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姐姐？”老爺子沉默片刻，卻是問道。

　　宴栩挑了挑眉，“您為什么這樣說。”

　　“你的嗅覺天賦本就比你姐姐厲害，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想象不出來有其他的原因讓你放棄調香。”

　　老爺子正因為很了解宴栩，所以有很多事，一看就能看明白。

　　阿籬從小到大的光環都比這孩子重，父母自然而然偏心，即便是這孩子天賦更好，也始終被壓在阿籬的陰影下。

　　所以在諸多的因素疊加下，壓垮她所有的信念都是輕而易舉。

　　堅持一件事不容易，但放棄一件事卻只在一念之間。

　　宴栩不知道老爺子心中所想，想了想，便道：“您大概是誤會了，我認為宴籬對我來說倒也沒那么重要。”

　　畢竟她都算不上一根蔥。

　　宴老爺子臉上明顯還是不信。

　　宴栩索性也不多用言語解釋，而是用筷子夾起桌面上放著最辣的一盤菜中的辣椒圈，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吃完后，她笑道：“這就是答案。”

　　老爺子微愣，靜靜盯著宴栩看半分鐘，然后忽地也夾了一個辣椒圈放進嘴里。

　　只是辣椒剛一進入口中，辛辣刺激的味道就從舌頭傳到觸覺神經，老爺子的臉色瞬間一變，直接嗆得將辣椒吐了出來。

　　“咳咳……”

　　宴栩心下輕嘆，起身，拿過杯子倒上一杯茶水，遞到老爺子手邊。

　　老爺子這個時候辣得臉都通紅，一口就將杯子里的茶水喝完，壓根沒去注意剛倒出來的茶水為什么會是低溫的。

　　宴栩又接著給他倒了幾杯，直到見老爺子臉色逐漸恢復，才停下動作，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爺子舌頭還是有些發麻，看著宴栩，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讓他半天才囁嗦著說出來，“阿栩……你是不是沒有了味覺？”

　　“嗯。”宴栩輕應，精致的臉上依舊風輕云淡的樣子，仿佛失去味覺的不是她本人。

　　“不對，人若是沒有了味覺，卻還有嗅覺，你照樣還可以繼續……”老爺子口中的‘調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忽地就止住了話。

　　許久，他沙啞著嗓子，顫抖道：“你還同時失去了嗅覺，是不是？”

　　“嗯。”宴栩見老爺子一副當場要哭的模樣，不由抓了抓頭發，說道：“其實習慣了也還好，很多之前吃不了的東西，現在都可以吃。”

　　老爺子因為這話，手一抖，杯子哐當砸在大理石桌面上，搖頭，整個人像是受到巨大沖擊，“怎么會這樣，你可是調香師啊……”

　　想著從進入包廂到現在，這孩子的一言一行……

　　難怪她今天會點那些刺激性的菜。

　　難怪她會說放棄調香。

　　沒有了味覺和嗅覺，還怎么調制得了香水？

　　還怎么當得了調香師？

　　老爺子腦子里嗡嗡的，完全不愿接受這個真相。

　　半響，他從椅子上站起身，“阿栩，走，爺爺帶你去看最好的醫生，現在的醫學這么發達，一定可以將你的味覺和嗅覺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