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的蔓延速度，比任何人預想的還要快！
羅彬把最后一箱罐頭整齊地碼進地下儲藏室，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他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滿意地看著這個被他改造成應急倉庫的空間。
貨架上分類擺放著各種食品、藥品和生活必需品，足夠三個人舒舒服服地生活至少十個月。
“小力，啟動紫外線消毒程序。”羅彬對著空氣說道。
“紫外線消毒程序已啟動，預計需要30分鐘完成全屋消殺。”
小力的聲音從天花板上的揚聲器中傳出。
羅彬點點頭，正準備上樓沖個澡，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是大力的視頻通話請求。
“喂，親愛的，怎么了？”
羅彬接通電話，屏幕上映出大力略顯慌張的臉。
“羅彬，學校剛剛宣布停課了！”
大力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凝重，“校長說這是預防性措施，但生物醫學系的幾個師姐告訴我，情況可能比官方通報的嚴重得多。”
羅彬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才把所有物資采購齊全，本以為至少還有一周的緩沖期。
“你現在在哪？安全嗎？”
“我在回家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后到。”
大力調整了一下手機的角度，讓羅彬能看到她戴著口罩的樣子，“我已經通知莫菲了，但她可能還在公司。”
“我馬上聯系她。”
羅彬的表情變得嚴肅，“你路上小心，不要接觸任何人，到家后直接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掛斷電話后，羅彬立刻撥通了莫菲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顯然是在辦公室。
“喂，姐夫大人，什么事啊？”
莫菲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快，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外界正在發生什么。
“莫菲，立刻回家。”羅彬的聲音低沉而堅決，“現在，馬上。”
“啊？可我還有個會議要...”
“會議取消。”羅彬打斷她，
“德國即將宣布進入緊急狀態，洪堡大學已經停課了。我需要你現在就回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么嚴重？”
“比你想象的嚴重得多。我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物資和防疫措施，但你得立刻回來。路上不要乘坐公共交通，叫專車，全程開窗通風。”
“好吧好吧，我馬上收拾東西。”莫菲的語氣終于認真起來，“對了，要我帶點什么回來嗎？”
“不用，家里什么都有。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后，羅彬快步走向客廳，打開了電視。
德國國家電視臺正在播放衛生部長嚴肅的講話，屏幕下方的滾動條顯示著“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升級，多國宣布旅行禁令”的字樣。
二十分鐘后，大力風塵仆仆地回到家，一進門就被羅彬攔在了玄關。
“外套和鞋子脫在這里。”
羅彬遞給她一瓶消毒噴霧，“先噴全身，然后直接去浴室，衣服放進這個密封袋。”
大力點點頭，熟練地執行著羅彬的指令。
她看起來并不驚訝這些措施，顯然生物醫學系的師姐們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了。
又過了約四十分鐘，莫菲才姍姍來遲。她一進門就嚷嚷起來：“天吶，路上堵死了！所有超市門口都排著長隊，人們像瘋了一樣搶購衛生紙！”
羅彬同樣攔住了她，重復了剛才對大力做的那套消毒程序。
莫菲一邊不情愿地配合著，一邊抱怨：“至于這么夸張嗎？不就是個加強版流感？”
“2019-nCoV，R0值預估3.7，致死率是SARS的六倍。”
大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滴著水，手里拿著平板電腦，
“柏林Charité醫院剛收治的病例，肺部CT呈現'磨玻璃樣病變'，重癥患者需要插管治療”
莫菲眨了眨眼：“姐，你能說人話嗎？”
“意思是這病毒傳染性極強，致死率不低，而且會讓人肺部纖維化。”羅彬簡短地解釋，同時調高了電視音量。
屏幕上正在播放意大利某醫院的畫面：
走廊里擠滿咳嗽的病人，醫生們的防護服上沾著可疑的污漬，一個護士對著鏡頭哭訴醫療物資短缺。
莫菲的表情漸漸凝固，手指無意識地掐進了沙發扶手。
“物資夠我們撐十個月。”羅彬將兩盒N95口罩推到她們面前，“從現在起，所有快遞用酒精噴灑，外出服必須高溫清洗。沒有特殊情況不要出門。”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以及——我們暫時回不了國了，航班已經全部停運。”
莫菲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抓起一個口罩，笨拙地往耳后掛。大力走過去幫她調整鼻梁處的金屬條，姐妹倆的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莫菲終于問出了關鍵問題，聲音比平時小了很多。
羅彬深吸一口氣：“什么也不用做，就在家里待著。我們有充足的食物、水和娛樂設施。我會每天監測疫情動態，必要時調整我們的防疫策略。”
姐妹倆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大力握住莫菲的手：“我們聽羅彬的安排。”
“你們先在客廳休息，我去打幾個電話。”羅彬說著，拿起手機向二樓陽臺走去。
關上陽臺門后，羅彬喚醒了智能管家系統：“小力，匯報天堂島項目進度。”
空氣中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全息投影屏幕，小力的虛擬形象出現在角落：“老板，天堂島主體建設已完成42%，主別墅和生活區可以投入使用。但粒子加速器的環形隧道出現滲水問題，超級計算機的氦冷卻系統尚未調試完成。小黑報告說最大的問題是能源供應——島上的風力發電機功率不足，太陽能電池板在陰天效率低下。”
羅彬皺起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欄桿。
他原本計劃在大力生日時帶她去看這個驚喜，但現在疫情打亂了一切。
“通知小黑，讓他們留在島上繼續工作。我會安排船只送去足夠的補給和建筑材料。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與世隔絕的海島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明白，先生。需要告知夫人和莫菲小姐關于天堂島的事嗎？”
“暫時不用。”
羅彬搖頭，“現在告訴她們只會增加不必要的焦慮。等疫情穩定些再說。”
這個名為天堂島的小島位于靠近中國海域的公海上，是羅彬出國前秘密購買的。
作為給大力的“彩禮“，他計劃在島上建造一個小型粒子加速器實驗室（可以理解為是漫威蜘蛛俠2里那種）——大力是物理學霸，這無疑是她夢寐以求的研究設施。
而為莫菲準備的，則是一個配備最新量子計算機的網絡中心，足以讓她施展黑客才能。
除此之外，島上還有完善的生活設施：
海水淡化系統、溫室農場、醫療中心，甚至有一個小型電影院和健身房。
羅彬還特意加固了主建筑，使其能夠抵御臺風甚至一定程度的軍事打擊。
整個工程浩大，大半年的建設才完成了不到一半。
“先生，瑞士銀行那筆資金...”
“全部換成黃金和比特幣。”
羅彬瞥見樓下大力正仰頭看向陽臺，立刻換上輕松的表情揮了揮手，嘴里卻繼續下達指令，“再聯系暗網的醫療掮客，搞到兩臺ECMO和足夠的瑞德西韋，價格不是問題。”
“好的，先生。還有一件事，張偉先生從中國寄來的包裹已經到達法蘭克福海關，里面檢測到大量粉末狀物質，被暫時扣留了。”
羅彬忍不住笑出聲：
“肯定是連花清瘟。讓他別費心了，我們這里的藥品儲備足夠開個小診所。”
他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想辦法把包裹弄出來吧，畢竟是張偉的心意。”
掛斷通訊后，羅彬在陽臺上又站了一會兒，望著遠處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疫情來得比他預想的快得多，天堂島的準備工作還遠遠不夠完善。
如果情況繼續惡化...
“羅彬！”
莫菲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冰箱里冰淇淋怎么只剩一盒了？”
“因為某些人上周偷吃了三人份！”大力立刻反擊的聲音緊隨其后。
姐妹倆的爭吵聲混著電視里疫情通報的機械女聲，荒誕得讓人眼眶發熱。
羅彬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走下樓梯——無論外面世界變得多么糟糕，他都要守護好這片吵鬧的煙火氣。
接下來的幾天，疫情以驚人的速度在全球蔓延。
德國確診病例呈指數級增長，政府宣布了嚴格的封鎖措施。
好在羅彬早有準備，別墅里不僅物資充足，還配備了空氣凈化系統和水過濾裝置。
第三天晚上，莫菲偶然在書房門口聽到了羅彬的通話內容。
“...島上淡水供應沒問題吧？...很好...繼續安裝太陽能板...對，優先保證實驗室的電力...”
莫菲皺起眉頭，輕輕推開門：“什么島？”
羅彬明顯嚇了一跳，匆忙掛斷電話：“沒什么，工作上的事”
“我聽到你說'實驗室'和'太陽能板'。“莫菲雙手抱胸，眼中閃爍著懷疑的光芒，“還有，前天你和小力的對話我也聽到了一些。天堂島是什么？“
羅彬知道瞞不住了，嘆了口氣：“本來想等建成后再告訴你們的...跟我來。”
他帶著莫菲來到書房保險柜前，輸入密碼后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張手繪的海島地圖和各種設計圖紙。
“這是...？”
莫菲瞪大了眼睛。
“天堂島，我給你們姐妹準備的禮物。“羅彬指著圖紙解釋，“這里是給大力的粒子物理實驗室，這里是給你的量子計算中心，這里是主別墅...還有海水淡化廠、溫室農場...“
莫菲的手指輕輕撫過圖紙，眼中逐漸泛起淚光：“你...你什么時候開始準備這個的？”
“婚禮前就在準備了。”羅彬微笑著，“本來是打算在你們生日時作為驚喜的，但現在疫情...”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莫菲突然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他。
“笨蛋姐夫...”
她的聲音悶在羅彬肩頭，“這么重要的事居然瞞著我們...“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推開，大力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攤開的設計圖上。
她的表情從困惑到震驚，最后變成了難以置信的感動。
“我都聽到了。”
她輕聲說，走到羅彬身邊，“這就是你這半年經常'出差'的原因？“
羅彬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施工進度比預期慢，尤其是能源系統...“
大力突然吻住了他，打斷了他的解釋。
分開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喂喂，還有我的份呢！”
莫菲假裝不滿地嚷嚷，但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
三人相視而笑，屋外疫情肆虐的世界似乎暫時被隔絕在外。
在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刻，至少他們知道，無論發生什么，他們都有一個天堂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