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穩婆是東城最好的那個嗎？”祁芊芊問。
“是是，肯定是。”顧振言說道：“大夫說夫人這胎有可能是雙生，所以顯得艱難了些。”
“雙生？之前沒有說是雙生。”祁芊芊皺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這段時間發生許多事，你已經夠煩心了，怎么能讓你操心？這是你娘的意思，不想讓你擔心，有意瞞著。”
“這么重要的事情也要瞞著我，要是……算了，我娘肯定不會有事的。等生下這兩個孩子，你和我娘也算圓滿 了。”祁芊芊雙手合十：“如果真有神明，一定要保佑我娘平安生下弟弟妹妹。”
既是雙生，肯定比單胎更加艱難，更別說王氏還是大齡產婦。
穩婆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夫人別急，咱們肯定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大胖小子，你先省著點力氣，我讓你使勁的時候再使勁。”
“對對，夫人這樣真好，就是這個樣子。再忍耐一會兒，馬上就要生了。”
“現在可以用力了，夫人用力，對就是這樣，夫人真能干……”
聽這穩婆的聲音，連祁芊芊都沒那么慌了。
“等孩子平安生下來，給那穩婆賞一百兩銀子。”祁芊芊說道。
青蕪應是。
魯胭脂緊緊地拉著祁芊芊的手臂，眼睛盯著王氏的房間。
薛婉拉著祁芊芊的另一只手。
“不行啊，夫人沒力氣了。”里面的婢女出來說道：“穩婆說需要人參。”
“我有人參。”祁芊芊說道：“在這里等我。”
人參在她的空間里，總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拿出來。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拿出人參，再回來交給婢女。
秦氏和宋氏雙雙趕過來。
本來秦氏去寺廟里為王氏祈福，宋氏回了一趟娘家，兩人都是家里的仆人找回來的，趕回來時在門口遇見了。
“怎么樣了？”
“還在生。”青蕪說道。
秦氏和宋氏雙手合十。
說起來顧家連續添丁，先是秦氏生下一個女兒，接著王氏這里又有一對雙生子，再看宋氏的肚子也很大了，生產日期應該還有一個月左右。要不是現在接連發生那些不好的事情，顧家這么多喜事，也夠他們歡騰好久了。
“啊……”王氏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現在又傳出來了。
聽這響動，應該比剛才有精神。
顧振言趴在門前，恨不得沖進去看看。
他向來沉穩，但是遇見王氏的事情時，他就像個毛頭小子似的，那些沉穩和冷靜都被拋之腦后。
“哇……”孩子的啼哭聲響起。
眾人松了口氣。
說是雙生子，但是等了這么久，孩子娘都沒有力氣了還沒有生出一個，哪有不擔心的？現在好了，第一個生下來了，那第二個也不遠了。
“不行啊！”婢女又出來了。“第二個小主子位置不對。”
“位置不對就想辦法調整，大夫呢？把大夫叫進去看看。”祁芊芊說道：“愣著做什么？”
大夫被拖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他們覺得度秒如年似的，明明吵吵鬧鬧，但是大家仿佛聽不見那些聲音，只想關注王氏的情況。
“哇……”又有一道啼哭聲傳出來。
里面的人歡呼起來：“生了生了，太好了。”
“快給老爺報喜。”
婢女走出來，朝著顧振言說道：“老爺，夫人生了一對小千金，長得可好看了。”
顧振言不等婢女說完便沖進去。
其他人見狀也沒有攔他，畢竟這里他是主子，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說了，老爺疼夫人是出了名的。
“夫人……”顧振言拉著王氏的手。
王氏美麗的容顏憔悴無比，蒼白得沒有血色。她太累了，連睜眼都沒有力氣。顧振言握著她的手，她輕輕地回握。想對顧振言說什么，但是嘴巴仿佛有千斤重，硬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夫人辛苦了，先休息一下。”顧振言溫柔地說道。
王氏說道：“孩子……”
“孩子很好，是兩個可愛的女兒。”顧振言看向旁邊抱孩子的婢女。
剛才他急著進來看王氏，根本來不及看孩子。現在王氏提起孩子，他才抱過來看看。
他當然愛他們的孩子，畢竟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幸福。只是與孩子相比，當然是心愛的女人更重要。
祁芊芊等人沒有進來。
產婦正是虛弱的時候，這個時候不要太多人去守著她，免得自己身上的一些病菌傳染到她的身上。
“這是紅糖雞蛋嗎？”祁芊芊見婢女端著東西過來。
“是。”
“我瞧瞧煮得怎么樣。”祁芊芊接過來看了看，趁 沒人注意往里面滴了些靈泉水。“好了，端進去吧！”
“原本不知道是雙生子，我只準備了一份衣襪，現在我得趕快回去準備雙份。”秦氏說道。
“我也只準備了一份禮物，既然母親平安生下了孩子，我也放心了。娘娘，先失陪了，我去再備一份禮物。”
顧府喜添千金，還得給王家送紅雞蛋，告訴親家那邊這個消息。還有與他們交情不錯的幾家也得通知。
祁芊芊蹲下來看著魯胭脂：“看看，祖母沒事了，還給你添了兩個小姑姑，開不開心？”
說到這里，祁芊芊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魯胭脂過幾年就能說親了，等她說親的時候，那兩個小不點才三四歲，想想便覺得好笑。
祁芊芊把兩個小姑娘帶到廚房，讓她們幫忙升火打下手，她給王氏做些營養餐。
魯胭脂一直往灶里添柴，雖然還是木木的，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了她有變化。
鯽魚煎成金黃色，兩面煎焦，再配上姜蔥去味，倒入靈泉水慢慢熬制。
“青蕪，你在這里守著。”祁芊芊招呼青蕪。
青蕪稱是。
“青夙去哪里了？”從剛才便沒有看見青夙，祁芊芊隨口一問。
青蕪小聲地說道：“青夙回王府了。”
祁芊芊的動作停下來：“她回王府做什么？”
“她說去打探一下。最近王府有異動，不知道是不是那邊又想玩什么花樣。”青蕪說道：“夫人，怪我，我應該阻止她的。”
“不，你們做得很好。”祁芊芊繼續攪拌湯水。“的確該回去盯一盯了，知己知彼方為穩妥。”
把湯交給青蕪盯著，她再做了幾個小菜。
今天剛生，不能吃太油膩的，必須得做些容易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