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勇晴雯情解石榴裙
柳湘蓮辭別賈薔和焦大,孤身返回他自己下榻的客棧。
焦大也翻墻回到了寧國府。
賈薔則是回自己的鴛鴦火鍋酒樓睡了一覺,等天亮后,回榮國府的蘆雪庵沐浴更衣。
在回酒樓的路上,賈薔在心里暗暗盤算,等努爾哈赤下次入京朝貢的時候,要想辦法干掉他。
今年是萬歷二十九年,根據(jù)史書記載,在今年的臘月,努爾哈赤會來神京城向萬歷皇帝進獻貢品。
屆時,將是刺殺他的好機會。
如果想改朝換代,重整山河,努爾哈赤將會是一汏勁敵。
所以,賈薔想盡早除掉他。
只要干掉他,建州女真部落必將大亂,甚至有可能從此分崩離析,一蹶不振。
到那時,女真的八旗大軍就無法再揮師入關(guān),進逼中原。
如此一來,賈薔逐鹿中原,問鼎天下的難度就能降低一些。
當賈薔走到蘆雪庵的院門外,卻見晴雯正一手拎著木桶,一手用大鐵勺子舀桶里的剩飯剩菜,倒進豬圈里的食槽中。
那十頭大白豬正哼哧哼哧擠在食槽跟前,吧唧吧唧地大口咀嚼。
晴雯皺著鼻子,蹙起柳眉,撅著嘴,俏臉上布滿了嫌棄。
她抬起胳膊,想擦一下腦門上的細汗,卻不小心被沉重的木桶帶了一個踉蹌。
“哎呦!”
晴雯身子一歪,重心不穩(wěn),竟然跌進了豬圈里。
還好她及時撐了一下豬圈邊緣的石頭墻,才沒有躺倒在屎尿淤積的地上。
但她的鞋底和裙子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豬糞。
看到這一幕,賈薔趕緊走了過去。
當視線對上賈薔的目光,晴雯又羞又窘,臉色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無地自容。
賈薔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沒、沒有,薔二爺,你別過來,這兒太臟了。”晴雯心頭一暖,連連擺手,不想讓賈薔靠近。
“沒事,豬圈的門鎖了,我把你抱出來。”
賈薔徑直走到她跟前,隔著石頭墻,伸出雙手,托住她的腋下,雙臂一舉,很輕松地把她從豬圈里抱了出來。
感受到腋下那雙強有力的大手,晴雯霞飛雙頰,俏臉羞紅,垂眉斂目,不敢看賈薔的眼睛。
軟糯溫香的觸感也讓賈薔心神一蕩,戀戀不舍地收回了雙手。
賈薔輕咳一聲道:“你裙子和鞋都臟了,快回房里換了吧。”
晴雯有些遲疑地訥訥道:
“可我的鞋底和裙擺上全是豬糞,會把屋里的地板弄臟的。”
賈薔想了想,眼前一亮,笑道:
“我有辦法了,你在這兒等一下。”
說完,他先回屋,找了一雙女鞋和一件裙子交給晴雯拿著。
然后,他去旁邊的竹林砍了四根大毛竹,又回屋拿出四根繩子。
在晴雯狐疑不解的目光注視下,賈薔把這四根大毛竹插在泥地里,構(gòu)成一個四方形。
又用繩子系在這些大毛竹上,就像綁了四根晾衣繩。
緊接著,賈薔回臥室找了四塊床幔,掛在這四根晾衣繩上,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密閉空間。
賈薔看向晴雯,同時掀開床幔的一角,往里指了指,眼神澄澈地笑道:
“你就在這里面換吧,我在外面幫你把風。”
晴雯抿了抿嘴唇,紅著臉猶豫了一下,訕訕道:
“那好吧,謝謝薔二爺。”
晴雯鉆進密閉空間里,卻遲遲不好意思換裙子。
她透過床幔,隱約能看到賈薔的背影輪廓。
當確定賈薔是背對著自己后,晴雯才在小鹿亂撞般的慌亂心跳聲中,手忙腳亂地換裙子和鞋。
耳聽背后綢緞裙子摩擦皮膚的窸窸窣窣聲,賈薔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心跳加速,但一直目視前方,不想趁人之危。
視野中,秋高氣爽,碧空如****如黛。
微風拂過幾步開外的一片萋萋荒草地,隱約現(xiàn)出一道水汽氤氳的泉眼裂隙。
草地旁的一棵松樹上,有一只肥碩的麻雀立在枝葉間,探頭探腦,似乎是準備鉆進那道泉眼裂隙里飲水解渴。
賈薔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一下燥熱難耐的心田。
“薔二爺,我換好了......”身后,忽然響起晴雯嬌羞的低語。
這縈繞在耳畔的輕聲呢喃,讓賈薔感受到一種酥麻的震顫和心靈的悸動。
“那就好,”賈薔回頭看向她,笑道:
“這些天讓你照料這十頭大白豬,真是辛苦你了,等明兒個我就雇一個專門養(yǎng)豬的豬倌代替你。
你以后,只需要幫我縫縫補補,洗衣做飯就行。”
晴雯心中一暖,眉開眼笑道:
“謝謝薔二爺體恤奴婢,你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了。”
賈薔溫和一笑道:“不用客氣,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應該對你好。”
察覺到賈薔似乎話里有話,晴雯在感覺害羞的同時,還隱隱有一絲喜悅。
“那個,我裙子和鞋都臟了,我先去洗衣服了。”
晴雯雙頰滾燙,像慌亂的小兔子,逃也似的溜走了。
賈薔望著她左右輕搖的水蛇腰,唇角微揚。
他估計,晴雯在養(yǎng)了這一個多月的豬后,心氣應該沒以前那么高了。
在原著里,平兒說晴雯的性格像塊爆炭,一點就著。
如果她是千金小姐,那這種性格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只是一個丫鬟,這樣火爆的性格只會給她招惹禍端。
現(xiàn)在,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磨煉,晴雯的性格應該能收斂一些了。
......
另一邊,仇琛一直在宮門外苦捱到天亮,估摸著萬歷皇帝起來了,才在守門太監(jiān)的引領(lǐng)下進了大明宮的養(yǎng)心殿。
“啟奏陛下,微臣仇琛有要事稟告。”仇琛抱拳鞠躬行了一禮。
“講。”斜倚著龍椅的朱翊鈞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仇琛字斟句酌地說道:
“微臣昨晚跟蹤保護賈薔,卻發(fā)現(xiàn)賈薔帶人把穆爾哈齊殺了,微臣沒敢輕舉妄動,特來稟告。”
朱翊鈞陡然瞪大眼睛,直起身子,焦急地問道:“賈薔沒受傷吧?”
仇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皇上最先問的竟然是賈薔的安危,而不是追究賈薔殺人的罪責。
由此可見,賈薔在皇上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請陛下放心,賈薔毫發(fā)未傷。”仇琛趕緊回應道。
朱翊鈞繼續(xù)問道:“是你帶人幫他殺了穆爾哈齊?”
仇琛如實相告道:“不是,是賈薔和他兩個同伴一起動手殺的。”
“嗯?”朱翊鈞愕然挑眉,臉色古怪,好奇地喃喃道:
“這不可能啊,賈薔他根本就不會武功,怎么能殺得了穆爾哈齊這個女真部落的武夫?”
仇琛的心中微微一驚,皇上長年累月不上朝,竟然還知道穆爾哈齊的身份,這說明皇上并非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昏聵。
“陛下,賈薔不僅會武功,而且武藝高強,恐怕從高手云集的錦衣衛(wèi)中,都很難找出能與之匹敵的人。”
朱翊鈞聞言一怔,忽然笑道:
“朕相信仇愛卿肯定不是信口開河,應該是親眼目睹了,才會言之鑿鑿,真沒想到,賈薔竟然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仇琛眼看龍顏大悅,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敢問陛下,賈薔殺死穆爾哈齊這個案子,微臣該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