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等等,這還有封你的信。”
岑越出來的比較晚,現在的校園也沒剩幾個人了,路過收信站時,被那的阿姨叫住了。
“謝謝阿姨。”岑越接過信封,是白色的款式很簡約,上面端端正正的寫了6個字--學長畢業快樂。
“同學,畢業了,想好報那所大學沒?這一直給你寫信的是你的女朋友吧?怎么沒見你回信過去的?之前的信封都是藍色的,這次怎么換了個顏色?…”
高考考完了,阿姨的話也多了起來。別的她沒什么印象,這個小伙子她倒是有印象的,人有禮貌,長得也好。從他高一第二個月起,每個月都有一封他的信,信封總是天藍色的,隨信封一起來的還有固定在上方的一朵紫色小花。
面對阿姨八卦性的一連串問題,岑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淺淺的笑笑,“是一個認識的人?!?p> “岑越,東西拿完沒?!?p> “阿姨,我先走了。”
話落,拉著箱子向不遠處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去。
“東西都拿完了?”
“嗯。”
岑越向四周看了看,總覺得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可又找不到來源。
晚飯后,岑越在房間里收拾從學校帶回來的書,不知道打哪掉出來的信封。
一張淺藍色的天空信紙以及一張拍攝月亮的照片。
“學長,畢業快樂:
現在是2021年6月5日,我喜歡你的第4年,但是以后我不想再打擾你了。很開心有你的出現,讓我原本暗淡的生命有了月光的照耀。
在過去的很長時間里,我想了好多事情也想通了很多道理,我真的打擾了你很長的時間,一廂情愿的喜歡,真的滿讓人討厭的。
我為我先前的無理打擾感到抱歉。
祝愿你今后一切安好,所期皆所如愿。”
看完信后,岑越重新按原來的規格把信放回信封里。
岑越起身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放著的全是天藍色的信封,信封上固定著的紫色小花它的名字叫,勿忘我。
岑越把手上的信放入其中,便合上盒子。合上門的瞬間岑越想起了他第一次見那女孩的場景。
她好像叫……虞希。
那時他體育課打完排球路過教學樓大廳時,突然跑來一個女生,眸子很亮,笑著問他的姓名班別和聯系方式。
他拒絕了,那女生還有些不死心的問,“那什么時候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語氣可憐兮兮的。
聽了這話,不知因何他有些想笑,他當時回的是什么來著?好像是“不知道。”
自那以后,他在校園再也沒看過她,只是偶爾聽同學聊天說,初一年級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叫虞希。家境很好,鋼琴彈的很棒,不過成績挺差的。
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初二下半學期了,那天周末回校的時候她突然從他背后竄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笑意盈盈,第一句話便是“學長!還記得我嗎?”
他當時的腦子有點兒沒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一時間他也不清楚自己要表達什么。
他依稀記得,他看到自己這“不確定”的行為好像有點失落?但是又很快消散了,人是笑著問他,“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聲音軟軟地,有點兒小俏皮的感覺。
這次他倒是沒有拒絕,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
達到目的之后,她匆忙的說了“謝謝學長”就跑開了,速度蠻快的。
思及致此,岑越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意,像是打開了某處記憶的閘門,先前不大清晰的記憶一下涌流了上來…
“學長好呀!”
“ Hi!學長,好巧啊!”
“學長,交個朋友唄?”
“學長學長學長學長…別不搭理人好不好???”
“學長,明天考試加油??!”
“沒有話題多聊聊不就有了嗎?”
“……”
似乎每一次和他遇見,他都看到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像初開的太陽一般。
不過,她好像也有蠻兇的時候。
有次放假他路過她們班教室時就看到她站在講臺上,板著臉不知道說些什么,整個人身上都帶著鋒芒,和平日見到她的樣子真是有著極大的反差。
他悄悄的走了,她沒看到。聽說她是他們班的生物課代表,生物成績也很拔尖,只是其他科目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突然想起,之前在食堂無意間聽到她和她同學的對話,她同學問她“為什么生物這么好呢?其它科老師都要以為你對她們有意見了?!?p> 他看到她微微聳了聳肩,整個人都有點漫不經心的,“沒有啊,我就單純的比較喜歡生物唄。”
喜歡的科目很拔尖,不喜歡的科目都快埋土里了。
岑越腦子里的畫面一轉,接著他看到自己剛從教學樓拐角處出來,迎面就撞上來一個女生,女生長得很漂亮,張揚明艷的那種。她笑著站到了他面前,開口道,“學長,我好像真的有點兒喜歡你了?!?p> 記得剛聽到這話時,他的腦子有片刻的停止運作了,隨后反應過來,對她說了三個字,“我拒絕。”
拒絕什么呢?
拒絕她的喜歡?還是拒絕她的一腔熱情?
他當時沒想清楚,只是下意識的拒絕了,現在想來應該都是有的。
后來他也問過她為什么要喜歡自己,她說,“因為喜歡喜歡你啊。”
這個回答在他意料之外,但是好像又在他意料之中。
一開始岑越委實想不到她的喜歡競真的堅持了這么許久。
不過,感情上的事情終究是勉強不得的。岑越想起那個女生的笑顏,似太陽般的燦爛,應當也如太陽般恣意生長。
在這一年的暑假,岑越把那個充滿了女孩心事的箱子留在了一座山上,與滿山的祈福樹相伴,
盡管,他也不清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大抵也是希望她今后一切安好吧。
大三的一次文藝晚會上,岑越遇到了一個女生,她的舞跳得特別好,無論是表情管理亦或是舞蹈動作,又或是通過舞蹈傳達的情感都恰到好處,讓人無可挑剔。
不知道為什么,岑越覺得那個女生給他一種極強的熟悉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抹熟悉感或。從何而來?
舞蹈結束,岑越聽到四周起伏著一些喊叫聲“虞希”“虞?!?p> 虞希?岑越腦海里快速的閃過什么東西,他沒來得及看清楚。
“虞?!?p> 好像有那么一點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