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到百里的戰場。將領們都是百戰余生之輩。看到那邊的滾滾濃煙之后,再看看關隘下之前氣奪的魔族軍團現在的亢奮樣子,橫斷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只是那橫斷已破,所屬十萬大軍成灰!而怒蒼的守護還有什么意義?!
恒河風緊緊的捏著手里的弓,看著鐵了心堵住怒蒼關兵馬的魔族軍團,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他所在的十人隊在下午的戰斗中已經只余下三個人。被石彈砸死二個,弓箭射殺三個,重傷一個,還失足摔下關去死了一個。而這樣的情況在怒蒼關承受魔族攻擊的一線部隊中,是普遍的。文濤萬人步兵團現在也只有七千余人。兄弟部隊的傷亡則更大,隨唐恩出關的騎兵二千人也丟了二百人。十萬唐恩所屬,現在雖然還有七八萬可戰之兵。可是關隘之外,卻也有著差不多的魔族軍團無恥的釘在那里。
橫斷的準確軍報很快傳來了。
唐恩在努力的鼓舞著士氣,可是他的笑容卻是那么的牽強。關上射殺三名魔族軍官的恒河風在部隊換防休整時,被文濤帶到了大帳,拜見了副統領后作為表率,在關內舉行了嘉獎。
想出風頭的恒河風卻突然失去了興趣。
橫斷關那邊的烽火還在熊熊燃燒著,砍殺了半日,又聽了半日的戰報,作為新晉為帝國中尉的恒河風有幸坐到了大帳內。帳內的氣氛凝重。魔族百萬大軍,怒蒼卻僅僅五十萬,還被打散了十萬,十萬又被牽制在這里。現在的局面是宋諾烈總統領三十萬軍馬面對魔族的九十萬大軍。還失去了關隘!怎么辦?太懸殊的軍力對比下,一切陰謀比不上陽謀。蘭斯帝國常備軍有近衛軍,中央軍,邊防軍三支,合計百萬。可是從帝國內部軍馬前來,起碼需要一周的時間。而且前期堅持不住,就支援就變成了添油找抽。
邊軍才開戰半日就失去了橫斷關,還有六天七夜,將如何度過?
“真是個變態啊!”唐恩評價海恩斯絕對是個變態。
他看了戰報,他堅信魔族的損失絕對遠遠大于邊軍,他相信魔族現在起碼損失了五萬以上的兵馬,可是一座抵得上十萬大軍的雄關沒了,而魔族也沒有成建制的流散部隊。
“真是匪夷所思的蠢貨戰術,可是居然就讓他成功了。”唐恩捫心自問,假如自己是托馬斯的話,也不會在魔族大舉叩關的第一時間,就驚慌失措的向著關隘后面求救。更不會第一時間就沖出關隘之外去野戰一場。面對魔神皇這記勢大力沉的無賴王八拳,唐恩扶住了額頭,承認他狠,可是絕不認輸。但是又想不出辦法來。所謂一力降十會就是這樣的吧?再說怒蒼關外的魔族軍團又不是白癡。外邊那八萬大軍死死抱著不求有功,只求纏mian的態度,這樣的性$伙伴是最難搞定的。趕不走,打不垮,似乎沒有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偷營?”沉浸在自己想法之中的恒河風喃喃的自語著,說出了簡直讓人恥笑的建議。
當然沒有人真的笑他,誰會笑大軍剛剛樹立起來的怒蒼關戰斗英雄呢,可是這個提議太扯淡了。怎么偷?看看魔族大營搞得烏龜殼似的,外邊還密密麻麻全是荊棘,馬沖不進,人殺不入,一不小心還會被魔族反擊跟隨入關,到時候就玩大了。
“希望你能在以后的戰斗中活下去,我想你會成為一位優秀的將領的。”唐恩認真的說道。對年輕人要鼓勵,雖然他從軍三十年來鼓勵過很多人,活到現在的卻沒有幾個。
恒河風非常不禮貌的繼續自言自語:“魔神皇這個神經病,他不會用幾萬大軍牽制住那邊的兵馬,然后再轉過來用那一套轟了怒蒼關吧?”
二百里來回奔跑?凡事可一不可二,就是強悍的魔族大概也吃不消這樣的戰術再來一次的。
唐恩寬容的一笑:“怒蒼關后是綿延的山丘,不利大軍行走,我想魔族也不可能放棄已經到手的關隘,卻弄險再來一出的。”
“好了恒河風。你這個笨蛋不要再給軍團丟人了,而且大人現在很煩,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文濤不耐煩的呼喝道。
恒河風委屈的揚起了頭來看著文濤辯解道:“我們想不到的,敵人會去做,敵人想不到的,我們會去做。將軍,我只是想用最不可能的角度去思考敵人的行動。”
“說的好!你大膽的說說你的想法。”唐恩縱容似的示意恒河風繼續他的幼稚言論。只想讓這個亂扯的小家伙緩解下自己心頭的壓力。
“謝謝大人。”
恒河風卻沒這個覺悟,他站了起來,年輕的臉上果敢剛毅:“大人,魔族百萬大軍出動,國內必定空虛,縱有些戰備部隊也不可能是我怒蒼精銳的對手。我想,怒蒼關已經決定不了戰局。決定戰局的可能有三..”
帳內將領們的頭齊齊的轉過了頭過來。
“一,總統領立即大勝,這幾乎不可能。”恒河風很現實的道。一半的將領把頭轉了過去。
“二,堅持六天七夜,中央軍近衛軍源源不斷開到,最后將魔族軍團隨隨便便就能轟殺成渣。這也很難。”恒河風悲觀的說。所有的將領開始無視他了。
“三。”
恒河風豎起了指頭:“一支部隊徑直殺入敵國,見人殺人見村屠村!殺他個赤地千里。而那時候,就算統領大人后撤,我想中央軍也已經趕到。敵軍前進,未必能打的下帝都。敵軍不后退,卻注定軍心動蕩!而他們分兵一分,我軍就多一層勝算!”
大帳內將領們再次整齊的轉過了頭來,靜悄悄的看著這個家伙。恒河風總結性發言:“外邊的魔族軍團面對我們偷營,但是他們卻肯定想不到,我們真正的目的是直撲他們境內而去了。”
“魔族不會立即發現?”
“假如發現,八萬我軍對上八萬魔族軍團,我不信我軍不勝!大不了打垮了這群家伙,我們再去好了。”恒河風突然又樂觀了起來,隨即他繼續道:“何況,我想,做壞事都要貼著墻根走的。”恒河風很沒有廉恥的向一群軍中楷模,人品堅挺,武德兼備的高級將領輸送著自己的人生觀,他的手指著怒蒼關外魔族大營,和山脈間的距離分析道:“出擊的輕騎在攻擊部隊的掩護下靠著山脈,這條路離對方大營有段距離,夜里敵人怎么那么容易發現呢?”
“這支部隊也許是有死無生的。”唐恩認真的看著恒河風,眼神里的意思是,誰提議的誰去,你最好自覺點。
“我愿意去。”恒河風老實的看著唐恩,其實他也很向往那種肆無忌憚的生活。
唐恩立即慷慨了起來:“你要多少人?”
“一萬虎賁足矣,一人雙騎,長刀利箭!”恒河風自信的一笑,因為他覺得他絕對不會是一個人去領導這場戰斗,所有霍輕塵所在時空的歷史中,那些偉大的領袖們已經附身于他了。在鐵木真偉大的戰術思想指導下,在論游擊戰的著名紅色經典提示下,在……
“何時出發?”唐恩焦急的催促道。
“月黑風高之時。”恒河風回頭看看帳外陰云密布的天立即道:“我看今晚就行。”
唐恩對恒河風的成長過程突然很感興趣:“你是什么原因來參軍的?好像是?哦!找到了,哦,怪不得。”
“大人!!”
“諸將聽令!”唐恩站了起來。
鎧甲響動著,十個軍團長和幕僚一瞬間站的筆直,他們身邊是剛剛被翻了老底的恒河風。軍令在老行伍唐恩的口中一條條發出,輕易的把恒河風的戰略思想具體化。最后,唐恩趕走了所有人后看著恒河風:“年輕人,假如你能活著回來,我將保舉你做帝國真正的軍團長,你帶去的死士,能幸存下來的從此將成為你所屬兵團的骨干!”
“為了帝國!”
“為了帝國!”晚風中,唐恩解下了自己的戰刀:“一定要活著回來,帝國最年輕的將軍!”
“謝謝大人。”恒河風接過刀的一瞬間就選擇原諒了這個先搶了自己風頭,現在又忽悠著自己早點去死的老頭。然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最好的馬,最快的刀,最利的箭,最烈的酒,最,不要臉的兵!”
“沒問題。”
“還有,大人,這支部隊必須只能我說了算。”
“令出一門,該這么說。”唐恩微笑著道:“我會在正面認真攻擊牽制敵軍注意的。”
恒河風重重的點了點頭,卻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