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姑娘大名？”陸凡不卑不亢道。
“李翠秋。”
“聽說李姑娘要我辦一件事，不知是何事？”
“殺了蕭寒。”李翠秋頓時變得殺意凜然，大廳的溫度都似乎降低了幾度。
“什么？”陸凡不淡定了，驚訝地叫了出來。
叫我殺了蕭寒，可真看得起我。人家一個指頭就能把我崩死。
我就知道這女人沒好事！
還說是我恩人，若說恩情，蕭寒于我的恩情遠遠大過你。
你只不過是救了其實與我并沒有親情羈絆的家人，如何比得上蕭寒的知遇之恩。
李翠秋以為他沒聽清，重復說了一遍：“殺了蕭寒。”
“李姑娘為何要殺蕭寒？”
“我的兄長死在他的手里。”李翠秋恨恨道。
“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修為低下，無能為力。”陸凡表現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李翠秋嗤笑道：“昨日陸姑娘毒暈五位元丹境修煉者的壯舉，你莫非忘了？”
我這事鎮元司并未公布出去，她又怎么知道的？
陸凡驚訝其消息的靈通，忽而想到除夕之夜逛花市見到她師姐乘坐于一輛奢華的馬車之中。
如今他見識更廣，知道那是屬于皇族的馬車。
玉京城南區只有一位王的府邸建立在此，那便是鎮南王世子秦傲天家。
陸凡不免懷疑她和她師姐與秦傲天有關。
秦傲天的風流韻事他了解得不少，便認為這兩個女人很可能是秦傲天圈養的玩物。
呵，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空有一桿絕世長槍，卻報效無門，人世間最痛苦之事莫過于此。
“你也知道我使毒的，現今毒物用盡，已無法再行此法。”陸凡搖搖頭道。
李翠秋顯然未料到他有此一說，當下有些失望，但并沒有放棄她的目的，道：“此法行不通，你可趁其不備，背后偷襲于他。”
“若偷襲失敗呢？”陸凡冷冷道。
失敗的結果，毫無疑問，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李翠秋不管他失不失敗，只在意他做不做這件事，“世間之事，誰又能言必勝，倘若因畏懼失敗而不去做，那他永遠不會成功。”
“說得輕巧，偷襲的人又不是你。”
“我已刺殺過蕭寒三回，他此次重傷便是我的手筆。”李翠秋昂起下巴，驕傲地說道。
“蕭寒就在不遠處，你不怕我通知他？”陸凡沉聲道。
“你大可一試，看看是他們來得快，還是我手中的劍快！”
陸凡暗自流下一滴冷汗，嘿嘿笑道：“別緊張，開個玩笑。”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好氣魄，不愧是師姐都說優秀的人！
李翠秋再次高看他幾分。
“李姑娘你修為高深，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得償所愿。”陸凡顧左右而言其他。
“少廢話，你答不答應。”
“我能不答應么？”
“我救了你全家，難道你不想報答我么？”李翠秋反問道。
雖然她有些不相信一個想揍自己父親的人會懂得知恩圖報。
有道是“養育之恩大于天”，連父母都不會報答的人，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薄情寡義。
陸凡犯了難，他與陸家人沒有親情的羈絆，可他腦海里陸無雙的記憶有，這些記憶讓他無法對陸母不問不顧。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如同米國隊長一般，夾雜在鋼鐵俠和冬兵之間左右為難。
“冤冤相報何時了，李姑娘，有時候放手何嘗不是更好的解決之道。”他試圖勸解李翠秋放下仇怨。
“蕭寒沒有后代，只要殺了他，這段恩怨便到此為止。”
“陸某并非是李姑娘想的那般，是個忘恩負義之徒。我能進入鎮元司，光明正大的修煉，全靠蕭寒的引薦之恩。”
“沒有我師姐給你蒼龍覆雨圖，你能進入鎮元司？”
“你說起這個，我想問問你為何給我這短命的功法？”
“我就是想讓你進去鎮元司啊，其實這一切都在我聞香教的謀劃之中，包括蕭寒引薦你入鎮元司。”
好家伙，三言兩語便想將功勞全攬到自己身上，你以為我會信？
“李姑娘莫不是把我當傻子？”
“哼，你可還知你聞香教的身份？”
陸凡進入鎮元司后，便不再在意他聞香教的身份。
在大衍，鎮元司權柄之大，不是一個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發展的聞香教能比的。
“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么？”陸凡問道。
“可以，只要你打得過我。”
李翠秋不知他毒物已用盡時，還慫他三分，現在卻毫無懼色。
“當我沒問。”陸凡弱弱道。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殺不殺蕭寒？”
“不殺你待如何？”
李翠秋失望至極，她原以為憑借救其一家的恩情能讓他為自己賣命，可陸凡的回復令她刷新了自身的觀念。
救其一家的恩情比不過引薦之恩？
“漫云女子不英雄，萬里乘風獨向東。”
可笑可笑，你算個屁的英雄。
師姐看走眼了，她根本就不優秀，這一刻，她對陸凡的印象降至最低點。
她想殺了他，卻又不屑對這樣的人動手。
且看她將來有何成就。
“你不助我報仇，我不勉強你。但你要記住，你是聞香教之人，”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身形化作殘影離開了這里。
她離開后，陸凡也沒心情呆在這看陸羽那張討厭的臉。
……
福貴茶樓。
說書人的話語聲渾厚響亮，陸凡卻沒聽進去一個字。
他低垂著腦袋，不斷抿著茶水，考慮著要不要將李翠秋之事告知蕭寒。
蕭寒待他不薄，李翠秋最后失望的眼神讓他想了鋼鐵俠。
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陸凡自認為不是什么好人，但一諾千金，有恩必報是他做人的原則。
蕭寒看出他有心事，關心道：“無雙，自你家出來后，你就心事重重，發生了什么？”
陸凡抬頭看到他關切的面龐，感到不自在，道：“沒什么，不想這個了，說點開心的事吧。”
“有何開心的事？”
“頭，是誰把你打成重傷，差點死掉的？”
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