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這邊的課程定下來后沒幾天,鄭唯就把頭款打給了她。
一拿到錢,她立刻就給孟安平的老師打電話,談妥了去少年宮學鋼琴的事情,然后長舒了一口氣。
自從看過了那幾本日記,知道了孟安寧的遺愿后,安寧就把好好照料孟安平當成了一件大事,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加上孟安平確實懂事惹人疼,一段時間下來,安寧倒?jié)u漸把他當成了真正的弟弟。
她把這件事告訴孟安平之后,立刻就看到孟小弟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姐,你是說,我這周就能去上課了?”
“是呀,”安寧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好學,別辜負了你的夢想。”
孟安平用力地點點頭:“恩,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很努力的。”
安寧豪邁地揮了揮手:“等過段時間,我的電影拍完了,拿到了全部片酬,就給你買架鋼琴回來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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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選用新人來出演電影,至少要留出小半年的時間來對新人進行培訓、熟悉劇本。
當然,那些粗制濫造的快餐電影除外。
雖然安寧在前生已經早早看完了劇本,也對喜慶的角色進行了揣摩。但以重生后的孟安寧的身份接觸到劇本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開機時間就在一個半月之后。
這本來是件很冒險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么,鄭唯卻一點也不覺得不妥。他甚至覺得,就算是第二天就開機,安寧也能演好喜慶。
這奇怪的想法從何而來,就連鄭唯自己也沒辦法解釋清楚。
選一個毫無背景經驗的新人來擔當主演,并且準備時間不足兩個月。這件事鄭唯沒在意,安寧沒在意,霍子秋也沒在意。
但是圈內的其他人卻上了心。
一時間,對安寧的好奇和猜測開始多了起來。
就連《完美情人》的片場,也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聽說鄭導這次的新片與之前的風格都不一樣,沒準兒能爆冷門呢。”
“算了吧,他原來的戲,哪有一部有好評價了?我看這次也是撲街的節(jié)奏。”
“你還別不信,我聽說啊,當時試鏡的時候,喬梓潼也去了。你說,以她的性格,要是這片子沒看頭,她會去試鏡?”說話的人搖了搖頭:“不過她最后沒選上,你懂得啦,演技比較著急嘛。”
“這么說這個新人把喬梓潼給KO了?真是大快人心,沖著這個我也要支持她……”
喬梓潼剛到化妝室門口,就聽到里頭有人在討論這件事。她聽得怒火中燒,立刻就想推門進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人。
周蕓使勁拉住了她,沒好氣地說:“你干什么?你想進去破口大罵?我看你是真蠢,你現(xiàn)在進去吵,那不就是免費幫別人做宣傳?”
喬梓潼臉色難看:“難道就讓我聽著人家在背后對我指指點點的?原來有個安寧壓在我頭上還不夠,現(xiàn)在又來個安寧,真是陰魂不散!”
“你要是爭點氣,收收你那破脾氣,沒事兒多琢磨琢磨演技,也不會這么被動了。”
喬梓潼咬咬牙,恨恨地道:“如果不是霍子秋幫著她說話,那女主角是誰還不一定呢。不過她也別得意的太早,等著看吧,我要讓鄭唯這片子拍出來也上不了映。”
周蕓勸她:“孟安寧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根本不是你要上心的對象。”
她看了看周圍,見沒人過來,才壓低了聲音說:“目前國內的電視劇小花們此起彼伏,你既算不上最美的也算不上最嫩的,演技也不高明,性格也不好,你覺得自己有什么資本在這些小花里殺出一條血路?”
周蕓的話說的很直接,喬梓潼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又黑了三分:“憑什么?就憑我背后有靠山,手上有資源。在這個圈子,什么演技性格美貌,都是虛的,有資源才是王道。”她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來:“我知道,你一直就不看好我,但是咱們走著瞧,我才會是最后的贏家。”
喬梓潼說完,也不卸妝了,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恰好遇到了剛拍完戲的蘇娜和王可凡。
“呦,喬姐,誰又惹你生氣了?臉色這么差?”蘇娜面帶笑容地開口。她的臉因為動過刀子,顯得格外精致,如果再掛上笑容,活脫脫就是個真人版芭比娃娃。
可這笑容落在喬梓潼眼里,就好像是也在嘲笑她一樣。
“別笑了,小心下巴掉下來。”喬梓潼嘲諷地說。
一直冷著臉的王可凡克制不住地笑了一聲,蘇娜的笑容掛不住了:“喬姐脾氣這么大干什么,我也只是隨便問問。要是喬姐的演技和脾氣成正比,那劇組不知道能節(jié)省多少成本呢。”
她頓了頓又說:“想當初,安寧姐在的時候,咱們的拍攝可要順利得多。”
“可是她已經死了!”喬梓潼連連聽到這個名字,心里已經極不耐煩。這時候不自禁地就雙目圓睜,異常激動地低吼:“你要是覺得她好,那就下去找她吧。”
說完拔腿就走。
蘇娜被她突然的發(fā)飆驚呆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我的娘啊,她怎么了?突然被踩到尾巴啦?”
一旁的王可凡卻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的樣子。
“真是個瘋子,”蘇娜又抱怨了一句,招呼他:“走吧。”
王可凡拿了手機,往外走去,隨意地對蘇娜搖了搖手:“我有點事,你先去卸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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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秋接到王可凡電話的時候,正坐在大堡礁的海邊吹風。
“表哥,我覺得有個人很可疑。”
“誰?”
“喬梓潼。”
喬梓潼?霍子秋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見過這么號人物。
“她是映輝的人?”
“何止啊,她和安寧簽的都是一個經紀人。原來安寧在的時候,她算得上是安寧的閨蜜了。可是每次別人提起安寧,她的反應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