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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開下門,師傅!”
????????“嘭嘭嘭——咚咚咚——嗨——喂——大叔呀——謝謝開個門吧——”
??????夢里正聞到紅燒肉的香味飄來,纏住口鼻和舌頭,剛饞的咽下口水,舔舔舌尖,正要伸手去享受已到舌尖的美味,卻被莫名的呼叫聲,打斷了他超級吃貨的好夢。
???????“哎呦喂,可真是辛苦呀,師傅,玻璃都快敲破了,你看看這手也敲紅了。”
?????“——嗯啊——噢——噢,好的,來了——來了——”抹一把都流到嘴角的口水,慌忙起身給人家開門,“噗嗤”,發麻的腿腳,一個趔趄絆到門檻上,差一點跌倒。
??????“嗨,怎么啦?又咋樣哈!麥哥,麥哥哥,我說你倒是來上班的,還是來休閑的呀,真以為是出土的兵馬俑啊!打瞌睡就能混日子,這樣當葛麻就可以每月領錢,那上頭公司不是白瞎的二貨咧!來這么久你不曉得監控是秒秒鐘都盯著在呦,這不廉隊他們又看到了,你說這都第幾回了呀?而且報話機呼你好幾遍,快呼破了都叫不醒,我的哥呀,你可真行啊!要是都這樣,我們的飯碗也得跟著你一起砸破啦,大哥,曉不曉得嘛!要睡干脆卷席子回家安生的睡唄。”
??????“噢,好的好的,班頭,一定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噶!”沒吃到紅燒肉的麥三得,倒被當頭這一大碗訓湯面給扣醒了神,他這資深的口頭革命派,也不愧是打小就上過牛皮榜的響當當的人物,知錯認錯,態度一等一,幾乎無人能及。
???????“好嘍,這可是您家又拍了胸脯的啊,我也不再多說啦,自己看著辦吧!記住啰,可莫要自己吐口水,自己又去舔哈。”時不時顯露些許江湖氣的盧班頭,很不耐煩的調轉電動車,撅著屁股一溜煙撤了。
???????丟下灰頭土臉的麥三得一人晾在巴掌大的崗亭里,繼續畫地為牢。
???????他那吃得,餓得,睡得的頑疾,與其大名號真乃名副其實。
?????“三得,三得呀,看來你這名號起的也是太好了,是吧!”無可奈何的他,對于吃與睡,這人生的兩大事,從來都是零抵抗力,幸虧他也把阿Q的精神勝利法領悟的十分透徹,咱三得銅騎士呦,可早已習慣于在犯錯和認錯間循環往復了,都不過小菜一碟嘛。
?????口頭革命派的帽子也是他的小學老師送給他的一個人生大禮,多年來他自個倒是也欣欣然受用與之,獨一無二的厚待。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呵呵呵,剛瞇瞪個幾秒嚒,羊肉又沒到嘴,就被法網恢恢逮到,監控,監——控——呀呀呀呔,何必這樣苛刻嘍!”正羨慕諸葛亮的空城計,唱的咋就那么的溜呢。
???????“噢,這位保安師傅,請問一下洪玉五村怎么走啊?我的老同事家里九十多歲的老人走了,辦白喜事,非要催我去喝酒和其他的同事們聚一聚,說都好久沒見了,難得碰在一起,敘個舊呀什么的。”
??????抬頭一瞧,門口站著一張老實憨厚的臉,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偏瘦的中等個子,渾身上下都是灰藍色的調子,那老套過時的衣著,一個讓人毫無戒心的六十來歲的糟老頭子,第一印象自是給人百分百的踏實和信任感。
?????“什么村?好像只聽說過洪玉五路,沒有那啥洪玉五村吧!”
?????“這,他前幾天留的地址,剛電話打了半天,可能太忙,不曉得怎么,一直都沒人接,害我電也沒了,要不再麻煩你這位好心的師傅做點好事,讓我把電話充一下電,就一下子,幫忙行個方便好不好嘛?”老頭兒邊說邊從荷包掏出一張小紙片。
?????麥三得看著對方鏡片后遞過來一雙哀求,焦急的眼神,任誰也不忍心拒絕,“那,那好吧。”尤其是這耳朵根子特別軟的他,一回頭,似乎他也忘了剛剛被班頭K的像二愣神的事情。
雖然,他剛剛還有哼過空城計,這會卻全然忘了諸葛亮也有大意失荊州的事,更沒有深想,表象后面會打開什么樣的套娃……
或許他一貫都有迷之自信吧,這不自己常常念叨的口頭禪就有,本爺可是賣拐的出生,又何懼之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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