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5佛道論爭(完)
道教成為了國教,自然是有好處的,起碼信徒和香火與日俱增是肯定的。但是要知道捧得越高,摔的越慘。一些基礎(chǔ)性的東西對于當前的道教來說是很缺失的。比如香火錢的去處。比如道教的科儀,再比如缺少實際的統(tǒng)一目標。要知道越是基礎(chǔ)的東西越為重要,道教的發(fā)展必須是要靠這些基礎(chǔ)一點一點的累積起來,這縱然直接將道教提升到高位,恐怕不是什么福事。
不過福禍相依也不用黃俊明去多想,順其自然,任其發(fā)展就好。在發(fā)展中找出漏洞,隨后補上漏洞才是最好的辦法。反而黃俊明覺得,這佛道論爭雖然還未結(jié)束,但也用不上他和他這天仙宮什么事了。之后也無非是佛道兩家的小輩們站出來,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所以也不再去關(guān)注,反而研究起李世民的登基大典來。
果不其然,幾天之后,佛教大敗的消息傳到大唐四處。李淵也下令天下道士歸宗正寺管轄。這可興奮了一大批的修道之人。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誰都愛做。不過也有些道士偷雞不成蝕把米。但這都不是黃俊明所關(guān)心的。可不知怎的,卻將儒家也卷入到了這場佛道論爭中,這就讓黃俊明不得不去關(guān)注了。
這事還得根據(jù)法琳貼在傅奕家大門前的那張告示說起。告示中其實本來沒有儒家半點關(guān)系,只是提了一下周武帝三教分次一事。按照周武帝當時為三教制定的順序,應當是道、儒、佛。佛教是三教中最末的宗教。而法琳所說三教至尊也是佛教,巧的是傅奕的家周邊本就有許多儒生,當其中一個儒生發(fā)現(xiàn)這點之后立即將這話傳了出去,這樣一來可就亂了套了。
自古以來炎黃大地上儒道二教本無太大的沖突,甚至有些兼容并蓄,互相納補的意思。很多儒生都信奉道教,很多道士也對儒家典籍了解甚深。再說孔圣人還和老子請教過學問呢。所以儒道兩家孰先孰后,眾儒生們絲毫不去在意。全然等同于自家兄弟爭大小。但是現(xiàn)在佛教反而口出狂言是三教中的至尊。這可讓眾儒生門大為惱火。
按照儒生的說法,其實也很簡單。佛教來自于天竺,乃蠻夷之教。蠻夷文化不及華夏,蠻夷之教自然也就不及華夏,所以不能信奉佛教。佛教也必須排在儒道兩教之后。再者孔丘,老子都出生在東方,為木,屬陽才造成了儒道兩教的建立。西為金,屬陰,是佛教發(fā)源的地方,陽尊陰卑。所以儒道優(yōu)于佛教。
這樣一來佛教自然不愿意了。于是一場道、儒、佛的三家口水戰(zhàn)緩緩地拉開。要知道儒生雖然對佛經(jīng)道經(jīng)的理解不是很深,但勝在會引經(jīng)據(jù)典。道教的道士雖然不會辯論,但對經(jīng)典研究的比較熟悉。于是儒道之間再度聯(lián)合。反觀佛教,人家早就有說佛經(jīng)是越辯越明。所以自然來者不拒。
這樣,這一場佛道論爭就成了拉鋸戰(zhàn),一邊儒道兩家準備不足,時常戰(zhàn)敗。另一邊佛家僧眾流失,缺少中流砥柱。自然就這樣掛在了那里,在者儒釋道三家各有特色,論戰(zhàn)往往也成了不記后果的揭短揚長。
“師尊,外面都吵翻天了,為什么我們天仙宮不去制止他們呢?”天仙宮百年殿內(nèi),金蟬子像個問題寶寶似的問道。手中還擺弄著一個熟牛皮圈。
黃俊明身前又是亂亂糟糟的一圈圖紙。手里還掐著幾張。聽到金蟬子的問話出聲說道:“金蟬,你幾天沒讀經(jīng)書了?”
“這不幫師尊您咕噥這些東西呢么。嘿嘿,弟子今晨還讀了呢!”金蟬子討好似的說道。
“既然最近有讀經(jīng)書,你可知道,善者不辯,辨者不善的含義?”黃俊明佯作發(fā)怒,舉起手中的幾張紙向著金蟬子的腦袋打去。
“弟子當然知道,善者不辨,辨者不善出自《道德經(jīng)》的第八十一章,原文說的是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辨,辨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這句話告訴我們成實的話不一定好聽,好聽的話不一定誠實。世間的好人不一定會花言巧語,能言善辯的人不一定是好人。聰明的人不一定博學,見多識廣的人不一定真正地聰明。我知道了,師尊難道要教導弟子,不能做像佛教徒那樣的能言善辯的壞人?”
黃俊明可被這金蟬子氣得不輕,那能言善辯的佛教徒是壞人,你師尊我辯退了佛教徒,那我豈不是成了壞人中的壞人?黃俊明順勢將手中的紙卷好,在金蟬子的腦袋上重重的敲打著說道:“人的修行重在于行動,而不在于辯論,如果是真理,沒有必要每天去爭辯,一天到晚爭論不休,也未必能辯論出來什么是真理。一切真理在于證道,只有修身修心,才能真正的領(lǐng)悟。想必天仙宮內(nèi)想要出去參加爭論的不少吧?你可以將我說的轉(zhuǎn)述給他們。如果他們聽了這話還要執(zhí)意去參加辯論的話,那就去吧。”
金蟬子應聲退下,不久整個天仙宮原本因為佛道論爭而亢奮的道士們都漸漸的靜下了心。不在吵嚷著去參加辯論。在加上天仙宮每日人來人往,自然又將黃俊明的這一番話帶了出去,道教的道士們隨即也就撤出了辯論。畢竟《道德經(jīng)》可是道家圣經(jīng)。肯定說的是對的,再者黃俊明此時在道教的聲望可是一時無兩。道教人士自當尊從。
不過這道教一撤,那些參加辯論的儒生可就苦了,沒人為他們指引佛道典籍。自然是節(jié)節(jié)敗退。不過還好,在說和做的方面老子和孔子的思想是一樣的。不久就有人翻出了《論語》“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這下,連儒家也從這場大范圍的論戰(zhàn)中掙脫了出來。將還在莫名其妙的佛家留在了辯論場上,備受冷風吹。
若說佛家不想撤出那是假的,不過誰叫佛理是越辯越明呢,只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還給天下人留下了個只說不做的印象,在這場爭論中可是輸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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