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糖嘛?”
心臟多跳了一拍,一時間心率失衡。
狼狽不堪的乞討者沿途望見富貴堆里的金錢樹,頓步駐足,她的同桌是一位在愛中長大的傻子。
每天都無憂無慮的,像是生活在彼得潘的世界里。
余非之永遠無法學會接受笨拙愚蠢的善意,就像蝸牛永遠不能對螢火蟲卸下全部的防備。
“我去學習。”
答非所問,她只是想,用兩張牌,當個賭徒。
她要義無反顧的壓上全部的籌碼和思想,甚至是舍棄一張牌換另一張牌的出牌權。
“余非之,你為什么總是盯著柳儒弋跑呀?”
唐知疏覺得余非之這個人好苦啊,像是一碗中醫館開的濃稠的中藥,好不容易一口氣悶完還不讓喝水。
可是良藥苦口利于病,所以余非之她最好了。在唐知疏看來,余非之的身上是有光的,是溫和而不刺眼的,讓他在人群里面第一個就看到她,然后下意識咧出笑。
可惜的是他不認識柳儒弋,但是余非之對他那么執著,他一定也是頂頂好的人啦!
至于他為什么執著于余非之這件事嘛……唐知疏是一臺中了不知名病毒的電腦,長期拒絕維修才會變成這樣子的!
余非之那么好,每天可以第一個到學校,可以完成所有作業,可以上課認真聽講……他可以一一細數余非之的事,哪怕再小也能被搬出來,讓他可以為此而忍不住沾沾自喜一番,像是一位余非之的真愛粉絲,迫不及待向所有人展示正主的一切再驕傲跟每個人地說“我超喜歡她的”。
無人意會這樁喧囂的心事,他的暗戀是仲夏夜的蟬鳴。或許青春就是無法安定,才會義無反顧的去奔赴。
青春需要每一份像傻子一樣的愛,唐知疏甘愿像傻子一樣,他有一個存滿善意的儲蓄罐,他給自己和別人留下零碎的,把齊整的都贈予余非之。
要換余非之一個笑很難,她常常唇角剛有上揚的趨勢便抿起來,然后埋頭學習,她總是這樣不善言辭的,所以不怎么高明的拒絕。
唐知疏覺得余非之如同一小株含羞草,他人的觸碰總會驚起一陣子手足無措。
每個人都是第一次作為人類而活,所以不善跟同類交流是正常現象。
有些內斂的人為了躲避此事,甚至心理上會有不可逾越的障礙。而余非之就克服的很好了啊,所以不需要去強求什么,傻子對現在很滿意。
而余非之是迷茫的旅人,柳儒弋才是指向的航標。
不知何時,余非之靠感知他人的生機來確認自己尚在人間,實在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