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的同時瞥開。

　　“哀家也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后被今天的一事費(fèi)了不少心力，她不是真的人老混沌，有些事，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這些事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那母后好好歇息。”明熹帝只叫上了鳳朝暮一起離開，并沒有叫上太子。

　　柳皇后一直沒說話，在聽到太后只是輕易發(fā)落了薛瑜也是心里不痛快的，但是見到皇上只叫上了鳳朝暮，那點(diǎn)不痛快也被撫平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得到圣寵才是真的，至于薛瑜什么的，就隨他去好了，等有朝一日，皇兒得了大統(tǒng)，還怕會治不了一個小小得薛瑜嗎？

　　薛瑜以為自己贏了，可見此，也知道自己終究是連累到了太子，到底還是輸了。

　　“抱歉。”薛瑜歉然道。

　　太子只是笑笑，向太后告了聲別，“一起走吧。”

　　薛瑜提步準(zhǔn)備和太子一起離開，哪知道還沒走出殿門，就聽得皈依清冷的聲音。

　　“還請薛施主最近多加小心。”

　　薛瑜不信這些，他認(rèn)為皈依和妖言惑眾的騙子沒多少區(qū)別。

　　“不勞禪師勞心。”薛瑜不在意的甩下一句話，便和太子離開了。

　　這一幕，恰好被鳳無看到。

　　她有些古怪的看了眼皈依，皈依那句話沒有胡說，薛瑜確實(shí)該小心點(diǎn)了，因?yàn)樗灿X得薛瑜會有血光之災(zāi)。

　　“我們也走吧。”琴妃走到鳳無身邊小心翼翼道。

　　鳳無應(yīng)了一聲，也離開了。

　　眼下，熱鬧的慈寧宮，只剩下太后和皈依。

　　“如今哀家這慈寧宮可還有煞氣？”太后急切問著唯一留下的皈依。

　　“身在俗塵，免不了被各種煩憂纏身，一切自有緣法。”皈依也不正面回答，只說了一番玄之又玄的話。

　　太后禮佛多年，已有覺悟，聽得皈依的話，最后只是嘆了一聲。

　　“阿彌陀佛，皈依禪師若無事，便和哀家一起誦經(jīng)吧。”太后轉(zhuǎn)動起手腕間帶的佛珠，她謀劃了一輩子，為子嗣，為母家，最后，卻都不得善終，這都是她的業(yè)障。

　　從慈寧宮出來的晏慎行，望著鳳無寢宮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未動。

　　“晏大人站在這，是在等誰嗎？”柳皇后走近，出聲詢問。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晏慎行斂起神思，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柳皇后轉(zhuǎn)動眼珠，看了眼剛才晏慎行望向的方向，嘴角微勾，似嘲非諷。

　　“晏大人還沒回答本宮的話呢。”柳皇后追問道。

　　“微臣沒有等誰，只是走神了。”晏慎行臉部線條繃緊，只有在他不情愿的時候才會如此。

　　柳皇后撥弄了下小手指上的金絲甲套，“晏大人不用緊張，本宮只是和晏大人隨意聊聊罷了，晏大人要出宮，不如本宮送晏大人一程。”

　　“微臣惶恐。”晏慎行接著道，“微臣不敢勞煩皇后娘娘。”

　　柳皇后見晏慎行拒絕的干脆，甚至還后退了一小步，頗有劃清界限的意味在其中。

　　柳皇后臉上流露出傷心的神色，“慎行，你可還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