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詛咒者
五天后。
楚歌與子初回到宅院。
她直接沖進房間,倒頭就睡。
醒來后,已是翌日中午。
草草吃了飯,就讓子初隨她去客廳。
客廳里空無一物,因為在此之前這是被空置的地方。
楚歌席地而坐,然后將儲物戒的東西全部翻出來,子初在一旁為之分類。外人看來,他們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這不過是子初太了解她這么做的原因。——若不讓他打理,就不會在他面前將東西翻出來了。
她有多懶,他比誰都清楚。
子初一人分類整理物品,一直到黃昏。
對,是他一人!楚歌將東西全部翻出來后,就拿著一本野史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她沒良心?
不,你錯了,她這樣已經很有良心了。因為,在此之前她還在子初整理好的東西里東翻西翻,讓子初返工了好幾次。最后,子初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抱了一堆書給她,冷著臉說:“據說很好看。”言下之意是:不要來搗亂!
楚歌只能悻悻然的哪邊涼快哪邊去了。
除此之外,子初很淡定。只是,偶爾也有不淡定的時候:在發現被楚歌當做垃圾一樣丟出來的是極為稀有甚至是已經絕跡的物品時,在看到一堆神器如廢鐵一般堆成一座小山,在看到……
他嘆服,之前楚歌將兩座小山高的水晶幣丟給他時,他就有些不淡定。甚至想問她,你不怕我就這么離開?
現在……
他迅速將東西放入自己的儲物戒里,他知道楚歌既然將東西拿出來就不會再收回去。不是財大氣粗,毫不在意這些東西,而是因為信任,更因為她懶!
東西放好后,他將唯一留下的玉盒遞給楚歌,“找到了。”子初并沒見過星辰蓮,但之前有看過圖鑒,雖有些費力耗時,但還是找到了。
楚歌趴在地上,雙手撐著下頜,一雙小腿一前一后的搖晃著。她歪過頭看了眼盒子里狀如蓮、花瓣上卻是繁星點點的奇花,懶懶散散問:“這就是星辰蓮?”
“是。”
“發布者是教會還是五大世家?”
“不清楚。A級以下的任務,發布者都可以隱藏自身信息。”通過傭兵工會的中介,只需要與傭兵工會表露個人或家族信息就可,至于傭兵……沒這個必要,而傭兵通常也不會在意這些。當然,若是雇主愿意公布也可。
“因為A級以下的沒有保護或護送他人的任務,故而可以不用公布發布者的信息。……你為什么這么問?”
“你不知道星辰蓮的藥效嗎?”楚歌之前沒想起來,在子初整理東西時,才突然想起,那本《植物圖鑒》里,就介紹了星辰蓮。
子初搖頭,“我只是偶然見過星辰蓮的圖鑒而已,對它的藥效并不清楚。”
“星辰蓮對其他人的藥效平平,不過能凝神靜心而已,但對一種人,可以說是續命之物。”
子初一怔,眼中閃過精光,“你是說……”
“嗯,就是先知。”楚歌慢悠悠道:“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它對先知是續命之物?”
子初收起玉盒,再向前幾步,將楚歌翻得亂七八糟的書堆整理好,才道:“據說,先知是被詛咒之人。為何這么說,我也不清楚。”頓聲,“先知的能力展現是在三歲之際,一經發現,就會被家族或教會嚴密保護起來,外界不得而知他們的任何信息。而關于先知的書籍,也只有教會、大家族有。”
“這么說來,我們又很不巧的和教會和五大世家扯上關系了?”楚歌莞爾,笑意卻在眼底被凝結成冰。
此時,楚歌與子初還不知道,亂石谷成為禁地,神秘境地唯一的入口亂石谷被阻,他們的“好心”,成了許多人的心結。
“嗯。”
“哦,那先休息幾天,再去交任務。”
“好。”子初對她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或者說,即便有,也有不會說。
接下來幾天,日子依舊平靜。寧靜如水,平淡得乏味。
只是,這平淡的幾天時間里,楚歌順利的解決了和水罰之間的矛盾誤會。
水罰此人雖然冷漠,但比暴躁的火盈好對付多了。至少,這一次是如此。只要與他說清楚理由原因,他就會理解。或者說,不得不理解。楚歌并非那種解釋了一次,還會耐心解釋第二次的人。
五日后。
楚歌與子初一同前去傭兵工會,楚歌依舊一副大爺模樣,理所當然的享受子初的勞動成果。
她悠哉悠哉的品著茶,一邊嫌棄這茶的味道品質,一邊看著來來往往傭兵工會的人。時值高陽學院招生之際,傭兵工會每日前來領取任務的人,比平日多了好幾倍。
楚歌不得不贊賞高陽學院的英明遠見,將考試環節之一設在傭兵工會,不僅僅省了自己的時間,免了許多麻煩,還能賺的一筆不菲的外快。她可不會以為,高陽學院的人會大方到免費為傭兵工會做宣傳。這種強制性的任務,有多少人會心甘情愿去做,會帶來多少的利益,不言而喻。
不用想就知道,高陽學院的號召力有大。即便失敗率很高,每年前去參加考試的人依然如同過江之鯽。而且,凡是參與考核之人,在招生公告發布之前獲得的傭兵工會勛章是沒用的。這一點,還是前幾日偶然才知道的。不知是何原因,這條規則在三年前就頒布了,子初竟然不知道。雖然,這一點兒于他們而言,并無影響。
不一會兒,子初走了過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子初好像在生氣?
子初走了過去,將兩枚勛章放在桌上。楚歌一看,一枚B級,一枚C級。
她挑挑眉,“怎么回事?”
“……凡B級任務卻沒有親自前去交的,都會被扣除一定點數。”子初冷著臉,那冰冷之下,蘊藏著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怒氣。
楚歌愣了下,嗤了一聲,這還真是個有趣的規定。
她招來小二,讓他上一壺酒。不一會兒,酒送來了。
楚歌為彼此倒了一杯酒,無所謂的笑著說:“這些人還真有趣。不過,我很奇怪,就這么點破事兒,值得你生這么大的氣?”

拈花不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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