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登斯酒館
飛葉國。
9月21日上午,天空灑落墨水色的雨水,人們稱之為黑雨。
黑雨的雨珠通體散發黑澤,雨水落地的瞬間會濺射各種廢棄的工業化合物。
天氣預報準確預測今日下雨的時間段,市內的人提前收到通知,自覺躲在家里,關好門窗。
因為黑雨降落的期間空氣中會彌漫一股腐爛氣息,吸收過多這種氣體,身體不僅乏力嚴重者可能導致皮膚潰爛。
《時間通史》
公元3022年。
黑霧籠罩世界的第一千年
人類文明發展進入停滯階段,其原因不是戰爭,不是自然災害,也不是資源枯竭。
一段空白的歷史停留在千年之前,就像憑空被抹去的記憶。
公元2558年。
黑霧籠罩世界的第500個年頭,人類在茍延殘喘中找到一種發光的晶石,晶石蘊含超越人類認知的力量,人們將晶石命名為“結晶之石”,只不過結晶之石豐富的能源不被用于科技研發。
災難后的500年里,人類在科技道路陷入瓶頸,加上環境的不斷惡化,災難事件接連發生。
首先是人類的體質問題,末日的折磨摧殘下人類有限的壽命從平均75歲的周齡以恐怖的斷崖式跌破到45歲!
有限的生命面對浩翰如煙的知識理論和實踐操作,保留下當前的科技水準已是難如登天,更何況是發展?
至此人類科技研發一蹶不振,各國高層不得不將結晶之石的利用朝著其他方面突進。
起初大量的科研人員奉獻有限的生命研究結晶之石,希望這種能量能夠幫助人類解決天空上的黑霧,從而改變黑霧帶給世界的惡劣環境。
結果一片絕望。
結晶之石結合當下的技術,無法對天空遮擋陽光輻射的黑霧進行任何改變!
面對生存環境和壽命問題,如履薄冰下的五大國決定施行一項史無前例的計劃。
竟然科技發展徹底鎖死,人類平均壽命在下滑,何不將有限的精力用在力所能及的事情?
除了解決黑霧的問題,結晶之石龐大的能量能否作用于人的身上?
能否改善人的體質?
延長人類的壽命?
于是乎超能計劃啟正式動!
公元2632年。
結晶之石通過加工改造變成一顆顆一克拉大小的鉆石。
它們擁有比鉆石鮮艷的光澤,光彩奪目的外表內富含著改變人類基因的力量!
.......
黑雨過后三個小時,空氣中的腐爛氣息削減了三分之二,夜晚的飛葉市逐漸亮起五彩繽紛的霓虹燈。
躲過黑雨侵蝕的人開始走出大樓,走出破舊的房屋,進入放飛自我的模式,為死寂的城市重新點燃生機。
平民區,登斯酒館。
“陳彬,明天飛葉學院開始招生體檢,今晚早點休息。”
吧臺前,一名穿著得體五官精致的男子注視手中的調酒杯說道。
男子神情專注,右手邊有一件調酒特制的滴酒器,仿制舊時代苦艾酒滴酒器造型,器內灌有50毫升的伏特加。
拿起滴酒器在調酒杯內滴入三滴伏特加,左手取過旁邊的量酒杯,里面有二兩左右的濃香型白酒,全部倒入調酒杯,幾種酒類混雜后調酒杯呈現一片深藍水色。
坐在酒館角落翻閱“時間通史”的少年回頭望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陳彬注意到男子眼前的調酒杯燃燒著藍黃兩種火焰,彌漫出來的氣味非常嗆鼻。
“體檢通過要交學費,我的工資什么時候發?”
男子放下調酒杯,抬起頭瞧了一眼雙目如火的少年,鼓勵道:“以你的體質有機會成為一名優等生,再不濟,我們做個差生也行,反正上學可以通過打工還債,我齊駢對你充滿信心!”
陳彬合上書本,走到吧臺前雙方放在桌面上,伸出頭瞪大眼珠子。
“不要岔開話題,按照每月一枚銀幣計算,減去吃穿住,你要補償十枚銀幣,齊駢先生!”
“這可是我的血汗錢!”
陳彬再三強調,齊駢卻自顧自舉起調酒杯,凝視頭頂懸掛的吊燈兩秒,一飲而盡。
“這種冰鎮酸苦帶辣喉的感覺,爽!”
放下調酒杯,齊駢呼出一口酒氣露出為難之色:“酒館生意每況愈下,這個月的租金還沒交,不是不想給你發工資,實在是沒錢發啊!”
陳彬聞言面色驟變,雙手抓住對方的領子大聲咆哮:“大哥,上個月隔壁晚一天交租就被包租婆的手下教訓的連他媽都不認識,還不趕緊去交租!老子可不想半夜給人拉出去爆錘!”
齊駢掰開少年雙手,看著激動的陳彬,嘴角勾起輕笑的弧度。
“哥是那么傻的人?實話告訴你,昨晚包租婆已經被哥的人格魅力徹底征服,允許我們延到下個月一起交租。”
陳彬怔了怔,上下打量齊駢。
齊駢長的白白嫩嫩確實有做小白臉的潛力,只不過包租婆是何許人也,身邊從來不缺小狼狗,什么時候輪到你齊駢?
還征服對方?
打死陳彬都不信。
“你是不是對包租婆使用超能?”
秘密被陳彬點破,齊駢臉色刷的蒼白如紙,慌忙辯解:“....怎么可能....我齊駢...”
“不用編,你的犧牲我銘記于心!”
看著齊駢羞愧難當的模樣,陳彬倍感欣慰,又補充道:“如果可以,希望下次對包租婆使用超能的時候順便撈點錢,以你的姿色,嗯,我覺得一個晚上賺個一枚金幣還是有機會,總好過開酒館。”
齊駢聽的惱羞成怒,一拳敲在陳彬腦殼,大聲呵斥:“小小年紀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對她使用蠱魅,蠱魅!聽見沒有!是蠱魅!我齊駢堂堂七尺男兒豈會為了錢犧牲自己的色相!”
“蠱魅擁有什么效果?”
陳彬捂著頭好奇追問。
氣憤的齊駢愣住,猶豫后道:“把人體內某種個性擴大。”
“能不能具體一點?”
“比如包租婆的性格自私自利,手段毒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包租婆也有善良的一面,只是慘遭社會毒打后把善良的本性隱藏起來,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殘暴的胖女人。”
“蠱魅是將原本隱藏的善良本性誘導出來。”
齊駢冷笑:“懂了嗎小鬼!”
“懂了齊駢先生,就像每次提工資你總能不知不覺把我蒙混過去,混蛋!你這是在剝削未成年的血汗錢!”
知道蠱魅的能力陳彬氣的咬牙切齒。
一年前他從貧民窟走進平民街找工作,結果不慎碰上眼前的無良奸商。
說好的包吃包住,每月一千銅幣(一千銅幣相當一枚銀幣),包吃包住是承諾了,但錢呢?
一個子沒見過!
更可氣的全年無休!
“夠了,張口閉口就是錢,你以為我容易,像我如此英俊的外表,優雅的氣質,要不是為了這間破酒館,我早就去當明星了!”
齊駢實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個性,跟著耍起潑辣。
“你要當明星關我屁事,我要錢!”
“小鬼你別不識好歹!”
就在雙方爭吵時,酒館大門緩緩推開。
兩人歇聲,同時望去,是一名戴墨鏡穿西裝的男子。
男子很高,足有一米九,右手提著一個銀色金屬箱子。
齊駢看到對方神色肅穆,黑色的瞳孔一分為二,化作兩道金光閃閃的光點,伸手拉回準備迎接客人的陳彬。
“你干嘛?我要招呼客人!”
陳彬忽然注意到齊駢的眼珠產生變化,暗道不妙。
可惜雙眼對上齊駢詭異的眼瞳,腦海瞬間浮現各種空間扭曲的畫面,不知不覺昏迷過去。