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剪枝覺得時機已到,忙拱手笑道:“袁大宗師蒞臨,掄才殿蓬蓽生輝,小輩不懂禮數,還請大宗師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聽到院長稱呼來人為‘袁大宗師’,眾人都是一愣,整個玄黃世界誰人不知‘四大宗師’的名頭,‘四大宗師’是無樹大師,嚴懸知,令狐獨夫,陸剪枝四人,并沒有這個所謂的‘袁大宗師’啊!
終究還是副院長趙九通腦瓜子反應快,“哦,前輩莫非是那位解構大宗師袁辟邪袁老前輩?”
武學山長趙三鼎一聽自己得罪的是解構大宗師袁辟邪,嚇得頓時魂飛天外,在他的印象里,袁辟邪是與戰爭學院的開院鼻祖姬千秋同時代的人物,其在解構學方面的修為和造詣在世間無人可比,關鍵是此人性格怪異,殺人向來不講道理。
趙三鼎磕頭如搗蒜,“前輩,我該死,請前輩饒了我吧!請前輩饒了我吧!”
解構學山長徐梅骨立刻拜倒于地,“徐梅骨見過祖師!”
徐梅骨很是興奮,他雖然是解構學科的山長,但其本人也只是一個偽三級解構師,即便如此,他本人的戰力也非常強悍,但由于解構學科日漸凋零,他在學院的地位也不斷下降。
今天突然見到解構學當世第一人,他如何能不激動?
袁辟邪右手輕輕一揮,徐梅骨便飄了起來。
陸剪枝笑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威名赫赫的解構大宗師袁辟邪袁老前輩,說起來,他老人家與咱們戰爭學院的淵源極深;當初姬千秋院長創院之初便邀請袁前輩為我院的解構學科培養人才,只不過當時無人能入得了袁前輩的法眼,袁前輩并沒有收徒,只是對解構學科的一些導師和教習進行了指導。
可以說,袁前輩才真正是戰爭學院解構學科的開科祖師。”
陸剪枝之所以先前不阻止趙三鼎出手,他是想借袁辟邪之手震懾一下在場的諸位,因為袁辟邪從歷史上來看,他曾經是戰爭學院創院的參與者。
袁辟邪看都沒有看趙三鼎,便收了那柄小巧的桃木劍,“陸院長,袁某今天在你們的高層會議現場打擾各位,我有一件事情告訴各位,袁某今天收了一位弟子,他是我的第一個弟子,也是我的關門弟子,我的徒兒,就是你們戰爭學院新入學的學子秦石。”
眾學科山長早就聽聞解構學大宗師袁辟邪可能隱藏在戰爭學院或經綸學院,哪里想到,此人竟然就是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怪儒生老桃。
當聽到袁辟邪新收了一個徒弟,關鍵這個徒弟是戰爭學院的學子,陸剪枝很高興,有了這層關系,他就有把握將這位桀驁不馴的解構大宗師留在戰爭學院,不但可以重振解構學科,還可以拉抬整個戰爭學院的人氣。
“秦石是哪一位?”有人問道。
“就是前些日子,裴心嬋與趙悠霜對決所牽連到的那個少年,聽說來自南康國帝都秦家。”儒學山長安道勤解釋道。
陸剪枝笑道:“恭喜袁先生喜得麟徒,這也是我戰爭學院的一樁大事,以此為契機,希望袁先生能重整學院的解構學科,并能傳承大宗師的解構學風采!”
袁辟邪卻一擺手,“陸院長,你別凈整虛的,我袁辟邪來此,是想為我徒兒爭得一個‘關山令’大考的資格!”
一旁的副院長趙九通卻突然說道:“袁大宗師,‘關山令’大考姬千秋院長定下規矩,但凡參加的學子必須在戰爭學院學習年滿兩年,您的徒兒秦石才剛剛入學,他甚至還沒有正式學習過我戰爭學院的課程,規矩如山,還請您老見諒,秦石無法獲得此次‘關山令’大考的資格。”
趙九通之所以擔著得罪袁辟邪的風險,也要將秦石拒之關山令大考的門外,是因為他已知道,天洛國國師李復年先前曾派‘無常刺客’荊廬刺殺秦石未果,又派出‘刀俎衛’指揮使魏淹刺殺大魔頭沈纓又告失敗。
趙九通做為李復年的重要盟友之一,他也懷疑秦石可能是大炎國皇室的漏網之魚,所以,他趙九通下一步的任務就是要對付沈纓和秦石,他決不允許秦石可以加參關山令大考。
陸剪枝這些年來對戰爭學院的發展和管理上可謂中規中矩,談不上什么有功,也談不上有過,他一心求道,早已對塵世間的功名利祿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想早早的離開戰爭學院院長位置,以求解脫。
趙九通已看破了陸剪枝的心思,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戰爭學院的實權攥在自己手中,哪怕陸剪枝不推薦他來做下一任的院長,以他步步為營的掌控和細密如絲的布局,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下任院長架空。
因此,趙九通更不希望秦石橫空出世,從半路上突然殺出,破壞他徹底掌控戰爭學院的大計。
一個參加關山令大考的名額而已,陸剪枝當然愿賣袁辟邪一個人情,但他作為院長,深知姬千秋所定規矩的意義,他當然不能帶頭破壞,數百年來,維護開院鼻祖姬千秋的權威和尊嚴是學院高層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責任。
十位山長也明白這其中的道道,都曉得趙九通以維護學院規矩為名,全自身私利之實,但又對其言行無可挑剔。
解構學山長徐梅骨說道:“祖師,我在個人感情上是支持祖師您的,但學院卻實有硬性規定,所以,趙副院長說得沒有錯,我們確實挑不出理來,還請您老人家愿諒!”
陸剪枝沉默不語,他的確有難言之隱,想支持袁辟邪,卻說不出口。
這符合陸剪枝一貫的作風,因為學院的管理事務他早已交給了趙九通做了甩手掌柜,現在趙九通已經表明了態度,他還能說什么呢。
趙九通心中很是得意,心道:“老家伙,即便你是解構大宗師,那又怎么樣?老子一句話,還不是將你的老臉扇得啪啪響!哼!以后在這戰爭學院,還是老子我說了算。”
袁辟邪掃了一眼戰爭學院眾高層,面露鄙夷之色,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古樸的青銅令牌,上面赫然刻有三個大字——千秋令。
袁辟邪嘲諷道:“本大宗師本不必知會你們的,‘千秋令’你們即便沒有見過,起碼聽說過吧。”
趙九通瞬間便傻了眼,他確實聽說過,千秋令現身,如姬千秋親臨。
既然姬千秋親臨,一個‘關山令’資格問題,自然已經不成問題。
趙九通仍然不服輸,他梗著脖子道:“袁大宗師,千秋令乃我戰爭學院圣物,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雖然你有這個所謂的‘千秋令’,但也未必是真的!”
袁辟邪沒有說話,只是在千秋令上輕輕一點,突然千秋令上飛出一團白光,這團白光飛到了趙九通頭上,釋放出極為恐怖的壓迫力。
一個寶相莊嚴的老者頭像在白光里出現,那老者竟然說道:“趙九通,你是在質疑本院長千秋令的真實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