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首先是這屋子,我確定,林國皇宮沒有這樣的屋子,再者便是我腦袋上的白頭發。
我怎么會有白頭發?我才二十歲?這一覺醒來,蒼老了十多歲。
還有這屋子里的人,冷若冰霜,卻也不像一般的宮女,奇奇怪怪!
再者,她們叫我——皇后?
我是,皇后?什么……意思?
也不曾有人解釋,在這宮中悶得慌,想出去走走,被這一個個宮人攔著,想嘮嗑,她們一個個不善言辭,跟冬天的冰雪一樣,無趣至極!
以前沒發現皇宮這么無聊啊!
好想念父皇母妃啊,明明才走半個月,怎么似過了十幾年一般。還有皇兄、懷男、黎傾,他們去哪了?為何遲遲不曾見到?
林天朗倒是常來,給我帶些好吃的,好玩的,他那榴蓮餅的手藝真不賴啊!還以為自那次拒絕他求婚后便再不理我呢?
拒絕他求婚?
唔,我拒絕他了嗎?依稀記得是答應了。
對,是答應了。那日我那位姑姑也在,還說什么黎傾不愿意的話,本公主才不會上她的當呢!事后小褲子說我壞話,可是黎傾護的短,還言有我陪她,她不知多開心,可見她是半點不會吃醋的。
定情信物是玫瑰玉指環,對了,指環呢?被我搞到哪兒去了?
我問一旁的宮人:“你們可看見了一只紅色指環?”
宮人搖搖頭。
我道:“快找找,快!”
就此滿宮的人翻天覆地尋那指環,只掀了個頂兒朝天,也沒尋到蹤跡。
天已暗了,累得滿頭大汗,聽得一句:“干什么呢,累成這樣?”轉眼,見林天朗進屋。
諸位宮人行禮,我懶得理會,一旁倒茶喝。他上前接過宮人手中的絲帕,為我擦汗。
我喝口茶,道:“還不是因為你那玫瑰玉指環,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他笑了,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道:“看,這是什么!”
定睛一看,正是指環,接過,欣喜,問:“你在哪兒找到的?”
他摸了摸我的頭,道:“你這粗心鬼,丟在路上還不知道,幸而是被我看見,不然,還不知要被誰撿了去呢!”
“本就是你送的,看護它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是!阿煙說的都對。”
可不是,本公主還有錯的時候?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黎傾去哪兒了?還有皇兄和懷男?怎么半個月了還沒個影兒?”
林天朗沒有言語。
我又問:“那小侄女呢?黎傾去陪小侄女了嗎?”
林天朗依舊沒有言語。
我又問:“半個月了,我母妃可曾寫信催我回去?你又是怎么回的?”
林天朗依舊沒有回答。
“你說話呀,啞巴了。你父皇呢?他也不管管你?”
我見他眼圈紅了,隨后道:“阿煙,你累了,休息吧!”
“我不累,整天悶在這里,除了睡覺就是吃飯,累什么呀!今天你必須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要是不說,呵呵……”
他坐下來,一雙眸子憂郁,有萬千星辰。
我也坐下來,呆呆將他望著。
唔,他好美,以前怎么不曾發現。白狐公子,春秋美男子,本公主的囊中之物。
他扣著杯盞,望了眼窗外,窗外已是繁星點點了。
他問:“阿煙,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奇怪,什么日子?
我仔細去算,自那日清苑宴飲,已有半月,今日該是月初。
“九月初,有什么節日?”
他苦笑著,道:“出去看看吧!”
“哦!”
隨他出門,天已黑了,唯有一輪明月高懸,傾吐光輝。今天的月亮真大,真亮,真好看!
林天朗冷冷的,扭頭問我:“阿煙,月明之夜,是什么時候?”
頓時間,腦子似被抽離,月明之夜?是……月明之夜?
十五?或者十六?或者……
不是……不是月初?
林天朗低頭,隨后向我,異常冷靜,道:“阿煙,你失憶了,清苑宴飲已是八年前的事了。”
腦子一片空白,八年前?怎么……怎么可能?
突然間,肚子一陣疼痛。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
林天朗將我抱起進屋,不緊不慢為我倒杯熱水,道:“阿煙,今天是八月十五,你月事來了。”
八月十五?今天才是八月十五?
褲子濕濕的,我伸手去摸,只見到一片血紅。
月事?今天才是八月十五?
憶起頭上的白發,心下陣陣恐懼涌上來?難道……
那真的是八年前的事?那這八年,又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