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木臨風不由惡想到,真是豬哥年年有,媽的,今年特別多。——好你個臘腸,大蔥油餅、油條、肉包、云吞、餃子、混沌、米線、方便面啊!居然為了馬子連咱男人的臉都不要了,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中華語言瑰寶;經典兩個字,它是該怎么寫的!還有,你這個郭小姐,郭某某,你傲是吧,我就比你更傲,就是不吃你這套!漂亮咋了?了不起啊!
這里忘記交代了一點,忘記告訴你們的是,雖然木木臨風“文理雙殘”,但記憶力他不差啊!功課記不住,那是因為那些太長了。可是大家也別忘了,無論詩詞,可都只有幾句話的事情啊。既然不能自己寫,背背后人的詩句忽悠忽悠這些啥都不懂的鄉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哇哈哈哈,陰險吧?
“不錯,在下但聞小姐琴聲中的悲涼,的確為小姐的悲天憫人之心而感到自愧不如。只是同樣的,在下初聞小姐詩句時,僅其一句‘馬嘶千里西破敵’時,就已經不禁覺得……”木臨風仰著頭,用眼角看人,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除了沒有搖頭晃腦樣子外,那裝出來的一副孤傲高絕的樣子,倒真有電視里那些當代遁世高才的模樣!
“先生覺得如何?”郭小姐聽到木臨風的話,居然連正眼都不瞧一下木臨風,只是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此時一臉無奈的郭衡!
看到郭小姐這副鳥樣,如果剛剛木臨風只是生氣了的話,現在可以說是怒發沖冠了,“我要發飚了撒,該說的不該說的,偶要全說了!”——但關于這個,木臨風就冤枉郭小姐了,并不是郭小姐太失禮節,而是因為她老爹,郭衡的原因!
郭衡,郭成嘉者,當世之大儒,亦是名動河東道的賢人。但木臨風不知道的是,這位名動一時的賢人極其愛好出門交游,更是喜好愛爬山涉水;這本沒什么,就當是老人家鍛煉身體,但壞就壞在郭衡他又喜歡結交天下英杰,一看到出色人物就忍不住去攀談,然后再拉回家住幾天;這也還可以容忍,無可厚非,朋友多了也不是壞事,大家說是不?但最終的根本性的本質問題就是:這個不通事理的老頭認人的眼神——其差無比,而且是出了名的差!他帶回家的所謂名士高人,10個有4個是不認識字騙吃騙喝的騙子,有3個是只讀過幾本《唐詩啟蒙》教育的家伙,有2個還能寫一些文章札記什么的——還帶白字,最后,基本上還剩一個還過的去半桶水的落魄書生……所以這也難怪剛剛郭小姐的態度和臘腸,大蔥油餅、油條、肉包、云吞、餃子、混沌、米線、方便面等毫無顧及的聲討了!——他們就已經認定臨風是一庸才了!
“覺得一句一句都是——廢話!”怒了的木臨風,終于拋棄所有顧及,對郭小姐不屑的說,對她的詩更是嗤之以鼻。
——什么?句句廢話!這一聲評價,不僅僅是使郭小姐轉過頭來,更是令那群像食品的豬哥們對木臨風怒目而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就連一向看好木臨風的郭老頭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先生有何高見?”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郭小姐并沒有咬牙切齒的樣子,不如旁邊的那群豬哥反應這么激烈——這到出乎木臨風氣到她挑腳的預料之外!
“詩之精妙之處,就是新、奇、絕、妙四字。”木臨風終于開始發揮自己痞子的特長,說胡話,忽悠人了,“言人皆未言,以為新;言人皆不言,以為奇;用典為新,以為絕;妙者:用字為精,以為妙哉!而郭小姐,邊國戰事,言人已言,是為不新;戰禍連年,言人皆言,是為不奇;凌煙舊典,以為不絕;馬嘶長鳴,用字非精,更以為更是不妙哉!——這一首不是廢詩是什么?”
“說的輕巧!”這次吼叫的是身如肉包的那位兄臺,不僅身如肉包,還聲如洪鐘,“什么謬論,什么新、奇、絕、妙四字,簡直是一派胡言!”
肉包說完,立即受到油條、肉包、云吞等人的擁護,郭小姐倒是沒說什么!一群人中,只是郭老頭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滿眼生機轉化鈞……天工人巧日爭新……預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覺陳……”
眾人聽到木臨風突然作詩,停下滔滔之言。
看了一眼突然不語的的眾人,木臨風輕輕嘆了一口氣,跺步朗聲誦到:
“詩解窮人我未空,想因詩尚不曾工。熊魚自笑貪心甚,既要工詩又怕窮。”
“只眼須憑自主張,紛紛藝苑漫雌黃。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說短長。”
“李白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好大的口氣啊,連嫡仙·太白詩句都不放在眼中!——你不覺得自己太過于狂妄了嗎?”郭小姐雖然驚奇于木臨風的奇聞怪論,但依舊仍然覺得其不過是讀過幾年書的狂生罷了,聽到他竟然說出“李白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之語,不禁憤然輕視的憤然說道!
“怎么?還不服!好!今天就一定要你心服口服”,木臨風陰陰的想!
“不錯,論之以詩,即便是再過千載,在下也不敢說能與李太白相提并論!”
“哼!那竟然也膽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一邊好久沒搭上話,向郭小姐獻媚的餃子,終于爆發了!
“王兄所言極是?” 方便面也不甘寂寞,急忙抓住千載難逢的獻媚佳機,“問這平岡郡中,除了郭老先生與郭小姐外,誰敢言自己才高八斗,以李太白自論!”
“劉兄說的也對,郭小姐不必在乎一個連衣冠都不整的鄉野小民之言。不要讓他打擾我們的雅興,我們還是繼續去品茶論詩吧!” 米線文雅的說道!
郭小姐聽到這里,看了木臨風一眼,看著木臨風沒有反駁的話要說的樣子,亦開始輕挪蓮足,想要離開行廊,一副不想與其計較的樣子。
就在這時——
“這里是叫平岡嗎?”木臨風并沒有去反駁他們的話,嘴角忽然輕輕的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隨意的問了一個與這毫無關系的問題。
“回答我啊,這里,是平岡嗎?……”木臨風看著他們愕然的樣子,笑著又緩緩的輕聲問了一遍,顯得神情自如,高深莫測。
“是又如何?”回問木臨風的,是剛剛連哄帶騙的,吹馬上架的,不要臉皮的,很有技巧的,一起拍了郭老頭與郭小姐一記馬屁,頭發像方便面的——劉兄是也!
“原來,這里就是,平岡啊……”木臨風仰起頭嘆息到,一幅懷念的樣子,輕輕不住的嘆息著,似乎緬懷著自己的過去,似乎又再感嘆天命的不公,此時的他,氣度風華傲世,沉穩如山。
緩緩再次開口道: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欲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耳中,聽到木臨風用開始緩慢,后變的雄厚,最后顯得無比激揚的聲音朗誦著這首詞;眼里,看著木臨風從一開始的落魄的模樣一直到他念到“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時那神采飛揚的豪邁神情;腦海里,想到仿佛就是木臨風滿月雕弓,怒射天狼,威壓天下,不可一世的樣子……
眾人無言——因為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嗚嗚…嗚嗚……難怪自己這么衰!”木臨風一念完詞,也不管人家怎么想,立即愁眉苦臉的陷入自我安慰中,“靠!就連蘇軾、蘇大胡子當初這樣的牛人,最后都被扁到平岡鳥不拉死的地方種田,自己在家吃自己;那在這里,身無長技的我,還不得餓死了事啊!完了,完了。怎么辦……怎么辦?”
就這樣想了好一會兒,無計可施的木臨風終于由陷入沉思中醒來,——他發現似乎氣氛有點不對啊!怎么各個沒反應啊?
臨風本能的想起一件事,唐詩宋詞,詞的形式在宋朝才達到鼎盛時期,這么說在這唐朝的現在,詞才剛剛有了萌芽,而且所謂的佳作根本沒有——不會吧!剛剛剛么用心去念,居然沒有人懂得賞識!那,他們張這么大嘴巴干什么?——難道這就是唐朝流行的“鄙視”手法,不像啊!對了,他們張著嘴巴是在那想等一下怎么聲討我!那,那這老頭還管不管飯啊……還是趁他們現在還沒想明白前——撤了先撒?
木臨風看著眾人瞠目結舌的樣子,開始胡亂的猜測著……
這時!平地驚雷,一聲怒號啊!
“好!好!好!”說話的是剛剛一直沒有吭聲的郭衡,而一出聲,就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一句'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僅一句話,就道出老夫這么多年的心中,所念,所盼,所想!驚才絕艷,賢侄真是驚才絕艷啊!”
此時,聽到一直聲名赫赫的郭老如此的贊譽,一群豬哥原本一臉的難以置信與震驚,就變的更加有趣了,就連郭小姐的眼中也難得的露出一絲驚訝與贊賞……看著他們吃鱉的樣子,現在的木臨風可神氣了撒,此一時,彼一時了!要不是為了繼續裝傲世高才——媽的,一人給你們一嘴巴子!木臨風陰陰的想。敢小看偶!
好了,現在要去先吃飯了,老頭,麻煩你自覺點行不行啊——快擺宴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