包廂里的人早已被清場,秦玥來此甚至連女扮男裝都不用,徐然笑道:“殿下怎么有雅興來這里?”
秦玥習慣性瞪了他一眼,正色問道:“劉宗和和王綏都在這兒?”
“長公主英明,否則這等尋花問柳之地,小生是不可能來的。”
“那這次是終于逮到機會了?”秦玥哼了一聲,忽而笑道:“你喜歡那花魁娘子?我讓人買來送你如何?”
徐然知道這是試探,忙道:“不可能,小生家世清白,怎么會和那等風塵女子相好!”
“沒意思,不用問心鐲探你都知道是騙人的。”
徐然忙岔開話題道:“殿下怎么來了?”
“來看你怎么殺這王綏啊,但看你忙來忙去的,王綏不還好端端地坐在那兒嗎?”
這小妮子早來了!徐然不動聲色道:“既要奸人死,又要擇清楚自己,自然要頗費一些周折。”
“你方才去劉宗和那兒干什么了?若是幫他贏一次王綏怕是會適得其反吧?”秦玥忍不住提醒道。
“殿下放心吧,怎么會呢。”
徐然從懷中取出一張疊好的投詩,拿在手里晃了一晃。
秦玥道:“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這時,臺上花魁娘子終于念出徐然的化名——余謙。
徐然將這首詩遞給秦玥,道:“勞煩殿下一會兒第四輪時把這首詩投了,然后便等著看好戲吧!”
又道:“殿下不必拆詩,詩作內容一會兒花魁娘子會唱出來,殿下也不用擔心泄露了行蹤,這首詩落款另有其人。”說著稍稍探出身子,招手認領了便算完事。
不過這一來,不禁秦玥,場上眾人也更加好奇詩作內容。
這一次,就連尋月自己也抬頭張望,想認出作者,結果徐然一晃人就回去了,連長相也沒看得十分清楚,不禁略有些失望。
但她畢竟是專業的,迅速平復好心情,撫琴奏樂,朱唇輕啟,雖然形式簡單,卻將一篇佳構呈現得無比凄美動人。
只聽這首詩是這么寫的: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
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
唱罷,尋月久久不能自已,一滴淚水流下,更增意境。
佳人流淚,眾人更是心動,陶醉在這凄美之境中良久,方才鼓掌喝彩。
秦玥看了徐然一眼,嘆了口氣,不得不稱贊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謫仙人下凡,來給你傳授的詩藝,真叫人艷羨。”舉起手中那首,道:“這一首也有這水平?”
“當然!這種水平的詩作不算臟了殿下的手吧?”徐然笑道:“小時候確夢到過謫仙人,還不止一位,小生的詩寫得好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
見秦玥將詩作收了起來,知道她答允了,便道:“殿下,現在不是說閑話的時候,在下要去后院兒了,那里才是宰王綏的主場。”
長公主道:“是么,那我也要去!”
“長公主不是開玩笑吧?那場面不好玩的,而且,在下的詩……”
“誰說是去玩的,要進去本公主自有辦法,用不著再讓你當槍寫詩!”秦玥一側身,意思很明顯,讓徐然快滾。
徐然心道:其實我想說在下的詩并不免費來著。
但此刻自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時間緊迫,趁著這個間隙,徐然不顧那些迎過來的龜奴,直接走在前頭,當先來到后院兒,里面已有六個人圍坐起來等待花魁娘子主持茶圍。徐傳禮性子比較急,到處在走,一見徐然露面,連忙上來相迎。
徐然怕他說漏嘴,急忙搶先道:“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余大炮?幸會幸會。”這化名確實太搞了,徐然本是正常的一句話,其余人聽了都忍不住偷笑。
徐傳禮一怔,隨即領會,冷哼一聲,道:“本見你是本家人,有意結識一二,沒想到一來便取笑,人之姓名,父母賜予,豈可兒戲?!”一甩袖子,扭頭便出了小院兒。
徐然忙道:“余兄慢走,容小弟賠禮!”當下跟著徐傳禮來到一處側廂,這里的嫖客拉著坐班的妓女出去看花魁了,倒是個無人的隱秘處。
徐傳禮忙問道:“你到底什么計劃?”
徐然道:“大哥既然易容過來的,能否再易容一下?”
“怕是要些時間,怎么還要我易容?”
“第四輪投詩結束前能搞定就趕緊易容,時間來不及就不用了,直接蒙面,去上面最高層的那個包廂,把劉宗和手里的那首詩奪下來,一定要出其不意,快去快回,別讓劉宗和有大喊大叫的時間,但要記住自稱是王綏派你來的,最好還要放點狠話。能辦到嗎?”
“這個劉宗和是幾品?”
“八品!”徐然想了一下,篤定答道。
“那沒問題。不過,這是要挑撥離間?”徐傳禮立即反應過來,道:“那個劉宗和是王綏的朋友?”
“這算是火上澆油吧!”徐然道:“他便是我方才說的今日殺王綏之人。第四輪投詩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快去快回,咱們還在這里碰面。”
徐傳禮點點頭,飛也似去了。
徐然深吸一口氣,在后臺找到老鴇,這位妓院老板娘正笑嘻嘻得看著前三輪收上來的銀子票子,徐然出現在身后還未發覺。
“老板娘在這紅袖樓做得好大事啊!”
那老鴇子嚇了一跳,轉頭看到是方才的入圍者,不由滿面春風道:“客官且等一等,待咱們的花魁娘子將這最后一個選了,便去相陪!”
徐然拿腔拿調道:“本公子逛窯子,從來不走空穴。”
那老鴇子立即明白,陪笑道:“好叫公子知曉,今日花魁娘子本就不接客,若是公子不嫌棄,老身再尋摸一個陪侍可好?卻不知公子喜歡什么樣的?”
徐然笑道:“不問我再加錢了?”
那老鴇子道:“哎喲!這怎么敢,余公子方才那一首詩可令尋月身價大增,老鴇子豈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哼,你知道就好!”徐然心想這老鴇子倒有一番識人的本領,只見了我兩面便認得清楚,當下一轉口風,又道:“不過,尋月姑娘既然不陪客,本公子不日又要離開上京,這掙下來的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