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大結局
元閬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么個場景。
他正要開口問原因,就見元杳包著淚的爬過來抱住他的雙腿。
“涼,欺負,窩……”
盛瑾姝:“……”
元杳倒是想告狀,只是她來來回回就會那幾個字,所以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全乎,急得更顯得委屈。
元閬看向盛瑾姝,盛瑾姝只能在元杳告狀的同時,為她的告狀做一個解釋。
“你娘欺負你了?”
元杳重重的點頭,她分明喊了很多聲“涼”,但是一碗糖蒸酥酪都沒有多吃到。
“涼”壞!
她正要這么說。
就見元閬淺笑著蹲下身子,手指則抵在她額頭不讓她靠過來,“欺負的好。”
盛瑾姝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果然下一瞬元杳開始嚎啕大哭,哭聲震天。
一邊哭還一邊湊到她面前,“涼,涼,爹壞!”
盛瑾姝心情復雜,雖然她是開心杳杳第一個喊的人是她沒錯,但為什么喊爹就能喊的字正腔圓,喊她怎么就一次都沒對過。
盛瑾姝將撲過來的元杳抱住,然后很快將她哄睡著放到床榻邊的小榻上。
“這下她可得記你的仇。”盛瑾姝看著坐過來的元閬說道。
元閬沒在意,“那也得等她醒過來還記得這事才行。”
翌日一早,如元閬所想的,元杳確實不記得昨日的事情,并且很興奮的開口來來回回說那幾個她會的字。
期間盛瀛來過一次,這些時間里他經常過來,盛瑾姝也不會將他攔在外面,只客客氣氣的讓人上茶,再客客氣氣的與他說話,最后客客氣氣的送他離開。
這樣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盛瀛也沒放棄仍是常常過來,盛瑾姝索性不管,就只當他是客人或者不熟悉的親戚。
她對盛瀛的到來沒太多欣喜的感覺,元杳卻每次都異常的歡喜。
“對了。”盛瀛將元杳放下,又拿出新買的撥浪鼓給她去自己一個人玩,才看向盛瑾姝,“父親想問問你,等杳杳長大一些,會不會去京城?”
盛瑾姝幾乎沒有猶豫的先是搖了搖頭,隨即說,“不會,不過如果她愿意去,我也不會攔著她。”
見盛瀛整個人精神氣都像是瞬間消失,盛瑾姝又道,“我這也是為了父親和她著想,不管從前父親是怎么想的,如今她也是正正經經的盛夫人,我過去……只是給他們徒增煩惱罷了。”
“如今瑾綾也有了孩子,父親要是想含飴弄孫,也可以讓瑾綾帶孩子回來,或者哥哥你……早日成親,也好讓父親放下心來。”
盛瀛苦笑,沒法子再勸,至于盛瑾姝最后說的那句話,他也沒給回應,只是含糊不清的用其他話搪塞了過去。
惦記看他們孩子的,不只是盛驊,還有在皇宮里的皇帝。
此時太子已經正式被撤去太子的位置,正式封王,并且不日后就會前往封地。
知道元閬在何處的人不多,皇帝算一個,所以他給元澈指著的地方與元閬所住的地方相隔甚遠。
元澈離開前,去請求皇帝見了皇后一面,皇帝看了他半晌,答應了下來。
景仁宮除了皇后應該有的東西都被搬走之外,其實該有的東西一樣不缺。
元澈過去之前,心情其實很沉重,這世上任何人都有資格指責她的錯,獨獨他沒有這個資格。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只見了她一眼,就被她用掃帚趕了出去。
如今竇氏身邊的人都是換了一批的,雖然元澈太子的身份已經沒了,不過到底還是有個王爺的名頭,這些人也不會對他不尊敬。
于是其中守在門口的宮人十分為難的走過來,向元澈行禮之后才道,“竇氏如今不大清醒,所以不記得王爺。”
元澈沒立刻離開,而是一直在門口站到了天色暗下來,也沒見竇氏將門打開,最后還是太后那里派人過來讓他出宮。
直至他離開京城,竇氏也不肯再見他。
也不知是真的不清醒,認不得親生的兒子,還是不愿意相見了。
皇帝如今的心思也沒藏著掖著,所以眾人都知道他讓人帶進宮的幾個孩子,是預備著做太子人選的。
太后對此很不愿意,并且試圖過來勸阻,不過她的身體已經難以走太遠的地方,便只派了心腹嬤嬤過去。
結果自然是沒能得償所愿,太后派去的嬤嬤根本沒能見到皇帝的面。
還是林恩實在看不過去,跟著嬤嬤過去勸了太后兩句。
至于太后究竟有沒有將這些話給聽進去,那林恩就管不著了。
就算元閬不讓人注意,京城的消息也會常常傳到他的耳朵里。
甚至在元杳三歲那年,皇帝還出京微服私訪來了這里。
盛瑾姝在看見有人稟報說客人來訪,還有些好奇是誰。
畢竟來這里的都是周圍認識的人,沒道理不知道名字的。
她將元杳放下,自己走了出去。
還是愣怔了幾瞬,才認出這是皇帝。
她剛要行禮,就見皇帝擺了擺手,“我想看看元杳。”
“阿閬可在?”皇帝看著元杳整顆心都軟和了下來,又想到在這里坐了這么久都沒見到元閬,便有些失望。
盛瑾姝倒了一杯茶過去,又拿帕子給元杳擦了擦額前的汗珠。
“阿閬他早晨便出門了,大約再過一個時辰回來。”
盛瑾姝正要讓人去找元閬先回來,卻被皇帝攔住了。
“他既有要事,就不用麻煩他特意回來一趟了。”
雖然皇帝這么說,不過眼里的期盼還是顯而易見,盛瑾姝只得讓兩個侍衛出門去說一聲。
元杳沒見過皇帝,此時瞧見家里來了一個沒見過的人很是好奇,見盛瑾姝沒有反對,便連手用腳的爬到他的膝蓋上,然后好奇的仰著頭,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胡子。
盛瑾姝:“……”
她及時走上前想將元杳抱開,不過皇帝卻已經往前傾了傾,主動將胡子送到元杳手里。
盛瑾姝見狀,只能裝作沒瞧見。
等過了約小半個時辰,元閬才一身酒氣的回來。
在盛瑾姝走過來時才俯身貼在她的耳側小聲道,“沒怎么喝,我特意將酒灑在衣服上,所以味道才這么大。”
盛瑾姝一邊將他的外袍拿在手上,一邊示意他看向皇帝那里。
元閬沒立刻說什么,只是先進去換了一身衣服再出來。
想著兩人或許有話要說,盛瑾姝就先將元杳抱走。
等到元杳都睡著了,才有人過來稟報,說皇帝已經離開。
“怎么?陛下是想讓你回京?”盛瑾姝給他煮了醒酒茶,見他喝完之后才問道。
“也不是,他只是想讓我們每隔兩年就去京城一趟。”
“我拒絕了。”
盛瑾姝停下手邊的動作,轉頭看向元閬。
只怔愣了幾瞬也點了點頭,“也好,舟車勞頓,杳杳年紀還小,只怕會累著。”
皇帝因為一早便想到了這個結果,此刻除了傷心倒是沒有那么的失望。
他在這里待了三日,最后還是元閬親自送他離開的。
在回來的路上,元閬順道去了那處。
看著眼前已經明顯換過的新鮮花束以及點心,元閬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里雖然會有人來打掃,但如果不是特別的日子,這里不會有的點心之類的東西。
元閬目光淡淡,在不遠處的樹邊停留了會,還是選擇了離開。
在他離開后不久,戴著面具的男人漸漸在陽光下露出半個身影。
大抵是因著這件事情,元閬一路上神色都不大好,直到回了家,看見盛瑾姝托著腮斜斜的躺在一張榻上,而元杳則小小的縮在她的懷中,雙手虛虛的抓著盛瑾姝的衣袖,時不時哼唧兩聲。
他忽然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走過去先是坐到榻邊,盛瑾姝將元杳抱著往里面挪動了下,元閬輕笑一聲,便去一邊脫去外袍,再過來順勢躺下來。
“姝姝。”
“嗯……?”
因為元杳還睡著,兩人說話都是壓著聲音。
元閬將她攬在懷中,親昵的碰了碰額頭,“我很歡喜。”
歡喜遇見你。
盛瑾姝清晰的明白他未說完的話,此刻回應一般的往他身邊靠了靠,“我心亦從來如此。”
天際晚霞將白云和藍天都染上了耀眼的橙紅,風帶著春日獨有的暖意和百花香徐徐而來。
明日,似乎是個更好的日子,溫暖、和煦而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