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慕情的身體早已破碎,如今猶如破布娃娃一樣,被人丟棄在地。
無心提取了慕情的記憶,坐在椅子上觀看這位棄他而去的叛徒。當年離開后,穆清去找慕容蓮去了,為了保護家人,慕容蓮答應劍魔做他的容器,只是殺的人多了,他的意識逐漸不受自己控制,又為了不傷害他人,自己躲了起來打算自我了斷,這期間慕情找到他,陪伴他開導他。
對于出現的這個人,慕容蓮一開始是開心的,可是他很快察覺出了,面前的人不是。慕情也沒瞞著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她化解了慕容蓮一直困惑的問題,為什么寧淑君在是凌若黎的時候要拋下他,難道對自己的感情是假的。
那一天慕情告訴他,因為婚車被劫持,凌若黎等了五天沒有人來救她,就在她絕望的時候,慕容蓮的出現她真的充滿了希望和感動,可是自己卻親手處決了這個希望,即便是假的。這段記憶刻在腦海揮之不去,她選擇逃避,退縮,以及無所謂。
在海底的那段日子,若是他沒有表明身份,也許兩人還能相處下去。得知寧淑君在生產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以及她的所有經歷。
本來是想解開他的心結,卻給了慕容蓮信心,決定去找人的時候,慕情不樂意了,當初劍魔看上他這個容器,可是寧淑君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劍魔遠離他,若是他出現,還成了劍魔容器,怕是只會讓寧淑君失落。
沒過多久寧淑君身死,尸骨無存的消息傳出,慕容蓮大腦一片空白,而恰巧劍魔再一次誘導他,能找到那女子,想著人一定沒死。
當抱著寧淑君那一刻,慕容蓮瞬間崩潰,顫抖的將人抱在懷里,替死去的人擦拭臉上的污漬,整理發髻。最終將人帶出,帶到她的葬禮,自己終究是沒趕上,救不了心愛的人,原本二人就要拜天地,可是一切終究一場空。
后來的日子,他沉睡的時間越來越久,劍魔徹底占據他的軀殼。慕情多次試圖喚醒,終究徒勞,只能跟隨著。
可是慕情的時間快到了,她不甘心,想要在做最后一番掙扎,卻沒想到主人沒死,活得很好,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你就這么陪著他”
慕情抬起頭,輕蔑的問道:“主人在說誰?”
“他”無心指著鏡子里的人。
她睜著眼仔細觀摩后,搖頭“不認識,沒見過,主人認識他?”
即便鎖鏈捆著,慕情也絲毫不在意“主人如今怎么稱呼?”
“無心”
“嗯,很配你”慕情眼神凌厲,嘲諷“當真無心,無情無義,狼心狗肺。”
“我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無心將視線拉回,“你很有情誼,舍了我,去找他,真有情,想當初慕情這名字還是我起的。”
“怎么,要殺我”慕情冷笑。
無心將鏡子收起來起身居高臨下,凝視著水中的人,有些厭棄的轉身:“你說呢?”
“別忘了,我是你創造的,我就是你,那個怯懦,膽小,恐懼,絕望,以及逃避的人,你如今厭棄,寧淑君,哦,不,無心,我的主人,你當真可笑,可悲。”
“你說你是我,如今這般罵我,怎么不罵的狠些”無心淡然的轉過身。
水中的人愣住了,“你”
“幾百年了,也沒得手,滋味不好受吧”無心戳破了她的心思,“給你個機會”
指尖的靈力流出,匯聚一起鉆入慕情體內,沒一會她身體的無力感消散了。周身的禁錮也消失了,無心施法將人揪出來,扔在地上。
一柄長劍摔在慕情面前,無心冷著臉劍指著她,“撿起來,打贏我不是更好,罵人多沒意思。”
慕情多次沖上去,都被識破,沒兩招就敗了。
“三百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無心一邊替慕情療傷,一邊譏諷,直到人再次沖著自己而來。
直到天亮,慕情惡狠狠的盯著那一臉淡定的人,剛剛把自己打的氣息奄奄,下一刻又救治自己。
“你說你是我,可是為何字里行間卻是嫉妒”無心慢悠悠道。
“你說我害了慕容蓮,那你的行為算什么”瞧著人不動,無心走到她身邊,對于要偷襲的人,瞬間掐著慕情的脖子“他如今這樣難道不是你害的,”
而后將人摔在地上,無心將手里的劍收起,打著哈氣“累了不打了,今日就到這吧”
一直在一旁候著的人得了領命,上前將慕情駕著帶入地牢,鎖鏈再次纏身,她如今低著頭,眼中無神。
得知師父受傷了,伯川趕回府里,卻看到歌舞升平的場面,自家師父癱在椅子上,手上拎著一壺酒醉醺醺的。
伯川上前,有些擔心,“師父”
“嗯”無心側著身,抬眼瞧著來人,招手,“小白來一杯”
瞧著師父沒形象的樣子,神情有些哀傷,“師父今日很悠閑”
無心搖頭道:“哪有”,不過是想到前世的事情,加上慕情的記憶,讓她思緒煩憂,恨命運捉弄人,有緣無份。慕情她是不會放其離開的,只是那個人,還是擺脫不了這劍魔的糾纏嗎,她該怎么面對曾經的戀人,本以為那個人早就忘了自己,過的很好,如輪回早就是另一種人生,卻不想還困在原地。
“師父,發生什么事了?你臉色這么不好?可是生病了”
無心趴在椅子上,撐著腦袋,無精打采訴說著委屈:“我啊,被人罵了”
“何人如此猖狂”伯川有些氣憤,卻聽到師父說是她自己,他愣住了。
“我自己”無心伸出手腕,“好徒兒,替師父把把脈,為師好像生病了,提不起精神。”
伯川才直到師父受了內傷,是仙家法器所傷,如今靈力枯竭,“師父,你怎么傷的如此重,不早找我。”
“有嗎”她才反應過來,“之前被捅了一劍,怪不得心口一直悶悶的”
調養了三天,無心好了一點,便想著處理一些私事,奈何這徒弟強硬。她安分了一陣子,嘗試自己的法子,將靈魂轉接在其他物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