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拉著緹娜走了出去，關上門。

　　“你們在擔心BIGMOM海賊團嗎？”緹娜問了句，又搖頭，“不對，BIGMOM海賊團沒有腦門上頂著魚缸的怪人，你們難道在說......”

　　吳德伸手捂住她的嘴：“什么都沒說，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聰明的緹娜嘆息一聲：“我貌似想明白了。”

　　“那就別說。”

　　“嗯。”

　　這一夜，吳德和澤法老師都沒睡著。

　　他坐在瞭望臺上，警惕的看著周圍海域。

　　緹娜拿了被子，來到他身邊，將自己和吳德裹在一起，準備在他懷里睡覺。

　　風有點大，但她感覺這樣更安心一些。

　　這一年，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識到了海軍正義之上那壓蓋著的無邊黑暗。

　　她一直以來接受海軍的想法動搖了。

　　“正義到底該是什么？”

　　“睡吧，無需多想。”

　　“那到底是什么？”

　　“...”

　　吳德搓搓緹娜身子，為她暖暖身子，抬頭望了眼繁星：“正義是維護世界秩序的存在，但又不能是滿足個人欲望徇私的工具，它其實很復雜，三言兩句道不清，絕不是某些人的一兩句話可以概括的。”

　　“緹娜會搞懂這些的，正義不是口號，也不該是個人的工具。”她言語激動，找到了新的目標。

　　搞懂吳德所說認為的正義到底是什么！

　　躺在吳德懷里，進入夢鄉。

　　這里風很大，但她覺得不再不安。

　　吳德輕撫她的臉頰，仰頭輕嘆。

　　“我怎么就成了海軍心理老師了呢。”

　　但有點野心的人，哪個不擅長這種“能力”呢~

　　船長室內。

　　澤法嘴里咬著雪茄，可想起學生吳德的話，又厭惡的將雪茄丟到一邊。

　　“抽吧，早晚有一天哮喘到什么都保護不了。”

　　字字誅心，澤法含淚將雪茄收進抽屜里。

　　可打開抽屜，一張報紙上的文字映入眼簾。

　　整篇都在描寫贊揚天龍人的奴隸被抓回去這件事多么好，是個天龍人的狗腿子在拍馬屁。

　　澤法頓時感覺胸口憋了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

　　難受死他了，這一輩子拼殺不斷，結果上層確是這種玩意兒。

　　“英雄？可笑！”澤法拿出妻子和兒子的照片，埋頭無聲抽泣。

　　他不止一次的懷疑過一個問題：“海軍的正義與瑪麗喬亞那群蠢貨的統治很矛盾吧？”

　　溜羊那貨用著殺人的目光告誡他，不要懷疑這些，世界政府的話都是對的！

　　摳鼻屎的那貨嘆氣和他說：“沒得選，海軍對海賊是種威懾。沒我們，世界只會更亂。”

　　鶴看著天空，沒回答他。

　　“連學生都保護不了，我算什么英雄。”澤法不斷對著照片傾訴，可那二位回答不了。

　　“難道......海軍的性質真的無法徹底維護正義？”澤法心里突然質疑道。

　　學生吳德以前偶爾會和他講一些奇怪的故事。

　　那些主角居住在一個不同的世界，他們總是滿懷期待的想改變世界，但他們總是失敗。

　　一次次的打擊改變了他們，所以那些蠢貨就想著“既然無法變好，那就毀掉好了！”，然后，那些家伙化身毀滅世界的瘋子。

　　現在澤法突然感到一陣惡寒，這故事有點熟悉......

　　如果吳德和其他的學生也死了，那么他不就是下一個瘋子了嗎？

　　走出船長室，他踏著月步來到吳德面前。

　　烏云遮籠夜空，星光不見。

　　“我在想，到底怎么才能無阻的執行正義。”澤法低沉道。

　　“不可能，無論哪個時代哪個體制，都沒有絕對的正義。”吳德無情給老師潑了一盆冷水。

　　“那盡量執行相對來說更公平的正義。”澤法知道這個弟子喜歡說“事無絕對”。

　　“老師您的手里不正握著那把鑰匙嗎？”吳德輕撫緹娜的臉，接著看著下面的船艙。

　　“那我為什么還沒做到？”澤法不解。

　　吳德了然，暗示的還是太隱喻了。

　　“換個方向，一條路是死路。那就走另一條路，披荊斬棘總會成功。”吳德看著海面說道。

　　“什么路？”澤法皺眉思索，落回甲板上，看著海面發呆。

　　第二日清晨，訓練艦餐廳內。

　　吳德端著飯盤，和緹娜一座坐在窗邊吃飯，修恩和斯摩格兩人走來，與他交談著。

　　“不愧是阿尼ki，一人干掉了四個BIGMOM的兒子！”修恩激動大喊，崇拜的看著大哥。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吳德笑著擺擺手。

　　“你們最近有沒有什么特別經歷，跟我講講。”吳德看著他們。

　　“我干掉了好幾個海賊劍士......”修恩連忙將自己最近的經歷一一說給大哥。

　　自從吳德利用六式贏了他那一年起，修恩整個人就化作了吳德的狂粉小弟。

　　“聽起來還不錯，一會和我比試一下看看你們有多少進步，都別走啊。”吳德啃著肉說道。

　　修恩激動點頭，斯摩格無所謂的抽著雪茄，周圍一圈的海軍紛紛端著飯盤就跑。

　　澤法老師遠遠走來，昨晚一夜未睡，他一直在想一個嚴肅的問題。

　　修恩等人紛紛離開，給吳德和澤法空出安靜交談的空間。

　　“什么才是能成功的正義之路？”澤法下意識問道。

　　“老師，我只是個年輕人啊，這種問題太深奧了。”吳德微笑看著澤法。

　　“沒什么。”澤法搖搖頭，也對，昨晚吳德那些話，也許他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為了安慰老師。

　　畢竟還只是個年輕人而已。

　　吳德吃著食物，看著窗外。

　　讓澤法老師心里有一個對海軍產生質疑的種子就好，騙拐老年大將什么的......不能過急全盤托出。

　　轟轟轟！

　　突然一陣連續的炮聲傳來，吳德快速將盤子里的食物吃光，抓起武器就向船艙外跑去。

　　一艘艘海賊船遠遠航行而來，臉色陰郁的女人舉著大刀，怒視著訓練艦。

　　“澤法！讓你的弟子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他！”

　　那個女人憤怒的盯著訓練艦上的澤法，聲音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