蚱蜢真被白夏嚇毛了,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笑得的這么不正常,讓他脊背發冷,有種驚悚的感覺。
“怎么了?白夏,說話啊,你魔障啦。”蚱蜢差點冷汗都下來了。
白夏仍止不住笑,不過,還是用手指指著前方,提示蚱蜢到底發生了什么?
蚱蜢順著白夏的指向望過去,這次終于明白,白夏受了什么刺激。“我他娘的宰了那幫畜生!”蚱蜢氣的大罵粗話,還氣不過的抓了一把沙土,對著宿營地那邊投過去,結果正好迎向的風,沙土全都被吹回來,刮了他和白夏一身,嗆得白夏一陣咳嗽,這才止住了瘋狂大笑。
白夏終于正常了,蚱蜢卻不正常了,一個勁兒的臭罵那幫挨千刀的人。可是咒罵要是管用的話,那些潑婦都是能夠實現愿望的神人了。
笑容停止了,之后,白夏就不會笑了,默不作聲的走回帳篷。冷靜下來的她,下面要做的是怎么保護她和蚱蜢的生命,不會消亡在這戈壁荒漠。尤其是更不能讓那些想讓他們死掉的人,如愿。
這個時候,她真的更應該感激葉蘭瑾了,是他送給她那部手機,讓最高科技的設備,足夠為她的生命保駕護航。
撥通紀涼教授的電話,白夏如實的將一切都告訴紀涼教授。電話那邊,紀涼教授聽到白夏講述的這一切,氣的一陣咳嗽,然后白夏就聽到有人在喊醫生。之后電話就斷了。
白夏一陣皺眉,如不是紀可湄的惡毒沖淡了她對紀涼教授的好感,這會兒,她會為了電話那邊似乎很不好的紀涼教授,而感到一些些的不安,因為這個刺激,雖然是來源于事實,但畢竟是由她帶給紀涼教授的。
白夏轉而撥打110,這個時候,唯一會無私過來援救他們的人,也就是那些偉大的人民公仆了。至少,她現在只能如此寄托希望。
白夏他們所在的地域仍然屬于哈密的管轄范圍,電話接通哈密的110,白夏將自己的情況向哈密警方描述清楚,講述了大概的地理位置,受困的有幾個人,還有目前的給養情況。他們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喝過一口水,要是不跟警方說明他們現在的情況,就他們目前這無水無糧的情況,再熬不過三天,就能去酆都城和閻王下棋去。
警方那邊立即做了回應,說會馬上派人過來救援他們。
等白夏掛斷報警電話,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白夏起初還以為是紀涼教授打過來的,看了號碼,不是。
接聽電話,那邊傳來蕭宸焦躁的聲音,“白夏,是我,蕭宸!”
有蕭宸,那么他們就有救了。白夏個人的角度認為,警察雖然也是軍人,但是和專業的軍人,還是不同的,就譬如救援動作上。
“白夏你聽好了,為了節省你的手機電量,你掛斷電話后,就馬上關機,等半個小時后,再開機,然后再給打電話,我需要你接收的手機訊號,定位。之后,你每隔十分鐘開機一次,開機不要超過五分鐘,就關機,并且不要接聽任何電話,防止電量用盡,明白了嗎,要是明白了,回答我,然后馬上關機。”蕭宸在電話那邊交代著。
白夏回了蕭宸,她明白了,然后電話掛斷,她馬上關機。還是蕭宸想的周到。她連番撥打電話,手機的電量真的不足了。
按照蕭宸的囑咐,白夏在蕭宸要求的時間里,開關機。
一個小時左右后,白夏走出帳篷就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白夏和蚱蜢,以及泥鰍,都脫險了。
在空中望著越來越遠的沙漠,白夏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她是不是還要感謝那個紀可湄呢?若不是她,她也不會這么快就結束艱苦的考古之旅。
只是,貌似他們全身而退的情況下,白夏卻覺得自己丟了什么?
回到哈密之后,她就病倒了,而且高燒不退,在蕭宸的強調下,醫院將最好的退燒類的藥品,都給白夏用上了,但是她始終不見好轉。
蚱蜢急的在監護病房外,望著重癥監護室里的白夏,團團轉。
連泥鰍似乎都感覺了什么,也不安的吠著,最后,醫院的保安將泥鰍請了出去,這里又不是獸醫院,自然是不會歡迎寵物。
紀涼教授坐著輪椅過來看白夏,蚱蜢窩火的將對紀可湄的仇恨,轉嫁到紀涼教授身上,對著紀涼教授一陣飆火臭罵,罵的蕭宸在一邊都聽不去了,拉開蚱蜢。
不過,紀涼教授絲毫不惱,還連聲的對蚱蜢說著抱歉,差一點就老淚縱橫了。
將隊員遺棄在荒漠里,這樣的事情,不管白夏有沒有事,整個考古隊都要背負間接殺人的罪名了,即使涉及不到刑法,道德上也已經背上深深的罪孽。所有人都明知,在沒水沒糧的荒漠里,白夏和蚱蜢若不是遠程求援,他們活不過三天的。
“我怎么養了這么一個不孝女啊。”紀涼教授痛心疾首,然后一聲聲埋怨自己沒教育好自己的女兒,讓她太任性狂妄,連一點的良知都沒有了。
蕭宸透過玻璃窗,深深的凝望了監護室昏迷不醒的白夏一眼,自責也在他的心頭,徘徊不去,如果不是因為他,白夏怎么會加入考古隊?而受到現在這樣的傷害?
尤其,蕭宸更能明白白夏現在的心情,他親眼見白夏為了救卡吾力,如何的不懼危險,一個嬌弱的女孩子,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付出多么的勇氣?如果不是她,誰能想的到卡吾力他們就困在古墓深穴里。包括紀可湄和紀涼教授他們父女在內,恐怕都要困死在古墓里了。
然而現如今,卡吾力和紀可湄,是怎么回報他們的救命恩人的?
蕭宸的拳頭緊緊的握起,額頭上的青筋凸顯,如果他要是能見到那狼心狗肺的卡吾力,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混蛋一頓,再問問他還是人嗎?長著人的樣子,怎么卻連禽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