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讓看著上面繁雜的記錄,想到了達芬奇的手稿。
上面是復雜的亂線,各種地方標注著數字區間,以及姜讓看不懂的符號,他猜測那可能是后世創造的標志。
除此之外,讓他更多的注意到的,是那個月瞳所標注出來的名字。
——特斯拉電塔。
這個名字,居然還沒有被歷史遺忘嗎?
月瞳把圖紙在地面上平鋪開來,用四塊小石頭壓住圖紙的四個角,對姜讓說道:
“據說特斯拉和法拉第奠定了電的地位,而電是所有后世超級科技的基礎。”
“你知道這兩個人嗎?”
姜讓聽著這兩個大神的名字,頓時有一陣時空交錯的感覺。
自己當年上學的時候,要是不認識這兩位,那基本上和文盲差距也不是很大。
現在,他們卻已經被大部分人遺忘。
可不管這是怎樣的時空跨度,終究還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在這個科學已經幾近消亡的時代里,守候著上一個時代的榮光。
“我當然聽說過他們,他們很出名,也應該出名。”
“不過一個偏技術,一個偏理論吧,而且他們兩個也不能完全代表‘電’這種東西。”
姜讓看著那個名字,稍顯感慨的回答道。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看過他們的紀錄片,了解過很多他們身上發生的趣事。
那些故事在當年廣為流傳,現在可能已經算是上古密聞了吧。
歷史的浪潮洗刷著無數的名字,逐漸將他們身上額外的光環和污點全部洗掉,剩下一些比較純粹的東西。
不論怎樣,他們還被記得,總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說了半天沒用的,姜讓還是把目光集中到了正事上,向月瞳問道:
“這是什么?”
月瞳重新坐下,對姜讓解釋道:
“這是我和其他一些研究院設計出來的防護措施,但是礙于技術原因,沒有辦法實現制造。”
“我覺得,也許你應該可以做的到。”
姜讓看著眼前那精細的圖紙和參數,知道這玩意應該不會差。
自己的機械星球上什么都能制造,但除了那些能解鎖的東西外,自己的想象力實在有限(知識也有限),弄不出全新的東西。
這也是之前的改造設計中,他很多時候需要軍師一起幫忙的原因。
而這個設計圖紙如果要是各項參數全都對的話,自己就會有一個全新的造物。
并且,自己可以肯定,制造出來的威力一定比原本設計的更大。
但是......
“我制造東西的技術,是沒有辦法告訴你們的。”姜讓說道。
這方面是外掛管的,自己也不懂具體情況,如果月瞳是想拿設計換制造工藝的話,那就沒戲了。
月瞳對這個說法并不在意,也沒有追問為什么不可以告訴,只是平淡的說道:“我又沒找你要,你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造一個讓我看看成體是什么樣子就行。”
姜讓疑惑的看著月瞳,本來想繼續聽點什么,但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沒什么下文了。
要知道,設計一個東西所需要消耗的腦力可是很多的。
這意思,相當于是白送了??
所以稍顯遲疑的問道:
“那,你想從我這里要什么?”
“不要什么啊,”月瞳道,“當作朋友間的見面禮不可以嗎?”
姜讓:“那你想要什么見面禮嗎?”
月瞳:......
最終,兩人走出門去,來到了外面。
姜讓拿著那個圖紙,在機械星球中開始設計,應用所有自己目前所能使用的路徑能力。
完成后,【能量】路徑用到了三級,這已經是一個極高的威力水準了。
眨眼間,一個正方形,高五十厘米的基座,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折疊狀態電塔在下一刻伸展,成為了一個三米多高的東西,屹立在陽光下。
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月瞳的眼中終于出現了驚訝,半張著嘴看著眼前的高塔。
制造...是這么制造的?!
這......和科學好像是沒關系了吧,超能力?
但是,昆侖有鑒別超能者的能力,他好像是沒有任何反應啊。
想到這里,月瞳忍不住自言自語著:“不對啊,怎么會有這種超能力,按理說是相悖的啊......”
隨后向姜讓問道:“你是超能者嗎?”
“按你們的標準來看不是,但要說是,也沒什么毛病,我確實不是科學家,我沒那個本事。”
姜讓回了一句,隨后便把目光放到了電塔之上。
這東西的設計確實精妙,絕對算是一個防御利器!
平時折疊成一個大方塊便于隱藏,必要的時候彈出來,有足以擊穿空氣的電壓和非常大的覆蓋范圍。
除此之外,這電塔最重要的功能,是可以聯動!
多個電塔的電流束可以集中到一點,只要有能承受那種高溫的載體,就可以從這一點中發射出更加強力的攻擊。
這東西作為防御性建筑來說,很有用。
“你真的不需要什么報酬嗎?這設計就送我了?”看著電塔的威力,姜讓又補充了一句。
“能讓我看到它的出世,已經算是一種報酬了。”月瞳看著高聳的電塔說著,“如果非要給的話,你之前不是說知道很多有關法拉第和特斯拉的故事嗎,給我說說?我挺想知道的。”
姜讓:...
看著月瞳的側臉,他總覺得這種交易模式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
像是白拿別人東西一樣,處處都給他一種不安心的感覺,很別扭。
月瞳摸著那個電塔,突然間轉過了頭來,兩人第一次雙眼對視,月瞳正色道:
“我不知道你的懸賞到底是經歷了什么,但我想要提醒你一些事情。”
“我不會真的和窮兇極惡的人交朋友,我來,是因為我判斷你不是,以你的實力,想要晶石完全可以去偷去搶,那效率很高,這天下攔得住你的人也少,但你沒有那么做。”
“超能興起之后,這世上有太多人得到力量便為所欲為。但你一直把交易掛在嘴邊,你不想欠人人情,也不想讓別人欠你人情,你恪守著一條原則底線,不與任何一種理念同行,仿佛和這個世界有一種割裂感。”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我要告訴你。”
說到此處,月瞳甚至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