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了這么多,,頂多是搞清了黃龍就是那個占術師,可那又如何?對于我們此行,也就是找到禁地核心并無什么幫助。”葉婉卻有些失望。
“我可不這么想,而且我認為恰恰相反,弄清了黃龍的底細才有利于我們找到禁地的秘密。”陳凡臉上展露幾分得意。
呵,陳凡,你這張臉雖然陌生,但這表情又一次暴露了你的身份。葉婉面上沒有什么變化,頗為冷漠,見氣氛僵硬下來,才有些不情愿地道:“瞧把你能的,快說!”
陳凡尷尬一笑,然后神色嚴肅地解釋起來:“假設郭天行就是一位占術師,而他對金宇山莊,或是莊主有著頗深的感情,那么就算怕天機反噬不能直接出手干預金宇之難,總會做些什么,又或是埋下一些后手。”
“后手?你是說?”葉婉突然聯想到了什么,“那兩本書,他扔進假山,莫非有何用意?”
“如果說他就是故意扔給假山里的人呢?”陳凡似笑非笑。
葉婉秀眉蹙起:“這怎么可能呢?難道說他當時已經發現我們躲在里面?可這又不對啊,如果發現了我們,為何要假裝不知?而且那兩本書后來又不見了,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詭異。”
陳凡臉上浮現淡淡笑容道:“如果說他是提前算到了我們會在那里呢?”
“喂,你搞搞清楚,我們是在幻境里,他怎么可能......”葉婉的話音突然停止,臉上漸漸透出震驚,“不對,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感覺腦子有點亂,按照你的意思,郭天行若是預知了我們會在那里,那也就是說,他也預知到了幻境的存在,并且會有人進入這幻境?進入那假山?這,這未免有些太神了吧?”
陳凡繼續分析:“那么如果這幻境本身也是出自他手呢?”
此言一出,葉婉眼眸睜大,一瞬間心里似乎明悟了幾分。
不等她表達看法,陳凡繼續說道:“那么一切就都合理了!至于要解釋那兩本書為何扔進假山便消失了。我們需要先分辨一下幻境中人物的原始行為和新增行為。”
“.......”葉婉看著陳凡,愣了半天,她覺得剛剛理清的思路,再次變得混亂。
陳凡自顧自又說下去:“根據現有的線索我們已經得知,此幻境還原的是金宇變故當日的場景,而其中人物也是當時在莊內的所有人,而這些人在幻境中都在進行著事發當日做過的事,這些便是他們的原始行為。簡單來說,就是這些人本來要做什么就會做什么。而由于此幻境中人物被刻畫得極為真實,甚至有著其自主思考的能力,所以當這些人接觸到了原本不應該存在的人,受到了外人的干預,那么他們的行為就會發生改變,比如幻境中多出了你我二人,變會對其中人物的活動軌跡產生或多或少的改變,而這些改變后的行為,也就是新增行為,且這些行為一旦影響事態的發展,幻境便會重置。”
葉婉聽完,想了半天,眉頭仍是緊緊皺著:“你說了這么多,好像又等于沒說啊?這些道理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
陳凡笑了笑,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回到先前的問題,那兩本書到底去哪了?以我的猜測,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我們所見到的郭天行在假山前扔書的舉動,應該是他當年在現實中真實的舉動,也就是原始行為。而非是幻境中的他在遇到我們后臨時改變后的新增行為。既然是原始行為,所以就不會因我們的存在輕易發生改變,甚至若發生改變可能就會引發幻境的重置。有個辦法可以驗證,就是站在假山外再去看一下郭天行有沒有扔書,但我覺得沒有這么做的必要。”
“為什么?”葉婉不假思索地問。她在滔滔不絕的陳凡面前,似乎已經懶得自己做任何思考。
“因為書消失了。”陳凡悠悠說道。
“額,所以呢?”葉婉面頰抽動了下。
“書消失了。說明扔書的舉動已經脫離了幻境的設置。”陳凡語速放慢地解釋,“我們兩個經歷了多次幻境重置,在其中除了發現觸感有些缺失外,一切都很真實,并不容易存在這樣的漏洞。這說明書的消失很可能是郭天行刻意為之,這也是我認為幻境就是此人設下的重要原因。雖然我并不了解幻境的真正原理,但想來只有幻境的創建者能夠輕易的做超脫幻境的設定。若只是單純的預知了幻境存在,就算想扔出兩本書做為一些線索,也不可能讓書這么憑空消失吧。”陳凡說罷輕咳了一聲,“當然,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推測罷了。”
葉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心里也認為陳凡說的可能性很大:“那他為何要讓書消失呢?”
“這個很簡單。”陳凡臉上展露輕松,“因為他想讓我們到現實中去尋找那兩本書。”
“還能這么玩?”葉婉張了張嘴,滿臉驚訝。
呵呵,你都拿幻境當成比武的地方了,誰能有你會玩?
該說的都說了,陳凡不想再做耽擱:“總而言之,這個黃龍,也就是郭天行,雖然不知此人當年究竟是如何布下后手,但必然是在山莊里留下了一些線索,而想要找到這些線索就需要不斷體驗幻境。我想這也是他布下幻境的目的。當然,這幻境既然被打造的如此逼真,定是費勁了工夫,所以,這里頭一定還存在許多蛛絲馬跡。”
“嗯,或許還有其他類似那兩本書的東西!我們需要盯住此人!”葉婉馬上有了判斷。
陳凡點頭:“除了跟蹤他之外,我總覺得這山莊里有什么是我們忽略的,比如某些人,或是某些事件。這樣吧,咱們還是分頭行事,這次麻煩葉姑娘再謹慎些,爭取等到我們會合。”
葉婉翻了個白眼:“你是說我之前太魯莽?”
“沒有,沒有。”陳凡馬上打哈哈,“這里雖然可以與高手切磋,但終究不是真實戰斗,即便有所收獲,感悟也不會太深,因為幻境里是不會死的,心態是不一樣的。”
葉婉“哼”了一聲,不過心里覺得陳凡這話倒是沒錯,點了點頭:“那么還是我去盯著郭天行吧?”
陳凡沒有異議,與葉婉走過長廊,這時看到李健早已下了石階,正在四岔口處低頭踱著步子,似乎并未發現二人的到來。
陳凡向葉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葉婉會意,馬上朝金錦院大門方向離開。
“咦?你是何人?”李健忽然抬頭看到陳凡,警覺地將手摸向自己劍鞘。
陳凡一抬手道:“在下乃是陣師,專程來查看陣塔的。”
“是在下唐突了!”李健馬上放松戒備,恭敬地抱拳拱了拱手。
他對于陣師似乎格外尊崇?看來院首應該交待過李健陣塔的重要性。
“你一直在等我嗎?不知貴院院首何在?”陳凡端起高人的架子問道。
“在下李健,不知陣師如何稱呼?我院院首此刻雖不在院中,但離開前已經讓在下負責陣法落成的一切事宜,說是近日便會有人來此驗收。”李健臉上堆笑,他想的是將陣師留在本院中,這樣金錦院一定會比其他兩院率先將陣法布置完畢。
“在下黃天明,幸會。不知貴院院首去了何處?難道不在莊內?”陳凡忽然想到一件事,似乎只有金錦院院首最為神秘,幾次經歷幻境過程都沒有見到或是聽說此人的去向。
“是這樣的,黃大師有所不知,我金宇此番耗費了巨大財力和人力建造三座陣塔,要求的工期時限過于苛刻,那便是要在短短一月內竣工。這般情況之下,少莊主只得命三院加派人手,一刻不停全都撲在了修建陣塔之上。而三院各司其職,其中金玉院負責從莊外采買磚石,金繡院負責掌握研習陣法的刻畫,而我金錦院則是負責打磨建造所需的一切物料,可謂是一系列工作中最辛苦的活了,我院師兄弟人數本就不比其他兩院多,這不,院首大人只好親自出馬了,若非院首費盡心神,我們也不可能有望在今日徹底完工。”李健臉上漸漸露出驕傲的神色,忽然湊到陳凡耳畔,一手掩面,低聲道,“既然陣塔就快造好了,院首便去休息了,他此刻應該在后山泡溫浴呢!”
呵......挺會享受的,陳凡嘴角歪了歪:“你們院的陣塔,上面陣法也是金繡院的人弄的?”
李健馬上點頭:“三院這次誰也不敢馬虎,咱們剛將塔頂的平臺修好,便讓他們來布陣了。不過,金繡院的人只是懂陣法的初步構建,最后還是需像黃大師這樣的高手來完成才行。對了,黃大師趕快隨我上塔看看吧!”說罷沖到面前,一把拉住陳凡的手臂。
“你們院首說了有陣師會來?”陳凡沒有被他拉動。
李健愣了一下,說:“倒沒說是陣師,不過大家都知道此陣不簡單,定要有布陣高手幫助完成。黃大師,這次全靠你了。”說罷了,用力拖著陳凡往石階而去。
“等等,先不急,可否告訴我,貴莊這陣法的圖樣是從何處得來?”陳凡只是微微向石階的方位邁了兩步,便將李健的手掰開,神色則依舊保持沉穩。
“這……”李健見陳凡這般,不敢用強,但對他的問題有些無奈地搖頭道,“我這級別的弟子哪能知道這些。”
“那么修建陣塔是誰的主意?少莊主?還是莊主?”陳凡換了個問題。
李健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陳凡:“黃大師問此做甚?難不成陣法有何問題?可是不對啊,你都還未上去看過?!”
陳凡笑了笑:“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只因此陣法頗為玄妙,一來所知者甚少,二來布陣手法繁瑣,我只是好奇罷了。”
“歐?”李健眼中一亮,“黃大師可知此陣的作用?”
陳凡嘴角微揚:“自然,否則我來此做甚?”心說:嘿嘿,想知道么?就不告訴你,哦對了,其實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