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同景帝說完之后,景帝帶著褚兒和楚祺祺離開了,卻獨獨留下了我。方丈緩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來,視線剛好與我平視。
我裝作不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大和尚師傅,哥哥他們是去找好吃的了嗎,我們也去吧,肚子已經餓得開始咕咕叫了。”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臉湊到他面前眨著大眼睛,盯這他。
“小景,你還在瞞我。”
聽到這話,笑容凝固在臉上。既是害怕也是高興。他繼續說:“你出山時為師就叮囑過你,咒術乃禁忌,非緊要關頭不可使用。你怎么……”
我來不及等他說完,我連忙抱著師傅的細腰哭著說:“師傅,我想你了....”。魂穿以來,我一直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得死死的,連風沐旻都不曾告訴。可師傅僅僅見了一面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師傅同以前在寺廟中那樣輕輕的撫摸我的頭,看著我哭,靜靜等我哭完。而我邊哭邊習慣性拉著他長袍擦眼淚鼻涕。
哭完我看著方丈說:“師傅,僅憑一面您就看出我身份了,可他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他盯著遠方說:“我推算出那褚國公主只有一胎,可卻誕下龍鳳胎,且,還有這個咒法會吞噬靈魂,你才會穿到女嬰體內,當時教你這咒是要你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使用,唉,罷了,你一直都不曾聽過我的話。還有我記得同你講過,施咒時施咒之人所處方寸之地會狂風大作,那周圍會布滿電閃雷鳴。只要修習術法的人都能感知大體方位,這你都忘了?當初新皇登基,給我寺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我做主持方丈,讓你回宮。我以為你回到皇宮之后可以開開心心的和你皇兄一起度過,那敢想最后竟落這般境地。”
我望著師傅說“事情已然做了,我不后悔”師傅將我放在椅子上自己就坐旁邊看著我說:“世間修習咒法的人本就不多,要想更加精進就兩種一種是自我探索還有一種便是竊取他人的術法。”我又說:“那師傅可知我能否回到我自己的身體里,畢竟這女娃按理講是我侄女”師傅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說到:“想要回到本體,須再次施咒,如今你這身體當是不行,所以我來就是為了帶你離開,去游歷修行。”我又說:“所以師傅剛剛是對皇兄說我身體不好,要外出歷練身體。”師傅點了點頭就不說話了。我靜靜地看著師傅,而后說:“那我以‘楚景思’的口吻和筆跡寫一封信,就請師傅替我轉交。”
留下信箋之后,我同師傅里離去。但還是心里放不下便乞求師傅讓我跟風沐旻告別。我熟悉風府的結構構造,只因從前經常翻墻進去瞧風沐旻,而如今是第一次用小郡主的身份翻墻,還好讓師傅給我輸送了些內力,不然照我現在這小身板,爬都爬不上去。進了風府,我瞧這一切就如同白日離開時那樣,只是那臘梅好像不似白日那么有朝氣。繞過巡視的侍衛,我輕車熟路的來到他房門,要敲門時,手猶豫了。就在這時聽見一聲瓷杯破碎的聲音。
“出去,你還沒資格同我講話。”
這是他的聲音,發生了什么?感覺到情況不對,可照我現在的實力,已經躲不開即將推開的門。就在我不知如何應對時,感覺到領口被人提起,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屋頂。我轉頭一看,不出所料是師傅幫了我。剛落在屋頂上就看見從他房出來一些婢子和侍衛。隨即我轉過頭對師傅說:“師傅我們這樣蹲房頂不好吧。”而師傅不以為然說:“反正沒人認識我,你不是想看嘛,那就在這看,看得遠站的高。”我聽到這話,就覺得師傅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風趣幽默的師傅。隨后我有些好奇風沐旻那個翩翩公子,發火的時候是什么模樣,便附身上前悄悄拿走瓦片,動作很輕不能讓屋里人發覺頂上有動靜。
此時屋內一名戴黑斗笠的人說“小風,他們沒有資格那我呢?你這次出門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聽他的嗓音像是一名中年男子,聽這話的語氣大概是風沐旻的長輩吧。我轉念一想:若是我們在一起了他會把我介紹給他家的長輩嗎?想到這我不由得對說話的男子來了興趣。
“裴叔,您說笑了,你的話我什么時候沒聽了?你讓我接近景帝,我去了,你讓我去誘褚國公主我也去了。”
聽到這我身體不由得打了冷顫,眼中視線模糊,這是我認識的風沐旻嗎?我想定是有難言之隱。我情緒有些激動,師傅在一旁封了我穴位,摟著我想帶我離開,我掙脫了,我知道師傅是怕我被他們發現,讓我冷靜冷靜。我對著師傅用眼神示意我要繼續聽。聽他還瞞著我些什么....
“小風,既然你還叫我一聲‘裴叔’,說明我們還是有情分在,可你怎么就不聽勸,還將她留在府里,還說什么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難道你忘了....”不等他說完風沐旻說:“我自有我的安排,裴叔這您就別管了。”只見裴叔走到風沐旻面前,說了什么就聽不清楚了。
風沐旻剛剛說這只是他的安排,難道我只是一顆棋子,是他接近兄長的一步棋嗎?他之后對‘楚景思’的種種行為都只是他的安排嗎?想到這我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要離開他,離開這個心機深沉的人。還要把‘楚景思’帶走,不能將自己的身體留在這,這個地方再也不想踏足。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我轉過身對師傅說:“照師傅的輕功,帶上我和‘楚景思’離開,師傅可以的吧。”師傅望著我說:“沒問題,不用擔心。”于是我們離開了風府,在馬車上,我對師傅說:“師傅,如果我不去找他見這最后一面,我是不是會被他一直蒙在鼓里。聽到了也好對不對,總比一廂情愿的好。”我呆呆地望著穿外,看著街道上一家家店鋪,腦海中浮現出我和他的點點滴滴。我想來那些回憶根本就在提醒我,那些都是他騙我的把戲而已。
風府內,只見風沐旻出了房間,抬了抬手,不一會就要幾個黑衣人半跪在他身后說:“那和尚把小孩帶走了,屬下無能,沒追上他。”風沐旻說:“無妨,反正他想要我說的我也已經說了,他可有留下什么話或者東西。”黑衣人回答道:“屬下在屋頂的瓦片縫隙中發現一個小瓶。”說完便呈給風沐旻。拿到瓶子之后,風沐旻打開聞了聞有一股甘草的清香,用銀針查看無毒之后便往‘楚景思’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當風沐旻走進去之后發現窗戶被打開了,便走上前關窗,還一邊說著:“雖說是四月了,可晚上還是有些冷,你現在吹不了冷風。”風沐旻轉身看床上沒有人,心里一陣高興說:“阿景,你回來了?你快出來我又好多話對你說。風沐旻在房找了一圈,沒看見想見的人,卻在桌上找到一封信。”信上寫著‘阿旻,見字如面。感謝你這幾天的照看,我恢復得很好,雖然不舍離開你,可是我有重要的事去做,這一次就當是我輸了,待下一次見面我定要贏你。’楚景思絕筆。還附了半塊玉佩。風沐旻看著信,手不自覺攥緊。心里有些疑惑又看了看字體,心想這確實是阿景的字啊?可這字連一起就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值得高興的是她回來了,可看信上的內容,什么輸贏,我又沒同她比試。于是風沐旻召來暗衛:“你可知她什么時候走的?是一個人嗎?”暗衛回答:“回主子,我們并沒有發現小姐是何時離開,房間周圍的暗衛都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像是被下了迷藥。”聽到這里風沐旻心中便有了大概,既然被下藥,也就是說有同伙,而這字體確實是她的。她既然要離開就隨她去吧,我相信她總是要回來的。于是風沐旻吩咐下去將房間鎖上,房間內一切擺設不變定期還讓侍女打掃。仿佛過幾天這房間的主人就回來了一樣。
景國皇宮內
景帝獨自一人在琳瑯閣坐著,琳瑯閣是楚景思的宮殿在楚落落三歲時就在這個宮殿里養著了,在他人眼里是景帝喜愛這個女兒,其實只有景帝自己知道,當楚落落三歲時景帝就覺察到楚落落和楚景思之間的相似之處。從那時起時常將兩人看做一人。這次方丈說落落體質不好要歷練時,他也感覺到落落想出去,所以才放任她出去游歷。景帝想著,不論是楚景思也好楚落落也罷,都希望她一生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