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花落花開。一轉眼,就到了次年的春季。陽春三月,都廣野是美麗的。城邦蛻去了冬季雪白厚重的外衣,穿上了清新的綠色春裝。大街小巷都遍布著那如同翠竹的靈壽樹,枝頭上開滿了芬芳美麗的花朵。田野上的花兒也紛紛地盛開,萬紫千紅,群芳競艷。蜂蝶在花間飛舞,鳥兒在樹上歌唱。麒麟在白花盛開的田原中追逐嬉戲,披著五彩翎羽的鳳凰在茵茵綠草地上翩翩起舞。沿遠處的青城山蜿蜒而下的溪流放散著碎銀般的光華,奔跑著穿過城邦,向東南匯入大江。野鴨、天鵝在春水綠波上自由自在地游樂……處處都能讓人感受到春意暖人的愉悅,儼然是一副清新曼妙的田園山水圖。
然而,文羽兩兄弟和白铘是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來欣賞這般的美景。在這幾個月里,他們每個周末都堅持到樹林里跟著凌風影修煉仙術。事實上,凌風影本打算教會文羽三人基本的心法就放手讓他們各自下去修行——畢竟自己每次都是從密室偷跑出來,難保哪天一不小心就被方夢陽給發現,到時候惹出事來就麻煩了。當然,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怕方夢陽知道后,會對文羽三人不利。
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幾個月來,方夢陽一次也沒有來找過他。這在往常簡直是不敢想象的。要不是還有人繼續送飯,他真有些懷疑方夢陽是不是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對此,凌風影原本應該感到高興,因為沒有人再來打擾他給他的弟子傳授仙術??墒?,他卻始終無法安心,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卻又摸不著頭緒。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內心深處的不安愈發強烈。
對于此事,他問過文羽三人,也只是知道一個叫華少奕的異鄉人如今非常受寵,是方夢陽跟前的大紅人??蛇@絕不像是方夢陽的風格——器量狹小的他怎么可能容許身邊有這么一個危險人物存在?難道……難道這個華少奕真的會什么長生之術?才會讓方夢陽如此著迷?每每想到此,凌風影自己都會笑著搖頭:長生之術?這實在太過荒謬,世界上怎么可能真有這樣的東西?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方夢陽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呢?
凌風影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雖然覺得不對勁,最后也只好作罷。
文羽三人卻沒有想這么多。隨著自身能力的增強,他們對仙術的興趣也與日俱增。每周一開始,他們就開始期待著下個周末的修行。當然,這是他們的秘密。除了林宇軒,誰也不知道這三個小子已經悄悄地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他們就這樣忙碌而充實地快樂生活著,直到一件事的發生。
這件事就是孤兒院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事——名門學院選拔考試。這個考試的到來還意味著另一件事——那就是在這次考試結束后,文翼就將從孤兒院畢業,正式入伍。
這是三月里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周六。因為名門學院選拔考試,它又顯得是那樣的不普通。整個都廣野都顯得特別的熱鬧。在通往比賽場地——大武場的路上人山人海,彩旗飄飄,儼然過節一般。
“讓一讓,讓一讓!”隨著幾聲急促的叫喊,就見四個少年急匆匆地在大街上撒腿狂奔,引得路人無不側目。
正是文翼他們四個。
一臉焦急的文翼跑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頭大聲催促:“胖子,快一點呀,小心進不去了!”
跑第二的白铘也回頭叫道:“對啊,今年可是第一次在大武場進行比賽,不容錯過哦!”
“喂,我看……我們還是等等他吧?!痹诎最羯砗蟮奈挠鸹仡^看了看,說。
一百米之外,林宇軒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他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嘟噥著:“靠,我……我已經超水平發揮了!我……我又沒有什么神力,怎么和……和你們比……”
文翼見林宇軒實在拖得太遠,只得停了下來,沒好氣地說:“要是進不了場,就全怪這死胖子!”
“哥,其實……”文羽吐吐舌頭,“關鍵還是你吧……誰叫你起那么晚的……”
文翼嘿嘿一笑,尷尬地摸著腦袋:“這個……那個……昨晚我們班畢業晚會,喝高了起不來很正常嘛?!?p> 好容易等到林宇軒追了上來,文翼又開始發足狂奔。林宇軒欲哭無淚:“這個家伙簡直沒有人性啊,巴不得你早點參軍去!”
文翼跑沒多遠,就遇到一個岔道。他剛一轉彎,就猛然看見一個少年定定地站在他前面,四處張望。
這個變故實在太過突然,此時的文翼根本已經停不下來了,只得在盡力減速的同時朝那少年大叫:“小兄弟,讓一讓!”
那少年一楞,回過頭來。
還是遲了。文翼重重地和他撞到了一起,齊齊摔倒在地。
文羽和白铘趕緊跟了上去。
文翼從地上一躍而起,將那少年一把拎起來,氣急敗壞地嚷道:“喂,你這小矮子!會不會走路啊,站在這種地方故意撞人啊!”
那少年狠狠瞪了他一眼,面有慍色:“放開我!”
文羽趕緊上前拉住文翼:“算了吧,哥!”
白铘瞅了瞅那少年,不由皺了皺眉。他的個子不高,長著一副娃娃臉,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股和他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兇狠,讓人有些發毛。
在文羽的連拉帶拽之下,文翼才松了手,嘴里依舊不干不凈地罵著。
那少年的眼中射出森寒光芒:“小子,你再罵一句試試!”
“靠,我罵你又怎么?”文翼見他那拽拽的樣子,火又上來了。畢竟,經過這幾年的打拼,他文翼在孤兒院已算是一霸,雖不能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只要是認得他的人,再怎么都要讓他三分。如今這么個小個子居然敢當面和他頂撞,實在讓他有些惱火。再加上本來自己就在趕時間,心中的怒火自然是憋不住了。
文羽忙勸道:“算啦,哥,我們還趕時間呢!”
文翼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于是瞪了那少年一眼,才悻悻地轉身離開。但他心里還是有些不爽,搖頭嘀咕著:“算你小子運氣好!”
那少年眉頭一皺,忽地一下舉起了右手。就在這時,白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猛地一扭頭,瞪著白铘。
白铘只覺心頭一寒,根本不敢看少年的雙眼。他趕緊滿臉堆笑地勸道:“老兄,是我兄弟不懂事,這事兒就算了吧,???”
少年瞅了白铘一眼,緩緩放下了拳頭。還是一句話不說,徑自轉身走了。
“哎……”少年如此干脆的舉動倒是有些出乎白铘的意料之外,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喊住少年。
那少年轉過頭來,狠狠地看著他:“干什么?”
白铘打了個寒戰,趕緊擺手道:“沒、沒什么?!鄙倌昀浜咭宦?,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白铘呆立在原地,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是……是錯覺嗎?還是……剛才……我感覺自己胸前掛著的龍魄石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那種強烈的殺氣,實在有些可怕。如果他剛才要殺我,我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白铘望著那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居然感覺到自己在發抖,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大眼,你干什么呢,走啦!”此時,就連林宇軒也跑到了白铘的前面。
“哦!”白铘這才清醒過來,趕緊應了一聲,跟了上去。雖然他人在往大武場跑去,可心卻已經停留在那個拐角。
此時此刻,他的整個腦海里都充斥著那個少年的影象。還有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兇狠眼神。
***
大武場是都廣野城歷史的一個象征。它始建于公元2106年,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由凌風影親自設計,完全按照他印象中殘留的足球場的模樣來建造。自建成以來,大武場數百年來一直都是城邦舉行各種大型比武賽事以及軍隊練兵的主場地,高大的看臺能夠同時容納兩萬人入場觀摩——當然,這幾百年間經歷了多次的修葺甚至是翻修。在方夢陽的城堡建成之前,它一直是都廣野最高大的建筑。
此時此刻,這個巨大的武場再一次成為了城邦人們矚目的中心。
“什么,還要買入場券?有沒有搞錯??!”文翼奪命狂奔到武場入口處,居然得到這樣一個噩耗,差點沒氣得跳起來。
守衛聳聳肩:“沒辦法,這是上頭的命令。”
文羽幫腔道:“可以前都沒聽說要買入場券??!”
守衛沒好氣地回他一句:“以前還沒聽說這種考試能在大武場進行呢。”
文翼轉身看著文羽三人,可憐巴巴地說:“兄弟,哪位有多帶了錢的,借我一點呀,三元銅幣就可以買站票了!”文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喪著臉搖頭。四人沮喪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容易趕到了,卻不能進去,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事兒了嗎?一時彷徨無計,眼巴巴看著別人魚貫而入,四個倒霉蛋最后只得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剛走出幾步,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等等?。 ?p> 眾人回頭一看,竟見雨靈兒朝他們快步跑來。她是和室友一道來觀看比賽的。當然,女孩看這樣的比賽,多半是為了看帥哥。至于比賽的規則、比賽的精彩程度、甚至比賽的結果,她們都是毫不在意的。而雨靈兒呢,她現在心里只容得下白铘一人而已。她知道這樣的比賽白铘肯定會來看,所以才會和室友們一道前來。沒想到還沒進場就真的碰面了。她發現白铘他們在往回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到了又回去了呢?但有件事她卻是很明白:白铘真要回去的話,她這一趟不就白來了嗎?所以,她立刻追了過來。她一看著白铘,臉蛋兒頓時變得緋紅。白铘卻把臉轉到一邊,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啊,是雨靈兒啊!”自從雨靈兒為救文羽出了大力后,文翼對她的印象越來越好,一見是她,很是熱情。
“雨林兒,我們沒錢買票進不去,”林宇軒壞笑,“干脆你幫我們買啊~~~~~~哎喲!”隨著他一聲慘叫,誰都知道白铘干了什么。
雨靈兒怯怯地看了白铘一眼,紅著臉點頭:“好啊。”
文翼幾個大喜過望,但白铘卻絲毫不領雨靈兒的情,瞪著她道:“喂,你怎么這么愛多管閑事,錢多得沒地方花了是不?” 雨靈兒低著頭,心里很是委屈。
文翼用胳膊頂了白铘一下,低聲說,“就當你為寢室犧牲了,改天我給你介紹幾個妹妹補償嘛?!?p> 正說話間,林宇軒突然一臉驚恐地指著天上:“那……那是什么怪物?!”文羽三人和雨靈兒一齊望向天空,也陡然變色。只見一只巨大的黑色怪鳥從天空俯沖而下,直向他們奔來!面對這突然出現的怪鳥,三人下意識的出拳要打。就在這一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的女聲在他們身后響了起來:“翼哥,別打呀!”
“小月!”文翼驚喜地回轉頭。果然,是蕭月和她寢室的幾個姐妹走了過來,蕭云面無表情地跟在最后。
“英兒!”白铘頓時兩眼發光,就像貓兒見了腥,屁顛屁顛地就搖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其中一個乖巧的女孩。這個就是他新任女友了。頓時,其余幾個女孩撅起小嘴,向英兒投去了嫉妒的目光。雨靈兒尷尬地站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雨靈兒,你別介意啊,大眼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文羽不忍心——畢竟雨靈兒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趕緊安慰道。
雨靈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沒關系啦,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么資格介意呢?”
這時,只見蕭月朝天上的怪鳥叫了一聲:“黑騎士,下來啦!”卻見那怪鳥在空中盤旋幾圈,然后輕盈地落在她肩上。蕭月一臉的自得。
林宇軒爬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小、小月,你……你什么時候養了這么個可怕的家伙啊?”
“就是,看起來好兇,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文翼也有些埋怨地說。其實,他只是不滿蕭月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她養了這么只怪鳥。
其他幾個女孩七嘴八舌地說:“呵呵,它可一點都不兇,很乖的,是我們寢室的最愛哦?!?p> 蕭月看著氣鼓鼓的文翼,咯咯一笑:“怎么,你們真的全忘啦?再仔細看看,有沒有印象?”說著,她伸出胳膊,那怪鳥乖乖地跳了上去。
文翼走上前仔細看了看,撓撓頭,說:“好像……是有些眼熟……”
“笨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蕭云忍不住搭腔,“就是幾個月前她在樹林揀回去的那只鳥蛋?!?p> 文羽三人這才恍然大悟。
文翼感慨道:“沒想到那個鳥蛋居然就變成這個大個怪物啦?”
蕭月笑著:“都好幾個月了,當然能長這么大啦?!?p> “對了,說起來,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這是什么鳥呢?!蔽囊砻嗣枪著B的腦袋,問。
蕭月得意地說:“我專門去問了老師,他說這種鳥叫鵸余鳥,是很難得的吉鳥,它不僅嗅覺比狗還靈敏,而且它可以幫助主人防御兇邪呢。”文羽三人聽得直咋舌。
蕭月見他們幾個站著不進去,很是好奇。文翼便把事情又說了一遍。蕭月一聽,立即就要幫他們買票。文翼頓時一臉幸福狀。白铘更是樂了,他朝雨靈兒一攤雙手:“不好意思啊。我家大嫂幫我們買票哦。”
雨靈兒咬咬嘴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知道了……你們……你們玩得開心啊……”說完就低著頭跑開了。
文羽有些生氣了:“大眼,我說,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女朋友在這兒,當然不能要她的票啊,”白铘大言不慚地說著,順手在英兒臉上捏了一把,笑著說,“是吧,英兒?”英兒連連點頭,作小鳥依人狀。
文羽一行走到售票處,蕭月掏出錢包正要買票,又一個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呀,是你們!”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秦宛。在她身后,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隨從。沒明顯,她已經沒以前那么自由了。守衛的臉上立刻堆起了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啊,是秦家大小姐!”
文羽看著秦宛,一顆心又開始狂跳不止。他摸著胸口,心中不停地說:“文羽啊文羽,別激動,你反正是沒希望的……”
文翼問:“宛兒,你也是來看比賽的嗎?”
“是啊,我老爸他們都已經進去了呢,”秦宛笑著說,接著又問道,“你們……還沒買票???”
文羽不好意思地笑著:“是啊,我們沒帶錢,還是讓小月買的?!?
秦宛笑著眨眨眼:“反正還沒買,就讓我來吧!”
-啊,她要幫我們買票!難道……
文羽心念電轉間,忙搖著頭,心道:“我在想什么呢!根本不可能!宛兒心好,誰都想幫,我可不能想多了!”于是,他連連擺手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烤蛣e推辭啦。”秦宛嗔怪著,一揮手,一個壯漢就跑上前來:“小姐,有什么吩咐?”
“算算這里有多少人,然后就買多少張坐票,”秦宛說完,又轉身對守衛說:“給我選最好的位子?!?p> 守衛面露難色:“秦大小姐,這……這人太多了,恐怕……恐怕沒那么多票吧。”
秦宛朝他作了個鬼臉,笑著說:“別騙我啦,誰不知道好座位都在你們手里捏著呢!就十幾張票,你沒問題的,謝謝了哦!”守衛哭笑不得,只得認栽了。
林宇軒用胳膊頂了文羽一下,壞笑著說:“小羽,看來還是你最強,還是坐票?。 焙茱@然,這樣討打的一句話換回來的將是怎樣的結果。林宇軒慘叫一聲,捂著屁股跳了起來。文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林宇軒揉著屁股,罵了幾句。心里突然覺得有些失落。是呀,先是因為白铘,雨靈兒要幫他們買票;接著是因為文翼,蕭月要幫他們買票;最后又是因為文羽(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秦宛又要幫他們買票。唉,怎么就自己這么沒女人緣呢?真是丟臉!
想到這里。他憤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小兄弟!”這時,一個并不熟悉的女聲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終于也輪到我啦!”林宇軒大喜過望——難道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居然真的就有妹妹立刻找上門來!他好容易擠出一個自以為夠帥的表情微笑著轉過頭去,卻換來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哀號。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如同劣質衛生紙般布滿褶皺的慘白的臉,可偏偏還把那嘴巴抹得血紅,煞是耀眼,真是“萬白叢中一點紅”。林宇軒顫抖中,只見那血紅的兩片一張一翕,一陣仿佛來自陰曹地府的聲音飄然而至:“隨地吐痰,罰款五元!”
***
一直以來,名門學院選拔考試都是在孤兒院舉行,雖然也算是都廣野城一項比較重要的賽事,但都從來沒有搞得像今天這般隆重過。不僅在大武場舉行,眾多達官貴人要親臨現場觀摩,而且就連城主方夢陽都要到現場致辭,可見其受重視的程度。因此,盡管需要買入場券才能進場,可武場里面還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據說這是華少奕為增加政府財政收入而提出的建議。盡管不少人頗有微詞,但效果的確不錯。
秦宛給文羽一行買的位置相當好,是在賽場看臺正中,主席臺下。一行人找到座位坐定,然后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這也看看,那也瞧瞧,什么都覺得新奇。文羽第一次踏進這個“圣地”,坐在看臺上,心潮澎湃。
高大寬廣的看臺坐滿了熱情高漲的觀眾,一時人頭躥動,喊聲震天。如此壯觀的景象文羽還是第一次見到。盡管他不喜歡打打殺殺,可是心中也開始憧憬自己站在這個賽場里會是怎樣的景象——站在賽場中央,全場幾萬人的目光全都注視著你,為你加油吶喊,想起來都熱血沸騰呢。
遺憾的是,他的熱情很快就被澆熄。因為比賽的水平實在是只能用四個字來概括:慘不忍睹。文翼幾個也是如他一般的失望表情。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費盡周折看到的竟全是些如跳梁小丑的表演。就像成年人看小孩子打架,實在沒辦法提起他們的興趣了。他們只道是今年水準太低,卻忘了這正是他們自身仙術修為不斷增強的表現。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