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華云國。
2019年藍天小區,二月二雨夜。
“陳云器……云器……云……”
少年混沌的意識開始蘇醒,漆黑寂靜的環境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昏暗的光線透進來,少年懸浮在如混沌初開的宇宙間,空間不分上下,少年懸在混沌宇宙中。
昏暗的星光閃爍,一點兩點,稀稀落落,混沌空間中寂靜無聲,少年扭轉著身體,四下尋找著聲音來源,似乎憑空乍起,聲源難尋。
“陳云器。”
遠方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腳踏虛空而來,他走近了少年,不足四尺的身形在少年面前顯得極為矮小。
“這里是哪兒?”少年的主觀意識尚有些混沌,潛意識中暫默認為這里是真實。
“此地是你的精神識海,亦是靈魂所在之地。”模糊的四尺身影的聲音很沙啞,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滿心的疲憊,“俺老……俺是外來者,如今從沉睡中醒來。”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其意。
模糊的四尺身影解釋道:“這個世界要變天了,因為契機俺從沉睡中醒來,你要做好準備,不要丟了小命。”
“什么?”少年茫然無措。
模糊的四尺身影張了張口,似乎在訴說著什么,只是混沌宇宙逐漸扭曲,那道身影瞬間遠去,少年沒能聽見回答。
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沿照落在903的寢室中,少年從睡夢中醒來。
“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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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藍天小區,11月中旬陰涼。
浴缸中翠綠色的藥液泛著漣漪,少年凈身浸泡在藥液中,發梢、眉毛、睫毛還有寒毛上都凝結出一層層冰晶。
冰晶如鏡,折射著白色的燈光,如星輝閃耀。
騰騰的熱氣婉轉而上,如盤龍升空,水溫很高,不下于六十攝氏度,但是少年卻在發顫,冷的發顫,嘴唇發青,牙關緊咬卻有清脆的撞擊聲響起。
體外是寒潭冰窟,體內是烈火焚燒,內外溫度成兩種極端,少年忽而覺得快要凍成冰雕,忽而覺得快要融化成水,是冷是熱,難受至極。
少年一直在咬牙堅持,唇齒緊閉努力不讓自己叫喊,心下默念《大品天仙訣》的心經,借助藥液改善體質,排除體內雜質。
黑色的污垢泛著惡心的腥臭,浴缸中翠綠色的藥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缸黑水和奇臭無比的污垢,這些都是從少年體內排除的雜質。
少年一遍遍清洗身軀和浴缸,待到難聞的氣味徹底驅除尚才罷休。
“老妖,你這么做是為了奪舍嗎?”
老妖便是少年曾經見過的模糊的四尺身影,他并非是人,而是一位妖王。
在少年看來,老妖對他的實力提升如此上心,十有八九是為了打造一具好的軀殼進行奪舍,玄幻爽文中一般都是這個套路。
老妖并沒有直接回答少年,似乎是在認真思考答案,半響后道:“俺不屬于這里,但如今俺沒有實力離開,留給俺的時間很少,所以俺需要你活著直到俺恢復實力。俺知道俺說不屑于奪舍以及不會奪舍你是不會信的,但是至少就目前而言俺沒能力奪舍你,俺現在太虛弱了,特別是傳你《大品天仙訣》之后,所以未來近十年內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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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藍天圖書館,11月下旬多云。
陳列著各種搜奇抉怪書籍的書架的角落中,有一本與其他書籍格格不入的書籍,這本書不是紙質版,而是皮質版,陳舊著年代感的皮革書,也不知道是牛皮還是豬皮,老妖說這是龍皮。
龍皮制成的書籍比正常書籍小上一號,但每一頁卻同正常書籍一樣薄,大概有四五百頁的樣子,其名是用古文字寫成的“荒界”,至于“荒界”后面那個字,少年猜測應該是“錄”。
這本書全是古文字寫成,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或許便是因此而被擱置在角落清點著時間攢下的灰塵。
少年翻開第一頁,入眼可見的是十六個蒼勁有力的古字,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無窮的力量,宛若星辰大海。
“‘氣’,‘東’,‘天’,‘為’,‘亂’,‘古今’……”
《荒界錄》第一頁的十六個古字,少年只認識七個,七個毫無關聯的字讓少年陷入了沉思,他想知道剩下九個字是什么,這十六個字又想要表達些什么。
于是少年借走了《荒界錄》,回到家中翻閱起了資料,經過幾天幾夜的不懈努力,少年終于翻譯出這十六個古字:
紫氣東來鋪萬里
諸天大道為誰吟
月相留影仙人舞
亂世英雄亙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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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烏龍山,12月7日晴朗。
這天是難得的周末,少年同許久未見的老友結伴游玩烏龍山。
烏龍山風景秀麗,春有蓬勃生機,夏有花香蟲鳴,秋見飛花落葉,冬見素裹銀裝,一年四季有一年四季的美,無論何時都是休閑放松的好地方。
前天下了一場大雪,大雪覆蓋了整座烏龍山,素裹銀裝下嬌羞的綠色欲隱欲現,今日放晴,太陽不大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少年同兩位老友站在山巔眺望遠方的天際,天上藍天白云,地上綠葉躲藏在白雪下,晶瑩的光輝自白雪反射入眼,似水晶閃耀。
天似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
厚厚的烏云毫無征兆的聚攏,如千軍萬馬壓境而來,其中心是烏龍山東南方向的一座偏山,輻射范圍可達方圓百里,整座烏龍山都在烏云下黯淡。
轟隆隆!
遠方響起了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