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身為人族,我很自豪
到你了……
蠻蒼的眼神逐漸冰冷,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笑道:“人族的奴隸,你真是狂傲的很吶!”
他一口一個奴隸,完全以高等的身份自居。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現狀,太陰人皇橫空出世,證道帝位,更是傳下了系統的經文,為人族打開了一條上升的通道。
可是兩萬年的時間與一個時代相比,還是有些太短了。
沉疴深重,非一人之力能抗衡。
荒古時代百萬年,一尊又一尊人族大帝證道,這才真正燃起了盛世的火。
看著蠻蒼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蕭舒反而想要大笑。
他所輕視的,殊不知正是蕭舒心中最引以為豪的身份。
“白癡…”蕭舒手捏劍訣,三尺劍氣引而不發,大步沖向山石上的蠻蒼。
與輕敵的劫梟不同,在一旁看完了所有戰斗的蠻蒼絲毫不敢大意。
他渾身血氣沖霄而起,像是一頭真龍,指尖的利爪緩緩長了出來。
“受死!”蕭舒動用玄通斗戰法,身形鬼魅,殺氣如霧般彌漫。
蠻蒼手持一柄白色骨劍,如同彎月般,交織出了道與理,揮動間有一掛星河隨行。
這是一柄絕強的圣兵,殺伐無雙,飲血而戰。
蠻蒼攻殺而來,大手交織著金色的紋理,像是藏有一片星空,當頭壓了下來。
千界圖飛出,化作一桿大槍,上面盤旋著日升月落的可怕異象。
通體赤紅的凰鳥飛出,引吭而鳴,溝通天地,赤霞映照諸天。
蕭舒與蠻蒼近身搏殺,揮動法則,詮釋對道的感悟,每一次交鋒,都會有無數道紋炸開。
蕭舒施展真凰術,手如天刀般斬下,雪亮的鋒芒照亮了天地。
蠻蒼大吼,雙臂交叉,想要硬抗下這恐怖的一擊。
噗嗤一聲,蠻蒼的雙臂直接被斬斷了,蕭舒的力量太恐怖。
蠻蒼還想要掙扎,仰天長嘯,然而千界圖化作一柄短劍從他身后電射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眉心。
蕭舒畫卷元神展動,十萬里山川河流壓下,頓時湮滅了蠻蒼的元神。
四野無人,山川崩碎,一片廢墟之中,蕭舒腳踏著蠻蒼的尸首。
“你自傲于你的身份,可你不知道,身為人族,我同樣自豪。”
“未來億萬年,”他如同立誓一般,“人族,都一定會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蠻蒼眉心的血洞往外汩汩的滲出鮮血,眼睛圓睜著,倒映出蕭舒堅毅的面龐。
千里之外,一駕七色神輦,飄在云上。
“公主,我們是要去招攬他嗎?”小侍女詢問道:“可是,我看他好像不會愿意的。”
神蠶公主半倚,浮凸有致的嬌軀魅惑天成,懶懶道:“誰說我要招攬他?”
“那公主你?”小侍女不解。
“這一世快要結束了,人皇逝去,一道壓萬道,會有很多不信邪的死在這個時代。”
“不過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只是,想找一個足夠強大的對手。”
說這話時,神蠶公主的眸中涌起無限的戰意,璀璨的光澤像是星空在其眸中盛開。
蕭舒并不知道神蠶公主就位于這片云中,他伸手一招,想要招取劫梟留下的三眼骷髏,沒成想,這件圣兵竟然直接破開空間飛走了。
蕭舒眼中閃爍一陣,知道這其中或許還有什么東西隱藏著。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轉身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他已經斬道,想要回去看看扶光修行的如何。
在那之后,他想要離開北斗古星,走一走星空古路。
然而事情忽然出了變化,蕭舒并沒有在部落里看見扶光。
“你是說,有圣人出手,被扶光引走了?”
蕭舒面色陰沉,扶光是他最用心的徒弟,如今卻失蹤了,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幸。
“知道是哪個古族請來的圣人嗎?”蕭舒心中有怒火燃燒。
欽伯被人攙扶著,眼含淚花,道:“圣威莫測,彼時我只是遙遙看了一眼,便已經重傷欲死,我無能啊!”
老人說話都虛弱無比,很明顯已經是傷的很重,甚至于命不久矣。
蕭舒渡出一縷生命之樹的力量,為欽伯治療了傷勢。
“部落里,還有多少人?”蕭舒看著欽伯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接著問道。
欽伯感受著正逐漸恢復健康的身體,神色中充滿了感激。
“部落里,青壯大約有七百余人,”欽伯作為這個部落的管理者,對這些了如指掌,“至于孩子,以及像我這樣的老人,只有六十多個。”
蕭舒神識掃過,整個人忽然怔了一下,下一秒,他懷中抱著一個小男孩出現在原地。
“這是怎么回事?”蕭舒驚問,瞳孔顫抖不已。
只見他懷中的小孩,心口有一道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空洞,被道則包裹,永遠也無法愈合。
欽伯一看,神色悲苦,嘆息道;“據光兒說,這孩子的血脈有些特殊,心頭血……大補。”
蕭舒心中憋著一口郁氣,血氣幾乎沸騰了。
這就是他媽的太古時代!!
蕭舒幾乎要將一口牙咬碎了。
在那顆偏僻古星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想到了可能會遇見這種情況,那時他還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是剛剛救回來的?”蕭舒嘆息一聲,看向欽伯。
欽伯笑道:“是的。”
這一句話,如同那墜向柴堆的火星,徹底引燃了蕭舒心中的火焰。
去他媽的天神一樣的人物,蕭舒一口白牙咬的嘎吱作響,無邊的怒火從心頭燒起。
入夜,蕭舒盤坐在部落中間的簡陋房屋里,正在為一個部落中的人治療。
白天的那個孩子就坐在他的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蕭舒。
他心口的傷勢已經愈合,那些道則,不過是一個四極秘境的異族設下,只為了方便他quyong。
這樣的情況,在這座部落中還有很多。
一個下午,蕭舒就治療了至少二十多個身有殘疾的礦工。
“謝謝神明大人!”
當蕭舒治療完身前青年的斷臂,那青年撫摸著自己的左臂,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蕭舒一拂袖子,一陣微風將青年扶了起來,他平靜道:“我不是什么狗屁的神,我和你一樣,是個人。”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見狀,蕭舒也不多說什么,讓青年離開了。
他看向身邊臉蛋黝黑的小男孩,有些隨意道:“你能聽懂嗎?”
小男孩低頭想了半天,猶豫道:“大人,您是想說,您比那些神明還強對嗎?”
蕭舒輕笑一聲,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有點悟性,但不是太多。”
他看向窗外的明月,它是那么的明媚而又皎潔,然而這皎潔的月光下,又有多少人類在受苦呢?
“你記住,”蕭舒看著窗外的月亮,悠遠道;“什么神明,都是他媽的樂色,終有一天,會被人族掃進路邊的塵堆。”
小明啟皺緊了眉頭,認真而努力的思考著‘樂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